“小神仙挥一挥魔法棒,大南瓜就变成了水晶马车。”你一遍一遍给我讲这个故事,怪我不是小神仙,可你也不是有了马车就能变成公主的童话女主角啊。( 2016.情人节)
【壹】林佳航的回忆
那是初次见她。就是一颗小小的豆芽。单薄的身子却顶着巨大的脑袋。远远看着两根麻花辫招摇的晃着,近了还能看到笑嘻嘻的脸上点缀着的雀斑,像讨厌的小芝麻抖落不掉。
那是九九年,离千禧还差一年。
那时我正从卡车的的后备箱里往下搬着小东西,脸上阴云密布。离开宽敞的房子住进这个拥挤聒噪的四合院,我当然千百个不情愿。
“嘿”她就是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出现的。尖锐的声音让我拼命压抑怒火的心陡然一颤。像一触即发的炸弹偏又被人开了一枪,热浪瞬间就滚滚的泛滥开来。
我恨恨的扭过半个身子,一只小手就顺势扳上了我的肩,面对咫尺之间她潮红的脸颊还有微微湿热的气息,感受着肩膀上她用了力气却依旧小小的力道,我竟有些慌了。家里的原因让我对异性有着些微的抵触。还好,大人们过分热情的寒暄给了我转移视线的借口。
“你儿子?小脸真好看”一个媚眼如丝的女人抱着膀子打量我。
“嗨呦,像她爸,哈哈。快叫阿姨”我妈的脸笑出了褶。她喜欢别人夸我。可我不喜欢那个瞄着细眉嘴唇红艳的女人。就索性低下了头不做声。我妈似乎有些尴尬,脸上堆砌的笑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就这样拧着僵持了几秒钟。末了,才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叫嚣着,“你女儿也漂亮呢”。
原来那个豆芽是那个她的女儿,就住在我新家一墙之隔的地方。我再看这个女孩,厚厚的格子衬衫束在灯芯绒的裤子里,外面罩着肥大老旧的对襟毛衣。我就在心里嗤鼻子笑了。大人讲话永远不着边际。她也叫漂亮?是有蜜桃一样的脸蛋,还是有穿公主裙戴好看的发夹?
我悻悻的从她手里抽出肩膀继续回身整理我的小人书。
“我叫乐乐”
她弯下身子试着迎上我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我却闪也似的躲开了她的眼睛,倏的转身径直走回了家里。当时身后的她是耷下了眼皮还是依旧笑脸嘻嘻,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不情愿搭理她我也早不记得了,应该不是因为她连可爱都算不上却还拼命向我展示友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