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参与抢救病人,经过一个半小时的抢救,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老人的生命不能挽回了。急救药物用了很多,也只能是维持住老人的心脏还可以跳动,但搏动的节律始终不能回到正常的模式上。
病床上的老人面色青黑,眼睑半合,浑浊的眼珠瞳孔已经没有反应了。只剩下微皱的眉头和一下一下费力的呼吸让我们意识到老人此刻还没有离去,或许她和我们一样,在等待她的亲人,做最后的告别。
终于,她的儿子来到了床旁,他是我一路领过来的,我清楚的看到,还未进病房时结实沉稳的男人,终于是跪倒在矮矮的病床旁。
伴随着一声夹杂着哭音的呼唤,我感到我的眼眶也酸涩了。
他的双手捧着母亲的脸庞,让我想起了母亲对婴儿的爱抚,只是此刻坚强与脆弱残酷地交换了角色。在这生死之间的情感迸发,让身为旁观者的我的心情也久久不能平复。
那一刻,在男人的悲伤中,我突然也有了些恐惧,对失去亲人的痛苦的恐惧,但对此我无能为力,这是每个人都应该会经历的。
或许我们会因为这一天的遗憾而成熟,或许我们成熟是为了让这一天少些遗憾。
恍惚间我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问问她在干啥,既想聊天,也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