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时的《早上好》

清晨迷迷糊糊睁开眼,想听首歌让自己清醒下,脑海里模糊搜索着《早上好》的旋律。我打开手机,寻找牛奶咖啡,点进《你好,明天》,听了半曲,发现不是记忆中的小鸟喳喳叫,终于想起来正确的歌名是《早上好》。《早上好》by牛奶咖啡 

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还是大一,那时候师院还有大一新生做一年早操的规定。终于熬过了九月热火朝天的新生军训,转眼还要做一年早操,心里很怨念。每个学院的同学一定要跑到离自己学院宿舍楼最远的地方去做操,似乎是七点一刻前结束广播体操,但六点钟就要起床了,因为路途实在有点遥远。早操只有十分钟左右,但是从宿舍跑到做操的地点通常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到了冬天,除非雨雪天和周末,其他时间我都要翻越11号楼的小山坡、九餐的台阶、教九附近的大下坡,最后经过半亩塘,在体育馆门前站定,然后开始一个稀里糊涂的早操。这一路上,陪伴我的除了一头鸡窝和混沌的起床气,就是牛奶咖啡这首《早上好》了。校园广播总是准时在六点一刻,放送到每一个小喇叭,奔赴做操目的地的路上,总能听好几遍这首歌。这首歌似乎有一种神奇的火热,让青春期的十八岁少男少女能一下子像打了鸡血,对生活充满希望与热情。有时候起的晚了,和你同行赶赴做操集合点的同学渐渐零星,你会觉得整个校园都是自己的,《早上好》也为你歌颂美好生活。

谁能知道,一转眼,七年要过去了,我都不知道我们离过去已这样遥远。

我那时候非常讨厌做早操,因为要早起,信阳的冬天又十分湿冷,宿舍里没有空调,暖气更是没有的,所以常常犯懒偷偷不去做操。像肚子痛、生理期、感冒、发烧、头腿脚浑身疼这些五花八门的理由都被我用过,最后的结果是期末所有的评优都和我无缘,笑。现在想起来,这真是最无视组织纪律的行为了,也是青春时期最幼稚的任性了。就是去做操的日子,我也是一脸迷糊的从11号楼,沿着校园里蜿蜒起伏的路线狂奔,大概肺活量也是那时候练大的。我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校园电台的同学辛苦又幸福着,每天都要早起准时放送《早上好》。我也偶尔会后悔当初没有加入校园电台,错过了电台编辑的面试,从此我再没能和电台有过缘分。

回忆这个行为,经常是像流水一样,止不住。你想到了这个事儿,就会想到旁的更多事。几乎清一色的都是美好的,所有不好的画面都会自带光环被你放大,总之每一样事,每一个人都美好得让人神往。上次和好友聊到过去,说起来我竟然翻了无数次学校大门,东门、海苑,正门虽然不用翻,但是大家也不会绕很远从东门走到正门,所以每次回宿舍晚了都要翻大门,轻车熟路。好在我不重,通常被托一下就上去了,再轻轻一跳,就顺利落地了。翻了大门,要进宿舍,还要过宿管阿姨这一关,一般11点钟宿舍楼锁大门,过了11点敲门,阿姨就会不耐烦,偶尔埋怨大家总在外面玩得太晚,通常你说上几句好话,阿姨就会披上衣服来,给你开门了。

听了几遍《早上好》后,我起床了,脑子里也过了一遍大学时代琐碎的记忆。有些忧伤,青春真的就那么逝去了,我们曾经拥有的爱情、友情也一同湮没在岁月里了。蓦然回首,无人在灯火阑珊处等候你,只有《早上好》还能叫醒你,唤起你淡淡的忧愁,开始新的一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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