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担心跟丢车，前车司机开在前，他的老婆在我们车上紧随前车。下午五点，零星的云朵像沾了墨鱼汁，渐渐发暗，大片云朵仍是苍茫的白色。车内温度回暖，本想上车后互相安慰家人的几句话，只因前车司机老婆在场，滞留在气管里。车上的气氛，是尴尬的安静。我扭头看向窗外，大片光秃秃的果树延绵相连。这些果树枝干，没有葡萄藤高，却又极像葡萄藤，弯弯曲曲，鬼魅妖娆地挂在木藤上。看着看着，我无意识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又这么多葡萄藤啊”。话音还未散落到家人的耳边，便被前车司机夫人接住：“那不是葡萄藤，那是猕猴桃。我们周至产猕猴桃。”我内心的好奇得到了答案，便不再追问。耳边响起了小姨与农村妇人的一番谈话。
小姨：“俺能问你个事儿不，记得有一次看微信上说，猕猴桃都是沾了膨大剂的。真有这事儿吗？”
我心里想，怎么可能，应该是某些信息夸大其词了吧。
农村妇人肯定地说：“这是真的。我们这儿的猕猴桃都是在长得很小的时候，蘸上膨大剂，然后套上塑料袋。收成后，一个个长得差不多大。城里人只吃大的，不吃小的。”
我惊愕地问：“你们吃哪种？”
妇人答：“我们只吃小的。每年果子（猕猴桃）长出来时，我们后山有自己家种地树，不打农药，不上药。这样的猕猴桃我们都是自己家吃。卖也卖不出去，城里人一看见小的，就觉得不好。我之前给超过打工，有一次过节，我给领导摘了些我们家后山自己种的小猕猴桃，拿过去之后，领导连看都不看。后来我又拿了一箱大的，人家收下了。你说这人傻不傻，根本不分好坏。我们自己周至人，是不吃大个的。”
我继续问：“大的和小的，价钱差多少？小的卖多少钱？”
妇人说：“小的根本没人买，城里人都觉得不好。我们能卖5毛钱都不错了，真的能买的人都是我们懂的人。大的一般能卖到3.5元-4元一斤。”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继续问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