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别

题记:天堂没有疾病,没有痛苦,愿您一路走好。

前几日,如梦一般,恍恍惚惚的,我们始终不相信,公公去世了。今天去钟哥单位吃早餐时,好友穆姐问起我们的情况,钟哥突然不说话了,眼眶红了,穆姐说,他是现在才反应过来,他的父亲去世了。

11月11日(周六),中午我和钟哥接儿子的途中,姐打来电话,说公公生病了,让联系一下医学院,因为公公是个老病号,每年都会住院几次,于是我打电话问婆婆情况,“感冒了”婆婆回答。果然不出所料,是感冒了。姐和大哥决定就在老家医院治疗,对于公公的病,我们几姊妹都习以为常,每年天气转凉,就会去医院住几次,这次也一样吧。那天正逢二妹从新加坡回来,周末儿子又要补课,我和钟哥决定周一回老家看望公公。

12日(周日),钟家群发出了公公输液的相片,大哥正在喂饭,公公坐在床边吃饭,情况和以往一样,输几天液就会好的,我们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下午4点左右,大嫂打来电话,带着哭腔,说公公病情突然老火了,让我们赶快回去。我和钟哥被吓到了,立马准备回老家,紧接着,大嫂又来电,让我们联系医学院,立即将公公转院,钟哥急忙托朋友联系,当在医院看到公公时,他面色潮红,套着氧气,神志昏迷,看上去是比以往严重些,医生马上开始一系列的检查,转入医学院治疗,心里踏实了些,这里医疗条件好,治疗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当时我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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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日(周一),钟哥下午回家告知,公公比入院时稍有好转,还可以坐起来吃粥,果然医学院医术好,公公有好转,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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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日(周二),我下班后去医院,公公情况还好,钟哥告诉我,早上三爸和孃们来看望过他,他心情也很好,于是,大家心情不错,大嫂、我还和公公开起了玩笑,公公也笑了。看到公公情况较好,钟哥几弟兄轮流值夜班招呼他,今晚,是钟哥和弟回家休息,刚上床准备睡,电话响了,大哥的电话:“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钟哥眼眶红了,穿上衣服往医院赶去。我则全身发冷,也害怕有什么意外,实在放心不下,便约上大嫂侄女去医院,公公看上去还有精神,不愿睡觉,情况并不象医院说的那么糟啊,医院总爱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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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日(周三),听钟哥说,一整天,公公不愿睡觉,精神较好,看到他这样,大家也很轻松,大哥在群中给大家打气,情况有好转,大家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看到公公情况较好,我、大嫂和姐哥还在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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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日(周四),公公一直念叼着婆婆,上午婆婆从老家过来,四川的幺爸幺孃也来看望他,公公心情不错,情况较好。下细的大哥也列出了7项规定,把大家都逗乐了。大家也和公公开玩笑,让公公好转后支付给大家考勤奖,公公点点头,情况不错嘛。

17日(周五),上午我刚开完会,正准备吃饭,电话响了,侄女哭着说:“小姨,你去接桥桥没?爷爷老火了,正在抢救,我和妈妈正在去医院的路上”怎么会这样,我手脚发抖,吓哭了,同事得知后连忙送我去医院,同时让我弟去学校接儿子。医院里,婆婆,大嫂,姐,侄女在哭,大哥,钟哥,弟和姐哥也哭过,眼眶红红的,空气紧张、凝重、忧伤。大家焦急地等着,大哥,钟哥,弟和医生交谈着,护士围在病床前观察仪器上的显示,公公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呼吸机发出噗噗的声音,气氛凝重和害怕。姐问我:“桥儿什么时候到,爸爸想桥儿了”。说完,眼泪又流了出来。不知是谁说的,先视频吧。当公公看到儿子时,嘴巴瘪瘪的笑了,好灿烂,儿子却哭了。儿子很快赶到了医院,拉着公公的手说“爷爷,我是桥桥,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要发红包给我哈,你答应过我的,要看到我考上大学”。公公虚弱的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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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虎虎,玥儿没到,都让他们回来吧,也许,这将是最后一面。

18号(周六),公公情况更糟了,喝汤都喝不下去了,看到他这样,大家商量,决定带公公回老家,这是他前几日的心愿,他想回家。落叶归根,带他回家吧。

19日(周日),天气转凉了,今天好冷,我正准备去乡下拿鱼熬汤,钟哥打来电话,说公公老火了,让我马上去医院,那时,公公已经昏迷,弟和钟哥在流泪,姐拉着公公的手一直在哭,不一会,家人全部赶到,大家都在呼喊着他,可他己没力气点头了,陷入了昏迷,难道,他真的要离开我们了,永远永远。那一刻终于来临了,公公躺在钟哥怀里,永远的闭上了双眼,姐挨着公公的脸,撕心裂肺的呼唤着,大哥,钟哥和弟也失声痛哭,侄女哭着喊着爷爷,侄儿哭了,儿子哭了,6岁的小侄女也哭了,整个病房被哭声淹没,是啊,与至亲的生离死别,怎能不伤心难过,这一别,今生今世,永不能相见。 

公公就这样走了,意料之外,虽然知道这一天终会来临,可没想到这么快。

伤心,难过,不舍。

儿子站在冰棺旁,盯着冰棺里的公公,不时看了看遗相,擦着眼泪,我没过去打扰他,让他呆一会吧,他一直就和爷爷奶奶感情非常深,从小是他们带大的,公公也非常溺爱他的这个孙子。过了好一阵,儿子过来对我说,“妈,那里睡着的不是爷爷,我感觉爷爷还在家里,爷爷没有走”。眼泪流了下来,儿子是舍不得爷爷,是啊,钟哥们又何偿舍得他们的父亲呢。毕竟,这是永别。

带着对一家人的不舍,您终究走了,阴阳两相隔,从此,我们会用我们的方式祭奠您,回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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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华说:我们几姊妹己经尽力了,爸爸走好……

您的林林说:虽然将您的衣服烧掉了,却烧不掉对你的记忆。

您的桥儿说:失去后才知道珍惜,愿您一路走好!

您的梦丹说:再也没有人端早餐了,再也没有人给我们买菜了……

您的虎儿说:外公,在那边不要买便宜东西用,用点好的……

您的玥儿说:爸爸再也没有爸爸了……

您若在天有灵,请保佑您的儿孙们一切顺利,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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