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无事,重温《硕鼠》。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记得在学生时代,当儒雅的语文老师,用那淳厚的男中音字正腔圆地诵读它时,我的头脑中便飞跃出一只贪婪成性的硕鼠,它肥头大耳,上窜下跳,丑态百出。
今日再读,丑陋的硕鼠又仿佛跃然纸上。鼠年说鼠,突然想写篇小故事,戏说一下生活中的那些鼠。
(一) 世界那么大 我们去闯闯
“糟糕,真是太糟糕了!”鼠先生一路连滚带爬,不停地抱怨着。忙乎半天,恨不得挖地三尺,才偷到这么一丁点儿粮食,都不够塞牙缝的,却活脱脱累个半死。
天黑前,它终于筋疲力尽地钻回鼠洞,浑身上下酸痛不止,折腾得骨头架子似乎都要散了!
它的鼠洞,窄小黑暗,挖于茅厕旁,腥臊恶臭,本就阴冷潮湿,又偏逢连夜雨,眼看就要坍塌,看来这危房真住不得了,明天得赶紧搬。
夜已深,而黑暗中的四只鼠却痛苦难眠,一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尤其是那两只可爱的鼠宝宝,更是饿得吱吱乱叫,用小爪子不停地挠着地,饿呀饿呀直闹腾。
哀怨的鼠妻在身旁哭天抹泪,不满地发着牢骚:“你这个没用的死鬼窝囊废,出去足足逛一天,居然啥也没偷到,难不成是想活活饿死俺和娃?”
“娃他娘,你让俺能怎么办,现在人类多厉害。到处都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严打之下,我哪敢冒然下手!一旦失手丧了命,将来你们还能指望谁?”鼠先生既委屈又悲愤。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钱没粮的日子太难熬,眼看就要贫困潦倒,走上穷途末路。再这样下去,能活着都会成问题。
活鼠不能让尿憋死,眼下这老地方实在没前途,树挪死,鼠挪活。狠狠心咬咬牙,要不俺也带着全家下海去闯天下?一筹莫展的它,拼命在苦思冥想。
下海?这两字突然在脑海中灵光一闪,它立刻为之一振,眼前蓦地一亮。现在都吵吵下海挣大钱,这还真是好主意,可是去哪儿才好呢?
左思右想,鼠眼一转,计上心来。天无绝鼠之路,就像俺侄女那样,南下!
说起侄女,这妮子可真不一般。原本一穷二白没见过啥世面,可人家离开家乡才短短几年,现在竟开公司发大财,开豪车住豪宅。
上个月,侄女衣锦还乡,披金戴银,一路招摇过市,羡煞旁人!光是身上那件油亮的貂皮大衣,就让鼠妻眼红好多天。
听侄女说南方遍地是黄金,现在不是在提倡要与时俱进,敢于断舍离吗?干脆,我们也离开这个破地方,放手一搏,去勇敢闯天涯。
想到这里,鼠先生不由笑了。怀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它带着微笑进入甜蜜的梦乡。
这是一个好美好美的梦。在梦中,它领着一家人住进金光闪闪的黄金洞,洞里好吃好喝好玩的,应有尽有。财大气粗的它们迈开大步,走在金灿灿的黄金大道上,横冲直撞,一路风光无限,就是老虎和猫见了,也只能乖乖地退避三舍。
梦醒时分,天也亮了。第二天一早,踌躇满志的鼠先生,慷慨激昂地向妻儿高声宣布:
世界那么大,让我们出去闯一闯!
打点行囊,说走就走!回头望望那一贫如洗的破鼠洞,四只鼠没有丝毫留恋,怀揣发财梦,毅然踏上南下之路。
猫和鼠的二婚生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