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1.01】吊克强

（作者：周律诗）

【序】我与当代政治人物，既无交通，自无感情；李克强前总理逝世，原无作诗哀悼之念。昨晨视其讣告，思念故人，遂借其讣告为背景，聊发个人感慨，竟然不被允许；于是感叹克强贵为首辅，实亦平民，同情之念，油然而生。昨夜睡足，今晨早醒，念及克强，思如泉涌，迅即得四言廿四句，兼吊民国共和两克强，可谓心满意足矣。（2023年11月1日晨）

昔有克强，发迹湖湘；驱逐鞑虏，华兴登场。

维护领袖，习以为常；民国肇造，并称孙黄。

二次革命，逸仙独狂；革命党立，首义者亡。

英年早逝，何天之盲；埋骨岳麓，千古流芳。

呜呼克强，起步凤阳；原籍定远，何去仓忙。

十年首辅，嘉言孔彰；为民执政，正正堂堂。

法治中国，可展所长；盛年全退，颇费思量。

一路保重，小心风霜；广民遥祭，伏惟尚飨。

【自注】

①“昔有克强，发迹湖湘”——黄兴（1874年10月25日—1916年10月31日），汉族，原名轸，后改名兴，字克强。湖南省长沙府善化县高塘乡（今长沙县黄兴镇凉塘）人。黄兴是中国近代民主革命家，是辛亥革命时期的先驱和领袖，中华民国的创建者之一，孙中山先生的第一知交。以字克强闻名当时，与孙中山常被时人以“孙黄”并称。黄兴具备做领袖、演主角的大部分条件，但他自愿担当配角，从未打算从孙中山手中夺取领袖地位，并一直坚定地维护孙中山的领袖地位，曾经两度止息“倒孙风波”。中华民国南京临时政府成立时，黄兴担任陆军总长兼任参谋总长，授大元帅军衔。1913年3月20日，国民党代理理事长宋教仁在上海被袁世凯派去的刺客暗杀。黄兴主张依靠法律解决，孙中山则主张依靠武力，二人各不退让。不久，“二次革命”迅速失败，孙中山总结失败原因时，强调了部分革命党人的主观因素：一是不服从，二是不统一，尤其是“不肯服从一个领袖的命令”，着重提到了黄兴。黄兴到日本见孙中山，反遭到痛骂，两人关系出现了裂痕。之后，他们又在国民党的改组问题上意见相反，争论激烈。孙中山希望再造一个党，并且写信给黄兴说，原先大家都不听他的，自己乃是“假党魁”；这次希望做个“真党魁”云云。第一，党中所有高级干部不由选举产生，而由党魁指派。第二，党员分首义党员、协助党员、普通党员三级。革命成功后首义党员有优先参政、执政的权利；协助党员有选举与被选举的权利；普通党员仅有选举权。第三，他党不得存在，全国人民均成为革命党党员之后才会有真共和的出现；凡非党员在革命时期之内，不得有公民资格！此外，孙中山还让党员们立约宣誓，加盖指模，声明牺牲自己，服从孙先生，再举革命，不惜牺牲等等。黄兴表示反对，认为孙中山的做法违背革命初衷。孙中山解释说：革命必须有唯一之领袖；革命必须在唯一领袖之下绝对服从；我首倡推翻专制建立共和，离开我讲民主共和，乃是南辕北辙，大家要盲从我；再举革命，非我不行，我敢说除我外，没有革命导师了……云云。黄兴则据理力争，据说，当时二人情绪激昂，“时声高惊四壁”。晚餐后又在一起激烈争论，“深夜未尽，不欢而散”。而在此过程中，同为孙中山左膀右臂的陈其美，毫无保留地站在孙中山一边，导致黄兴被孤立。1914年6月，黄兴致函孙中山，给予最后“忠告”，孙中山则复函，劝其“静养两年”。1914年7月，黄兴乘船赴美国考察，在旧金山接到一些人的来信，挑拨他和孙中山的关系，怂恿他另行组党。黄兴气愤地回答：“党只有国民党，领袖唯有孙中山，其他不知也！”又一次以自己的实际行动维护了孙中山对中国革命的绝对领导权。在美国各地，他向爱国华侨宣传孙中山的三民主义纲领，揭露袁世凯复辟帝制的阴谋，并积极为革命募捐。后来，听到蔡锷在云南成立讨袁护国军的消息后，黄兴立即决定回国协助孙中山进行讨袁革命，任讨袁军总司令。1916年10月31日，黄兴病故于上海。孙中山悲痛欲绝，单独署名发布通告，主持丧务，感叹“后死何堪”。1917年移柩长沙，同年4月15日，受民国元老尊以国葬于湖南长沙岳麓山。章太炎先生为黄克强撰墓志铭云：“南纪维衡，上摩玄苍；厥生巨灵，恢禹之疆；发迹自楚，命畴大荒；行师龙变，阖开不常；广宣汉威，莫我抗行；小叶之虏，若炊而僵；国难未艾，神奸犹狂；元功中圮，何天之盲；中兴肖肖，宠赂犹章；頩怒歕血，瘼此献萌；死为鬼雄，以承炎黄。”著作有《黄克强先生全集》、《黄兴集》、《黄兴未刊电稿》及《黄克强先生书翰墨绩》刊行。

②“十年首辅，嘉言孔彰”——指李克强担任总理期间，常有精彩言论广泛流传。“首辅”，是明代首席大学士和清代领班军机大臣的习称。明代典制中并未明文规定“首辅”之名，但习惯上称内阁主要柄政者首席大学士为首辅，且其拥有相对特殊的职权和地位。“嘉言孔彰”，语出《尚书·伊训第四》：“圣谟洋洋，嘉言孔彰”。嘉，美。言，言论，这里指圣人的训导、教诲。谟，谋。孔，甚。彰，彰明。

【后记】昨天早上，眼看着李克强总理的讣告，耳听着《乌兰巴托的夜》（其歌词云：你走了那么多年/你还在我的身边/那一天你微笑的脸/如今闭上眼/我还能看得见/穿过旷野的风/你慢些走/我用沉默告诉你/我醉了酒/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连风都听不到/听不到/飘向天边的云/你慢些走/我用奔跑告诉你/我不回头/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连云都不知道/不知道/乌兰巴托的夜/嘿 你在/你在这世界/每个角落存在/嘿 你在/你穿过风/穿过云 穿过一切 回来/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连风都听不到/听不到/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连云都不知道/不知道/我们的世界改变了什么/我们的世界期待着什么/我们的世界剩下些什么/我们的世界只剩下荒漠/穿过旷野的风/你慢些走/唱歌的人不时掉眼泪），心想着别的几个人和事，突然间泪流满面。——于是发了一个以他的讣告为图，以《乌兰巴托的夜》为配乐的短视频并加说明：早上看着这张讣告，听着江珊演唱的《乌兰巴托的夜》，禁不住泪流满面。——然而该视频被锁，理由是个人不能发新闻。今天只好改头换面再发，并作诗以吊之。（2023年11月1日晨，自注完毕并记。）

【补记】此诗发表后，见到诗友评论，言及孙黄分手事，觉得此乃众所周知之“历史事实”，讳言无益，于是再添八句，并分全篇为两段；如此，不但有关黄克强的部分更加全面，亦使全篇结构更加平衡也，同时全篇两段可合而用，亦可分而用也。（2023年11月4日晨修订并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