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看望舅舅和奶奶,先到舅舅家,刚一下车,就看到舅舅陪着舅妈在大路上锻炼活动,我很惊喜,因为舅妈两年前患脑梗病,最严重的时候,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让人伺候,去年回来看望舅妈,见人还不爱和人打招呼,目光呆呆的,神情凝滞,今天看到舅妈在大路上走得稳稳当当,真的很开心。也真是多亏了舅舅的悉心照顾和儿女们的孝顺,我赶紧朝迎面走来的舅舅、舅妈走去,搀着舅妈的胳膊回家。
到了家门口,上台阶的时候,舅舅拉着舅妈的手,舅妈一步一个台阶,这时,舅妈的脚步显得有点踉跄,我赶紧在后面叫着不用慌忙,不用慌忙,慢一点,慢一点,堂屋门前还有几级台阶,舅妈扶着栏杆,在舅舅的帮助下走了上去。扶着舅妈坐在椅子上,舅舅说了一句,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呀?我和嫂子都赶紧安慰说,舅妈现在状况好多了,恢复的挺好的。即使我们这样说,舅舅脸上也没有多少笑容,是呀,谁能体会到一个老人几年来照看病人的滋味呢,何况舅舅的腿也有病,走路久了也会疼痛,这样的身体还要照顾病人也确实挺不容易的。
我们坐下之后,跟舅妈交流,会看到舅妈时不时的擦拭眼角,是那种伤心但又不会肆意让眼泪流出来的压抑,也有那种掩饰伤感的表现,看到这些,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舅妈没病的时候,是一个有本事的有个性的人呀,如今因为生病,因为需要被人照顾,不得不听一些被数落的话,她的内心也会是很苦的。离开的时候,我的内心还是有一些惆怅的,除了安慰舅舅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舅妈,两个人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总感觉说什么都很苍白无力。
离开舅舅家去看望奶奶,这个小爷跟我的亲爷爷是堂兄弟,小爷去世很多年了。奶奶已经90岁了,30年前,计划生育很严的时候,我的嫂嫂怀着二侄儿,在奶奶家住了很长时间,生侄儿的时候,是奶奶拉着车把嫂嫂送到了医院。这么多年来,奶奶一直跟着我的六叔生活,六叔比我还小两岁,六个叔叔都特别孝顺,今天我们到了六叔家才发现,奶奶今年没在六叔家过年,去二叔家了。奶奶年纪大啦,看到六婶也比较忙,主动要求六个儿子家轮流住,每家住十天,所以我们又在六婶的带领下,到了二叔家,一进院门就发现奶奶坐在火炉旁,二叔,五叔,四婶儿,还有四婶儿家的孩子都在那儿拉家常呢。这种围炉畅聊的状态在奶奶家经常出现,在我的记忆中,每年到六叔家看望奶奶的时候,总是会碰到三叔或者五叔也在六叔家,要么就是二叔或者四叔刚刚离开,总之奶奶的儿子们似乎很愿意走近老人,用四婶儿的话说,就是孩子们都不愿意惹老人生气,当我们夸奶奶身体硬朗的时候,叔叔们会说是因为奶奶的心态好,脾气好,奶奶说是孩子们照顾的周到,自己有福。
奶奶和叔叔们都是农民,但是家中呈现出来的和睦融洽让人感觉很温暖舒心,他们身上质朴敦厚的品格却像金子般的可贵,这种温馨淳朴也深深的感染到了我,离开奶奶家,内心感觉很轻松,为老人的健康感到高兴。
忽然意识到春节走亲访友的意义——痛苦着你的痛苦,幸福着你的幸福,担忧着你的担忧,欣慰着你的欣慰,关心着你的关心,体验着亲朋好友的悲欢离合,让我们的心更近,共担风雨,共享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