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她小二货,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事实上她并不二,偶尔还有点文艺。好吧,我承认她二不过我,也文艺不过我。
时光荏苒,好像算下来我们认识快四年了。怎么那么快,我不知道。我好像也回想不起来我们这四年的点点滴滴。恩,好像没有多少刻骨铭心的回忆,但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每一个瞬间都是温暖。
第一次见她是我被迫回老家复读,是一次体育课上见到了她,老实说第一次见到她印象并不好,我记得那时候我总是觉得她傲气到不行,所以我自然没有跟她说话,后来听说她一开始也并不喜欢我,至于理由我不知道,只是后来我们谈起这个事的时候哈哈大笑,两个初次见面就互不喜欢的人却在后来的日子里远隔天涯却还是念念不忘,偶尔吐槽偶尔矫情。
按常理来说我们是不会有交集的,那时候的班级是按照成绩排座位,以当时的成绩自然是每次都得坐在最好的位置。但一向比较随心的我斗胆申请跑到了最后一桌----一个角落里,然后她说她要跟我做同桌,陪我一起坐最后一桌。那一年我们一个月换一次座位,一个月换一个同桌,此前我也换过不少同桌,只是从我搬到了最后一桌,从她跟我做同桌,我再也没换过位置,也没换过同桌。自然她成了我高四时期里最长的同桌,也是后来感情最深的同桌。
那时候我们的桌上堆满了书,我上课老是不喜欢听课,所以故意把书堆得老高老高,直到看不见我的头。然后我埋头做题,看书或者睡觉。那时候的日子无非就是这样很枯燥很单一的进行着。只是我们总是会在那及其枯燥的日子里衍生许多乐趣,我经常抢她的老人机玩游戏,单一的游戏却让我们玩得不亦乐乎。墙壁上贴了一张我当时想要考进的各大名校,旁边是她和另外两个二货写下的:大仙考得起,我们就考得起。字歪歪扭扭,我也就不去嫌弃。那张字条是我们的所有动力。我曾发誓要考帝都,要去追寻我多年的律师梦,于是中国政法被我画上了重点符号,每一次的成绩我都要悄悄比较我到底能不能上政法。当然我也曾很自信的相信我肯定进得了政法,只是后来诸多意外的出现,长久的不去上课导致了我来了华农,而小二货去了离家很近的省府,得天独厚的优势导致她经常跟我炫耀她又回家了,然后那时候我都恨不得冲回去打她一巴掌然后让她带着我去吃螺蛳粉。
和她做同桌那段日子,福利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还能经常抢她的手机玩游戏,然后还有她给我煮加鸡蛋的汤粑,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吃汤粑,但是小二货上次给我煮的我就是吃得超级开心,而且觉得超级好吃。恩,大概是我想给她一个面子(看到这估计她想着冲过来给我一巴掌)。不过话说回来,小二货的厨艺还是不错的,虽然和我比起来还是逊色不少,但勉强过得去嘛,突然想起今年回校之前还交她做了一道菜呢,满满的自豪感,当时应该让她叫我一声师傅。好想做个鬼脸给她看,哈哈哈。
后来就毕业了,后来就各自天涯了,后来就只能在假期见上一面了。
小二货不会打麻将,这是我一直无法理解的事情,国粹这东西她居然不会!居然不会!所以她只能在我们打麻将时一边待着,由此还说出了一段笑话:从此我们打麻将小二货就负责在旁边烤烧烤。当然,我们这么久了也没有再聚过,更别谈麻将。后来我和小二货的相聚通常都是先来一碗螺丝粉,加肉不加辣。
其实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清楚这几年她的大学生活过得怎样,我也很少去过问,但我相信她都能有条不紊的处理好每一件事,踏踏实实的过好自己的生活。
我们聚的日子很少,一双手都能熟完,但我们能一见面随口一谈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即使这一场旅行好像有点狗血,但留下的还是很多美好的回忆。
关于那一场旅行,是这样的开始----大一暑假刚到家,迫不及待的和她见面,两个二货在广场上晒着太阳随意聊天,她突然说起我们一起去旅行吧。我毫不犹豫的马上回答:好啊。说走就走,我们马上离开广场,回家收拾东西第二天出发。我们将行程计划得很好很完美,想象着两个小二货的旅行生活,猜测着那里的美景,于是无限憧憬。大概是我们想得太完美,所以导致了旅途的稍稍不顺就无心游玩,第二天便匆匆返程回家,以至于爸妈惊讶式的看着我,不解。
我们一起走过的小镇,我今年又去了一次,找不到我们住过的客栈,但还记得坑我们的饭店。只是这一次去已近年关,许多店都已关门,冷冷清清,不似当时我们去的情景。铁溪我最终没有去,祝圣桥我也没去走,我只是走了一遍当时我们走过的路,感受当时的感受。
小二货平日里和我的联系并不多,偶尔想起来会留个言,电话几乎不会打,偶尔有急事或者是我遇到什么事她会马上发条短信问情况。我们的对话很少矫情,一贯简单。有时候想着给她说一段矫情的话,写出来又马上删了,未发。好像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矫情的刻意的去说些什么,平平淡淡已是最大的幸福。
她会在我遇到事第一时间发来信息,不多言,只是简单的几个字:怎么回事。就这简单的四个字足够让人温暖。我去年11月中途回家,她不多问,只是给我打来电话:“那我明天回来。”不问缘由,就这么简单的说要赶回来,即使后来有事赶不回来,但这已经不重要,有那句话就够了。
我们好像有个契约,每次回家无论再忙都要见上一面,而这一次见面必须是要去吃一次螺蛳粉,加肉不加辣,好像螺蛳粉成为了感情的另一个代名词。
我不会经常想她,我想她也是一样,但是一旦想起来就不可自已,我还无力做到任他天涯海角只要她需要我就立马前往,但我能做到只要她需要我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马上送达,不需要任何寒暄。
这篇文章是我突然在挤在人群中的公交上想起她曾对我说的一句话:你太累了,需要停下来好好休息。然后莫名的戳中泪点随即记下,记下关于我们的这一段故事。
小二货,我不可能对你说太多的情话,但我能给你写一辈子的情书,然后,当年欠下的明信片,等我想起来再还。
十里春风不如你,来,小二货,我们干了这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