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 衡
二,三十年来,我只是用勤奋拉开了窗帘的一道缝,而外面的世界却给了我阳光。
我是属于工作,我也是属于文学的;我是属于商业的,我更是属于诗歌的。
上海著名诗人,“海上风文化艺术公社”的创始人之一的殷才扣先生在一次微信的聊天中问我:
“你的工作是做销售的,而你又是写诗的。销售的指令来自上司(老板),写诗的指令源于自己,
但 销售和写诗是两股道上跑的车,那么你是怎样做到平衡的?”
其实,这个问题许多朋友都问过我。在朋友们的认知里,当今世界拜金主义愈演愈烈,物欲横流,已经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像我一样“鱼与熊掌”兼得的人是不可思议和想象的。
其实,我以为,这个世界很奇妙,一阴一阳,一地一天,一昼一夜,一日一月,一雌一雄……!这样的组合是多么瑰丽与神奇啊!
作为大自然的精灵,人类也是自然法则下的产物。不仅仅因为我们有男人女人之分,更因为我们每一个人身体的内部就是矛盾结合的统一体。从中医学理论来说,人要达到阴阳调和,要做到身体的平衡。
是的,从盘古开天以来,人也是这样的!
是怎么样的呢?
我以为,人是靠两条腿走路的,也就是说要达到行走的平衡,必须两条腿一前一后的迈起来,才叫行走,我们身体行走的平衡来自于两条腿的同时运动,在运动中,我们前后的顾盼,左右的调节,那样,我们才有了一段行走的过程。
所以,我的世界也是这样靠两条腿运动起来的。这样的运动,是白天的,也是黑夜的;是物质的,也是精神的。缺一不可。缺左而憾右。那样的缺席,既构不成生活,更不可能成为诗篇。
从小, 我生活在大山沟沟里的煤矿。虽然父亲在国营大型煤矿工作着吃着“皇粮”,但是由于母亲是地主子女,我们四个孩子也成了黑户,无粮票可领,无肉可食,家里很是贫穷的。
后来,读了五柳先生不愿为五斗米折腰的故事,既为五柳先生的气节所震撼,更为五柳先生的不现实而抱憾。
我是被饥饿和贫穷戏弄怕了的人。我承认我没有陶渊明先生的那种文人的气节,而我更多的是甘愿为生活为“五斗米”而“折腰”。
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家人好好的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在我们靠着金钱才能生存的大的社会环境中,我懂得物质的重要性。它,不仅仅是给你带来虚荣心,更多的是让你和家人在这个世界上有尊严的活着。
但任何东西都有其两面性。物质不是万能的。物质所能解决的是一个人的衣食住行,是作为人最基本的生存之道。但一味的倚重于金钱一味于对物质疯狂的掠夺,也只能是禽兽而已。禽兽尚有保暖的足时,况乎比禽兽高几个等级的人呢?
基于这样的思考,我对物质的索取不是没有节制的,而是想通过自己的勤奋努力去賺来的。我不靠别人的施舍生活,更不靠出卖灵魂去賺昧心钱。
相反,我以为,一个人活在世界上,对精神的追求才是终极追求。我非常敬重道旁朝圣的信徒,他们以一种精神完胜了这个世界所有的灵魂。我也敬重那些以爱以仁,匡正天下的谦谦君子,是他们让我们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还存竖着一种世俗的丰碑。我更敬仰远古的宗教创祖,和如屈原如司马迁先生一样以文字抒胸中之块垒以文字扬善惩恶的大文豪和大诗人们。是他们,让精神得已在人类一代一代的传承,是他们,让人类有了信仰,并在信仰中让我们信仰了这个世界,直到生命归于信仰的元初。
所以,我是矛盾的统一体,我是物质的也是精神的。
我的白天是为物质而工作的,我的夜晚是为精神而诗歌而文学的。并且,我在我的白天有我的黑夜,我在我的黑夜有我的白天。这样的循环交替,让时间为我构成了丰富多彩的生活。
不!生活原本就是这样。当你右手执着圣杯,你的左手就拧开了水笼头,水在杯中浪度的时候,才让我们在饥渴的道路上有了良度的美景,才让我们过得有滋有味。
别唾弃金钱带来的世俗,只要你能经得住金钱社会里巨大的诱惑。或者从诱惑中来挑战自己,并给自己设置底线,并把物质的诱惑演变成对物质的凌驭,然后,驾上彩云而去转向一种精神之力,以鹰之羽翎在高空翔凌。
其实,我非常热爱我的销售工作。常听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
当每一个夜晚来临,我读一卷书。而当夜昼相调,白天来临时,这一天,哪怕我为销售只行一里路只识一个人名。这一年下来,那还是比较可观的啊!而十年呢?我的百年后呢?
人间万象莫过于一个“动”字,只要你动起来,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就在你的面前。然后,再动一动你的笔,把你深邃的眼睛写成诗写成文,那岂不是在又一个平衡的基础上找到了一个新的支点,然后去撬动另一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上,我想,我们不应该去在乎物质有多少,精神有多少。而,我们更应该在乎你的支点选在了哪个地方。一味的讨伐一方贬损一方,而又过褒一方过奖一方都不是理智的做法。
宇宙需要平衡,地球需要平衡,人,更需要平衡。
今天,在物质和诗的世界里,我们平衡了吗?
2017.6.28.于重庆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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