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根据所选取的细节之处,进行模仿借鉴,注意不要简单地词语修改的仿写。截止时间:12月11日下午3点。
片段一:房间里装有地炉,打开拉门,一股强烈的热气扑面而来。我站在门槛边踟蹰不前。只见一个老爷子盘腿坐在炉边,浑身青肿,看起来像个溺死的人。他那两只眼睛瞳孔发黄,像是腐烂了一般,无神地朝我这边望着。身边旧信和纸袋堆积如山,仿佛被埋在这些破烂纸堆里。
我呆立着,望着那山中怪物,无法想象出那是个活人。
仿写:屋子里很昏暗,没有电灯。屋内空间逼仄,除了一张占据房子三分之二的大炕,就只有靠墙的那一面放着一张小桌子,一盏煤油灯立在桌子上发出微弱的光 。灯光忽明忽暗,光影打在墙上似舞动的水妖,间或“呼”的一下被拉长,越发妖艳地晃动,不一会又缩成小小的一团,飘飘悠悠地几乎消失了。
我咳嗽一声,屋子内有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倒不难闻,只是让人觉得憋闷不已,此时那个大炕上的男人掀起眼皮朝我望了一眼,与其说是“望”,不如说下意识的眼皮生理性地抖动,昏黄的光线下眼睛灰蒙蒙地,没有任何焦矩地掠过我,我是一个物件,如那张桌子,如那盏油灯,存在着,一直存在着。
我尴尬的手脚都无处可放,望着炕上那个弓腰驼背的男人,越发觉得屋子闷热难耐,这是刘美娜的父亲,我在他脸上看不到刘美娜一丝一毫的影子。
片段二:舞女从楼下端茶上来。她跪坐在我面前,脸颊绯红,手不停地颤抖,茶碗差点从茶托上掉下来。为了不让茶碗掉下来,正当她顺势要把它放到榻榻米上时,茶已经洒了出来。
看她那娇羞腼腆的样子,我也陷入了惊愕的窘态。
“唉呀,讨厌。这孩子知道害臊了啊。哎呀,哎呀……”四十岁的女人吃惊地蹙起眉头,把手巾扔了过来。舞女捡起手巾,很拘谨地擦着榻榻米。
这番出乎意外的话,使我幡然醒悟。山顶上被老婆婆煽动起来的幻想顿时烟消云散。
仿写:少女托着托盘从包厢门进来,超短的裙子堪堪遮住挺翘的臀部,露出修长白皙的双腿。她低垂着头,托盘上的啤酒发出轻微的“叮咣”声,她放缓脚步近乎挪动着来到屋内长几前,轻轻跪下,放稳托盘轻吁口气,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先生,你们的啤酒,请问需要打开吗?”
看着她清秀的侧脸,听到这个声音,我整个人陷入魔幻的深渊,“刘美娜!”
“哐当!”桌子上的托盘整个倾倒下来,少女电击般扭头看我,瞳孔攸地紧缩,整个嘴唇都颤抖起来。“先生,你认,认错人了,我是安妮。”我猛地倾身握住少女的手臂。
“唉呀!这是怎么了。安妮是个新人,不懂事之处,各位老板多多包涵。”花枝招展的女人摇曳着走了过来,一把捞起少女,拽到身前,捏在少女手臂上的手指青筋爆起。“还好没有溅到各位老板身上,安妮,给各位老板道歉。”说着拿起一旁的抹布扔到她的手上。
少女弯曲着身体,耳朵通红,嗫嚅着嘴唇呐呐不能言。终是鞠了一躬,重新跪下快速地擦起桌子来。
我如遭雷击般怔怔地坐着,心头万千思绪翻滚,在刘美娜家中家访的一幕重新在我脑海放映。
“美娜是个苦命的孩子,老师您也瞧见了,我们这样的家庭哪能供得起孩子上大学呢。”两鬓斑白,形容憔悴的女人无措地说着,看了一眼炕上的男人。“他的灵魂和腿一起失去了。”女人似自语又似叹息。
片段三:黄昏时分,下起了滂沱大雨。群山被染成了白花花的一片,已分不出远近。前面的小河转眼间变成了浑黄的泥水滚滚奔腾。我心想,下这么大雨,舞女们不会来演出了吧。可还是坐立不安,一次又一次进浴池洗澡。房间光线微暗,与邻屋相隔的纸扇门上开了个四方形的洞口,洞口的上框吊着一盏电灯,供两屋使用。
“咚咚咚”,在暴雨声中,从远方隐约传来了微弱的鼓声。我像要把窗户的挡雨板抓破似的猛地打开了它,探出身去。鼓声仿佛离得近了些。风夹着雨拍打着我的头。我闭上眼睛侧耳倾听,揣测着鼓声从哪里、怎么传到这儿来的。不久又传来了三味线[插图]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尖叫声、热闹的欢笑声。我明白了:原来艺人们被召到小旅店对面的饭馆表演去了。喧闹声中夹杂着两三个女人和三四个男人的声音。我期待着那边结束后会到这里来。但是那边的酒宴热闹异常,像是要一直这样闹腾下去。女人刺耳的尖叫声不时地像一道道闪电般在夜空中划过。我神经紧绷,一直敞着窗户,呆呆地坐在那里。每次一听见鼓声,内心才为之敞亮。
“啊,舞女还在宴席上呢。正坐着敲鼓呢。”
鼓声一停,我就坐立不安,已完全沉浸在雨声中。
不久,持续传来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不知他们是在互相追逐,还是在绕圈跳舞。突然又恢复了宁静。我瞪大眼睛,仿佛要透过黑暗看清这片寂静。我心中烦恼异常,心想那舞女今晚不会被糟蹋吧?
我关上挡雨板钻进被窝,胸中仍然苦闷。我进入浴池,烦躁地来回拨拉着温泉水。雨停了,月亮出来了。被雨水冲洗过的秋夜,清澈而明亮。我心想,即使赤脚冲出浴池赶到那边去,也是无济于事的。那时,已是凌晨两点多钟了。
仿写:我又一次来到这个酒吧,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在驱使着我,外面电闪雷鸣,包厢里却依然热浪翻滚,我四顾望着,没有刘美娜,心里有点庆幸,看来今天她不会来了,但愿她不要来了,雨这么大。可又有点失望,她退学了,我已经不是她的老师,即便是那个逼仄的屋子,我也失去了拜访的理由。
“雷子。”身旁的发小搂着一个女孩歪嘴笑着,俯身在那个女孩耳边说了什么,女孩斜斜瞥我一眼,捂嘴笑着出去了。
“难道安妮来了?”我越发坐立难安。搓手坐着,眼睛却控制不住地向门口望去。
透过包厢门上的毛玻璃,外面人来人往,没有脸,影影绰绰,像隔着纱,又如皮影戏中的剪影,有生命吗?或许有吧。
“我点了歌舞助兴,雷子放轻松点,等会儿好好欣赏。”发小挪过来搂着我。
“你知道,我并不喜欢。”我无奈地扒下他的手臂。
“小飞,你今天可是听到了,雷子说不喜欢,等会儿可不许败我的兴。”沙发另一端黑黑壮壮的男人哈哈地笑着。
我不禁自嘲地笑了,什么时候我竟然与这种人坐在一起了,大院里长大的混子,我感觉自己陷在沼泽里,无数双手拉扯着我,我紧紧扯着一个女孩,越来越深地陷了进去,快要窒息的那一刹那,那个女孩子的脸清晰起来,“刘美娜!”
“嘎吱”声中,包厢门从外推开,一行穿着兔子装的女孩鱼贯而入。“哦!哦!”包厢里尖叫起来,我恍然醒来,包厢中间五位窈窕身姿的少女穿着兔子服饰,小蓬蓬裙下穿着黑纱丝袜的长腿充满了诱惑,头顶上戴着白色兔耳头箍,毛茸茸的,纯与欲的混合让整个包厢沸腾起来。
我心跳如鼓,目光在一行女孩脸上睃巡着,在与第三个女孩目光相接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头脑“嗡”的一声,血液在脑海烟花般炸裂,心却疼得抽搐起来。
女孩垂下头去,须臾在喧闹声中勇敢地抬起头来,目光坦然地凝视着我,嘴角一抹讥讽的笑容如一把刀割开我身上虚伪的良善,我狼狈地低下头去。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女孩们的身子扭动起来,男人们的起哄和狎笑,混和着香水味、脂粉味和烟味,空气如发酵的沼气,我恶心欲呕,不时夹杂着女人“咯咯”的笑声像一道道鞭子在我灵魂抽过。
我形若僵尸,呆呆地坐在那里。每次的起哄和尖叫都让我神经一跳,“就这么跳下去吧!”比起音乐停止。
包厢里坐着的男人在音乐声中纷纷站起加入到蹦跳的兔子中去,一边喊着“go go go……”
纷乱踢踏的脚步声里,一群尖叫的兔子绕圈追逐着,一圈又一圈。突然整个包厢安静下来,音乐停了。我张着嘴,仿佛溺水的鱼,连腮都努力扩张着,呼呼地喘着气。
女孩们被章鱼般的触手揽到一个个眼睛鼓涨的男人身边,在刘美娜被那个黑黑壮壮的触手扯走的一刹那,身体快过思想,我跳起来将她揽了过来,“呦呵,我说这是谁呀!原来是纯洁的雷子呀!”一个粘糊的声音响起,“嗨,小飞,他刚才可是说了不喜欢,怎么着这是开窍了。”
“小峰,别闹,难得雷子喜欢一个。”小飞的话音未落,小峰的声音响了起来,“行啊,截胡总得有点奖励,哥几个,那就让他们香一个怎么样啊。”
“香一个,香一个!”周围的起哄声里我烫着般松开怀中的女孩,两个手臂仿佛还留着少女身体的柔软,麻酥酥地顺着手臂传到忐忑不安的心里。
女孩安静地看着我,眼里有慌张,有忐忑,有信赖还有一丝惊喜。我伸出手重新揽过她,那个叫做良知的小鸟探头探脑地在我内心进进出出,我知道,今天若不有所动作,怕是无法善了。
起哄声中我低头向女孩绯红的脸颊靠近,她小扇子般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剧烈地颤动着,瞳孔中我的眉眼不断放大,我闭上眼睛,吻了上去,“好甜软的果冻啊!”我心里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世界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