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也琢磨不到一个好题目,坐于房中,仔细揣摩,何不为自己的书房做一篇文。
关于书房,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古代文人墨客,包括附庸风雅的富商,哪怕穷酸书生都爱给自己读书写字处挂一名字。有蒲松龄的聊斋,颜真卿的“三癸亭”,刘禹锡何陋之有的陋室等等,对于书房的形容也是眼花缭乱,斋、室、屋、楼、轩、亭、堂,用什么的都有,无一不显出文人们对其书房的喜爱。相比之下,我的就相对寒酸,连名字也没有,光溜溜的,对不起他书房的身份。
说是书房,不如说是集学习、娱乐、起居为一体的空间。一张床、一方桌、一个衣架,此外零零散散点缀着各色杂物。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后缀来命名我的书房,叫斋?境界似乎没到;叫室?功能太多,不合适;叫屋?空间太小,不合适;叫楼?得了吧还不如用斋来得好。实在憋不出来,但一想,自己也算是一个伪文艺,若连自己的书房都不整点仪式感,那会不会略显无趣,又丧失了点情调呢?
既然要想名字,那就重新看一下我的书房。书桌,除了床就是呆的时间最长的地方。说书桌也不一定合适,因为房间太小,书桌承担了桌子及物架的功能,有两排书柜,我爱买书,多数没看过的书都置于其上,久而久之,上两层也成了积灰最严重的的地方,每当看到两排书架摆满了书,琳琅满目,像一个个甜饼在盒子了塞满了一样,顿感有饱欲之感,仿佛自己已通篇浏览,并烂熟于心,殊不知书吃的灰比我看过的字还多,不愧是一个爱好附庸风雅的男子。书桌位于东南角,床在正中央,床头贴着东墙,床与桌之间就只有一个椅子的宽度,刚刚好放置我的椅子,有时累了就仰倒在床,倒在床上时不用抬脑袋就能看到书架上正在默默吃灰的书,一想到它们在不读完就会慢慢腐烂,顿时获得读书看报的动力。
书房窗户朝北,所以一直没有阳光直射,只有透过对面楼反射进房的折射光,所以冬不暖夏不凉,但这也符合我对书房定义中的一条,书房就是一个隐秘的湾港,远离喧嚣,一个人读书写字,心无旁骛,想到孙犁《书衣文录》中的一句话:“冬日透窗,光明在案,裁纸装书,甚适。”无论书房朝哪,这是一个最能让你卸下包袱的地方,开心就大笑一阵,伤心就大哭一场,在这里没有人在意你的悲欢离合,在这里你可以摘下面具,吐露真实情感,书房是属于自己的一片小天地。
由于我的书房并不仅仅是看书的地方,它还有睡觉的作用,所以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书房。房间也不是很整洁,有衣服,有零食,有电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有一些无用之物,比如玩具车,车模,坏掉的无人机,永远只能拼出一面的魔方,有滋滋电流声的音响,塞满稀奇古怪东西的盒子,还有心血来潮买下的诸多摆件,将这本就空间不充裕的房间充斥的更满了,书桌也承受了他不该承受的重量。但我还是更愿意称呼我的房间为书房,毕竟这更附庸风雅一点。
就此,书房的名字还是没有着落,可已经没所谓,因为附庸风雅了这么久,难得自我创新一回,非得要有名字吗?一个普通的房间是会因为被人冠以不同的名称而显得格外不一样,但更多的房间仍是籍籍无名,若像古代皇帝一样把每个房间都挨个取个名字那得多累。书房又有什么特殊之处?不就呆的时间长一点,不就装的东西多一点,说到底也是方寸之间,与其他空间何异?人总会对一个呆久了的地方产生一定的情愫,也常常会陷于这种情愫之中,然而人生会经历多个书房,而看书的人只有一个,所以与其说搜肠刮肚的给自己的书房想一个高大上的名字,不如安安静静坐下来看本书。
最后,我决定给自己的书房命名为安逸斋,毕竟我也难逃附庸风雅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