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方狼首领的一声嚎叫,这场战争便开始了,两方的首领站在狼群后,士兵率先往前进攻,原本静谧的森林中狼的惨叫和撕扯声不绝于耳,猹迩和裂骨的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扯痛,他们不知道这些惨叫是哪一方发出的,无论是哪一方,都是他们的同胞,战士的血洒在绿色的草地上,刚刚还阴霾的天露出了月亮,似乎这一切都会明亮起来,可是,不然,月光照射后血色更是显得鲜红,每滴鲜血都象征着战争的残酷,战争愈发激烈,尽管惨叫声不断,但是两方没有一方狼退缩,他们是狼,他们都坚信自己不会输,这才是狼的本色。
当月亮升到最高空,已经斗了半夜了,双方依然没有输赢,再打下去,怕是狼族还没有被人类全部绞杀,就已经死在自己人手里了,两方首领长嚎,冲向战场的正中央,他们的爪子上都踩着血,踩的就是他们同胞的血,月光下,一大一小身影笔直前进,到达中央时战士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他们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们的首领的胜负才是关键,谁都不愿意打扰这场真正的战斗,双方都在判断攻击位置,第一击往往是制胜的关键所在,他们的眼睛都在搜寻着最佳的攻击点,两只狼扑在一起,猹迩咬住了裂骨的前肢,这个位置并不算得上是最佳的攻击点,裂谷咬住猹迩的耳朵,猹迩位居下风,第一击位置就错了,但是,这不要紧,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
尽管猹迩知道自己处于弱势,但猹迩还是不肯放口,紧紧地咬住,强大的咬合力让裂骨的骨头发出了咯吱的声音,裂骨吃痛,松开猹迩沾满鲜血的脸,血从猹迩的耳朵上流下,刚刚又经历如此强大的体力运动,血没有自动凝固,反倒布满了全脸,猹迩见时机正好,用力一甩将对方往树干上砸去。
裂骨被这一撞,有一点头昏眼花,他不甘心于此,他摇了摇头,强忍着身体与心里的双重压力站了起来,然后又是一个猛扑,向猹迩进攻,猹迩也不甘示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于裂骨不要命的攻击下,猹迩一招一招挡了下来,还时不时地反攻几招,两只狼打得难分难舍,周围的狼也看得入迷,但是,只有在战场上的老手才知道什么是关键,猹迩咬起一根粗树枝往裂骨被咬第一下的地方打去,清脆的骨头声和清脆的树枝折断声混杂在一起,只有猹迩和裂骨知道,裂骨的前脚断了,而周围的狼还以为裂骨的骨头硬,扛得住。
随着裂骨倒下,宣告这场战争的结束。
裂骨的前脚断了,疲劳的身体加上庞大体型,单靠三只脚是无法支撑的,他已经有些要昏死过去的样子了,他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猹迩上前帮他止血,并固定好断脚。
然后他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举动,他背起裂骨抬回自己的巢穴,也让所有战士回来休息养伤,猹迩赢了,意味着,所有的狼都是猹迩的族人了。
这场胜利,让猹迩获得了两倍的资源和族人,当然还有压力,但是,猹迩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想让裂骨快点好起来,他也顾不了太多,便让亚姆安排战士们休息和养伤的地方,自己和幻彩带着裂骨往黑市去了。
猹迩就和当年一样,厚待前首领,他不希望自己背负上骂名,即使在狼族这并没有什么,但是猹迩不希望自己的良心有任何过不去的地方。
他们到了黑市,周围的人都看见他们的老大急急忙忙地背着一个人向里面走去,一边走还留着血迹。
猹迩到了夕红的手术室,就把裂骨放在了手术台上,也没等夕红问明白就开始解开固定,消毒。“怎么,做了一场手术步骤已经聊熟于心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诊间是你开的呢。”夕红知道猹迩很担心眼前的这头狼,所以也只是无奈地说出来,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帮猹迩解决眼前的烦恼,便接手开始给裂骨手术,一阵麻醉,接骨,缝合后,裂骨的前肢现在只需要静养便能恢复如初,等夕红终于处理好了裂骨的脚,本来想叫猹迩来看看,但是,她发现地上斑斑血迹,她记得自己已经在手术之前把裂骨前肢的血擦干净了,那便肯定不是裂骨的血了,而且仔细看看有些还是新鲜的血液,夕红依循血迹来到猹迩面前,尽管他已经用力压住了头上的伤口,尽量不让血流出来,但血还是依然慢慢地滴,一滴,两滴,他疲累地坐在手术间的地上,静静地等待着手术室里的平安,看到夕红来了,他知道裂骨已经没事了,在他眼里夕红有一些模糊,血染了他的眼,便放松了紧绷的心情,昏睡了过去。
猹迩在舒适洁白的床上醒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夕红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写着笔记,而霜则直勾勾地盯着猹迩,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心,她不愿意看到猹迩受伤的模样,但是,猹迩是狼族之首他有责任也是义务去保护他的族人,霜没有办法,她能做的只有在猹迩身边默默地陪伴着。
“你醒了?”
“嗯。”这时猹迩还在回忆自己怎么从狼族到这来的,他晃了晃头,希望自己想起来一点东西,可他不知道的是,他从狼族来黑市的时候就因为失血过多而神志不清,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哪种神秘力量让猹迩支撑到裂骨手术完那一刻。
猹迩慢慢撑起身体,霜站起来帮他,霜的眼里满是心疼,在她的眼里,猹迩就像一个永远长大不大的孩子,她很想责备猹迩,但是她又不忍心,她只能收住眼里的泪珠,不然猹迩再为她担心,其实霜也知道,猹迩的鲁莽和冲动仅是为了保护他身边的一切,不再受到伤害,他宁愿将伤承受下来,他就是一个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吞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