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容和体谅是我开启野兽内心的金钥匙。”
——贝儿
17日,屈臣氏小姐艾玛·沃特森和大表哥丹·史蒂文斯主演的爱情奇幻歌舞电影《美女与野兽》上映,夺得当日票房冠军。
影片改编自迪士尼经典动画,走的是好莱坞歌舞片路线,还原度很高,IMAX的全画幅呈现形式让观众可以比普通影院多看到26%的细节。贝儿的黄色礼服花费了大约180英尺羽毛般轻盈的绸缎欧根纱,并点缀了2160颗施华洛世奇水晶。多场奇幻视效,很容易就能戳中女性观众的少女心。
值得一提的是,1991年动画版《美女与野兽》脍炙人口的动人旋律在真人版中全部保留。贝儿和野兽跳舞时,经典的主题曲《Beauty and the beast》响起,简直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恍惚间回到那个有公主城堡的童年夜晚。
公主与王子的童话一直是童年睡前读本里必定出现的重要角色。
没有哪个女孩会拒绝水晶鞋,同样,没有哪个女孩会拒绝迪士尼。
迪士尼的成功之处在于它满足了根植于童年的幻想,将口口相传的少女梦境做了可视化呈现。遥远而神秘的城堡里,身着华服的公主王子在众人欣羡祝福的眼神里跳华尔兹。这几乎是每一部迪士尼公主电影中必定出现的情形。
我们总愿意为少女心埋单,从8岁到88岁都一样。
幼儿园的时候女孩子的书包上不印一个迪士尼公主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如果哪个小姑娘从书包里掏出的文具盒作业本橡皮擦都是印着身披长裙的公主,那么她简直和拥有全套游戏王卡片的男孩一样自带王者光环,从此在幼儿园引领时尚,缔造潮流。
当然,喜欢美少女战士的小朋友除外。
小时候的睡前读物总是在一番波折后以“从此公主和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结尾。在这个皆大欢喜甜蜜幸福的结局面前,邪恶的王后,恶毒的诅咒,凶狠的猎人,嗜血的野狼都可以被抛之脑后。
我们知道,哭泣的公主会在舞会来临前得到南瓜马车和水晶鞋,落难的公主会在饥寒交迫时遇到厨艺一级棒的小矮人,即使公主被黑魔法诅咒,也会有王子不远万里披荆斩棘,用一个吻来唤醒你。
在童话故事里,幸福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但现实要糟心很多。
我写下这些时,陆陆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刚洗过的头发包在蓝色浴帽里还没来得及吹干,就一边吸溜方便面一边修改客户不满意的第三稿。每一次敲击键盘都让我想到周星驰电影里那个凶恶的包租婆。
这个十多年前称霸幼儿园的迪士尼公主系列爱好者,现在流着口水拒绝了我们撸串儿的邀请,立志要在12点之前做出甲方中意的“五彩斑斓的黑色”。
搁在我刚认识她那会儿压根不会相信在电脑前面架着眼镜吸溜泡面的女人是她,更不会相信午夜十二点她不是在舞会摇着裙摆喝小酒而是在屏幕前眯着眼睛调视图。
这是陆陆辞去上一份无聊闲差后的第一份工作,她说要和“关系户”这个光荣封号划清界限。
“公主不是个封号而是个职业,是最大的关系户。我吧做不好这个。”陆陆边说边把按下邮件发送,回头顶着黑眼圈问我,“泡面桶怎么还在,不是让你扔掉吗。”
恩,其实她还是很适合当公主的。那种吃得了苦享得起福的混蛋。
在我们缓慢靠近18岁的时候,王子和公主的幸福结局变得越来越苍白无力。伤心难过失意后我们终于学会对自己说,别傻了姑娘,不会有王子从天而降来救你。我们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奇幻的魔法之旅,也不需要谁来拯救世界。
慢慢学会失恋,学会一个人吃火锅,学会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从此童话也能看出暗黑的释义——白雪公主的王子其实是个恋尸癖,被父母抛弃的可怜兄妹最后吃掉了巫婆成为终极反派。
成长本来就是跌跌撞撞的样子,一路丢了水晶鞋,看不见南瓜马车,却发现了城堡里没有的广阔世界,于是在18岁突然长大,丢下童话书,用恨天高代替水晶鞋。
《美女与野兽》是陆陆拉我去看的。当时刚结束三稿的她比七仙女都欢天喜地,显然低估了现实世界的险恶。电影结束时这个一度被我们认定为先天泪腺发育不良的货竟然也流了眼泪。
残酷面前的幸福更难得也更珍贵。
所以我们总愿意为少女心埋单,在疲惫的时候缩回童年的的梦境里,当一次不谙世事的女主角。这一点,从八岁到八十八岁都一样。
这大概是这些童话故事存在的意义,它让我们在钢筋水泥搭建好的铜墙铁壁中保留一块柔软,在不相信童话的年纪,还可以记得水晶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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