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初秋塘上》:望天上云卷云舒

公元1038年,原先臣服于宋朝的西平王李元昊称帝,建立西夏,公开与宋朝对抗,使得北宋和西夏边境一带形势紧张起来。公元1039年,韩琦被任命为陕西安抚使,从此,他长期在西北地区抵御西夏。但边塞的生活并不一直都是紧张的,在一个秋日,韩琦写下了《初秋塘上》一诗,展现了边塞生活的另一面,这首诗的原文如下:

池塘凉意早,秋色动边关。

酷暑不终暴,清风来自闲。

畏螳蝉屡起,辞幕燕将还。

尽日当轩卧,看云归故山。

“池塘凉意早,秋色动边关”,在池塘边早早地就感受到了清凉之意,秋天的气象使边关的景色发生了变化。池塘岸边湿气较大,所以,诗人在池塘边便早早地感受到了清凉之意。这种感受引起了诗人的注意,让他意识到秋天已经到来了。于是,他向四周望去,发现边关之地已是一派秋天气象。在首联中,诗人点明题目,以一个“早”字点明初秋时节,以一个“动”字写出在早秋时节,边塞风物渐次变化的动态感,形象生动。

“酷暑不终暴,清风来自闲”,酷热的天气终于过去,清凉的秋风缓缓地吹来。在池塘岸边,诗人感受到凉意,看到边塞已是一派秋天气象,终于确信此时已是初秋天气了。立秋凉风至,习习的秋风把暑热之气一扫而去,让人感到惬意。在颔联中,诗人用一个“暴”字形容夏天的酷热,以一个“闲”字形容秋风的舒缓,以拟人化的手法分别赋予夏天和秋天人的性格特点,暗含了诗人对初秋季节的喜爱之情。

“畏螳蝉屡起,辞幕燕将还”,担心身后有螳螂,秋蝉屡屡飞起;燕子辞别巢窝,将要向南方飞去。据古人关于阴阳二气的说法,立秋之后,阳气下降,阴气上升,而秋蝉则感阴而鸣,在枝叶间鸣叫的秋蝉因担心被螳螂吃掉而屡屡飞起。据《左传》,“幕燕”指在帷幕上筑巢的燕子。在这里,诗人以“幕”代指燕巢。燕子春来秋去,在初秋时节,已开始准备向南方迁徙了。诗人以“畏”和“辞”两字揣测秋蝉和燕子的想法,意趣横生,也表现出了诗人恬淡的心境。

“尽日当轩卧,看云归故山”,我整天都在轩中悠闲地躺着,望着白云向着它家乡的方向飘去。在初秋时节,诗人在轩中悠闲地消磨时光。“轩”是一种有窗子的小屋或走廊,因此,在轩中既能感受到凉爽的秋风,也能从窗户中看到飘动的云彩。云彩随风而飘动,本是没有故乡的,可是诗人却说云彩是在往它的故乡飘去。这是因为,诗人为自己找到了安适之处,也便认为云彩像他一样,也有一处安适之地,这体现了诗人淡泊宁静的精神状态。

季节的变化从来不是立竿见影的事情,它有一个渐进的过程。因为立秋节气常常在三伏之内,“初秋”时节更不容易被人察觉。在这首诗中,诗人也是先感受到了“凉”,心里有了“秋天是否已经到来了”的疑惑,然后再去寻找秋天的消息。当然,诗人最主要的目的是通过初秋时节的特有景物,来衬托自己的恬淡悠远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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