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回到自己的家乡,日子放松舒适,不像自己回家前的预想的那样不畅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惊喜,总的来说,就像任何一个漂泊在外的本就几乎没有的家乡印记也几乎完全褪去的人一样,这就已经是回乡过年的最好模样。
记录一二杂谈。
01故乡
“故乡”和“家”并没有对我很有强烈的吸引力和很鲜明的归属色彩,相反其实对我来说很陌生也并没有太多的connection。可能是小时候经济条件的落后,居住的土房子的破败局促,每次回乡家里仍旧较为匮乏的物资,亲人间不会表达的充满无意识的对话,等等,使我几乎从未体会到过归心似箭的感觉。当然最最主要的,可能还是弟弟早婚,让我早早失去了拥有自己家的感觉。现在的我,早已能够明白,我是多了更多的家人,而不是失去了仅有的家,而与生俱来的生存恐惧使我无比弱小无法拥有反转信念看清真相的能量。
02乡音
对很多人来说,乡音是最美最亲切的声音。而对我来说,乡音让我感到难堪、反感甚至嫌恶。成年在外以后,除了在家人和亲戚面前,我几乎不再说家乡话。偶尔在回乡的列车上,或者在北京的地铁里,听到操着熟悉口音的同乡人说着半洋半土的普通话时,我都感到尴尬异常,鸡皮疙瘩掉一地。
03边界
此次回乡的一个明显感受是自己的界限感变强,确切的说是建立起来了并且很稳定。昨晚爸爸临睡前问我能睡着觉不,休息的怎么样,我察觉到自感觉不舒服,不想要谈论这个话题,于是我就简单说了一句能就走开了。
另外一个类似的小插曲是,22年我联系比较紧密的一位心理咨询师朋友,23年疏于联系,今早给朋友们发送过年祝福,我想到她前年在我生命成长中扮演过比较重要的角色,给与过我不少的关心与帮助,于是我给她发去简短的新春祝福与问候。
她的回复是“谢谢亲爱的,你结婚了吗”。
我收到后的第一感受是很诧异,甚至有点小小的生气。但瞬间我觉察到了我自己背后的心理活动,反转了一下然后平静的不带情绪的回了一句,“没有,老师新的一年有感情计划吗”。她回道“随缘”。
第一个小插曲我的感受:虽然你是我亲爸,我知道你真的在意我是不是能睡得着觉,可是你真的有为我心情好睡好觉这件事儿做过什么或者有准备做什么吗?我只知道如果我的答案是睡不好失眠,那么你会说让我吃点儿药,该吃药吃药,仅此而已。也并没有真的在意我的感受,或者说用心观察一下我的状态。所以,这句话除了揭我的伤疤,别无他用。
第二个小插曲我的感受:咱俩有这么熟吗,还是心理咨询师呢,上来就问我这种问题,合适么?跟你有关系么?有没有界限感?你是真的关心我结没结婚,还是单纯出于好奇,还是过年大家对大龄单身女人只剩下这一个问题可以关心?可见,一个经历过大龄闪婚生子后离婚又不断走在生命成长道路上的修行人,其他大龄未婚女青年的婚恋问题在以她为代表的当代人眼中,仍然是首要值得关心的问题。
当然通过这件事,我也有几点感悟。
①当别人不能为我提供任何有益的帮助或者有建设性的意见但又有意无意问起我的比较个人的重大问题时,我会倾向于不谈。并且这种情况虽然让我感觉不爽,虽然我还没有更圆滑和灵活的应对和反应,但是明显并不能够影响我的情绪和能量状态了。我感受到我的内外正在逐渐变得更加清晰、强大、坚定。
②我爸也只是一个憨厚普通的农民,他没有那么细腻的情感和表达,我有我的被关心、在意和尊重的诉求,他也需要表达他的朴素的关心和问候,我看到了双方的诉求,学会了反转信念,因此也得到了就输。最最主要的,我清晰的看到了我自己曾经的伤口在愈合。
③心理咨询师首先也是人,我看到本质上其实她是在代表这个社会向我发问,她就是社会的一个缩影。另外一方面,我曾经展示给她们的,就是伤痕累累、嗷嗷待嫁的样子。如果不是我反复表达这个问题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让我内在不得平静,别人又怎么这么关心我是否已经结婚了呢?
好的今天先写到这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