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钟离药庄了。”济刚说,“快去告诉你们庄主,就说杭州李家派人来了。”
说完,一个下人就进了庄内,不一会儿,就将二人请进了庄内大堂。大堂内,一个坐在华佗像下的主坐上,这位就是钟离麒庄主;有两个人分别坐在他的两侧距离他三尺之地,左侧年龄大的是二庄主钟离麟,右侧年龄小的是少庄主钟离霸。钟离麒见二人来,便满不在乎的问道:“你二人来有何贵干?”济刚行揖拜礼答道:“钟离世伯,家父派我二人前来是想将这红珊瑚送上,让你钻研其药用价值。”说着,便将红珊瑚送到了钟离麒面前,钟离麒看到便笑着说:“原来你就是济刚世侄,快请坐,那你旁边这位是何人?”“这位是我的书童梁子谋。”济刚看着子谋道,子谋也做了一个揖拜礼,说道:“今日有幸能与少爷前来到钟离药庄,见过各位,实是晚辈之福。”这时还没等庄主发话,这少庄主便道:“你一个下人,还敢称作晚辈,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霸儿,不得无礼,他们是家里的贵客,快些道歉。”那二庄主说道。这钟离霸却越来越蛮横的说:“叔父,让我给一个下人道歉简直是玷污了咱家的名声啊,奴隶是不配接受我的道歉的。”
“够了,霸儿,这都是让你娘给惯的,钟离昭,快将少庄主带回房中。”钟离麒怒斥道,待钟离霸被带走后又对二人说:“济刚世侄,请见谅,这孩子不懂礼数,多有得罪。”而后钟离麟说道:“二位先在钟离药庄住上些天吧,我让下人去安排两间房。”济刚说道:“这样做太麻烦你们了,还是不必了。”庄主道:“就算是对犬子刚才所作所为的补偿,也算是不辜负李老爷的一片心意。”济刚便答应在钟离药庄住上两三天,但只要了一间房。
晚上,济刚和子谋正要睡时,子谋说:“少爷,为何你只要一间房?”济刚道:“子谋,我知道你今天听了钟离霸的话心中不好受,所以想和你谈谈,你我二人同榻而眠。”“少爷,这我可配不上,再说,我没有将那人的话放在心上,我还是在地上睡比较好。”
“你我情如兄弟,为何不可,你若不答应岂不是不给我面子。”又劝了一会儿,子谋同意,二人便和衣而眠,但半夜亥时,子谋又起来了,走出房门,一个人在后院小径上独自徘徊,这时他发现了钟离麟站在一个房间内,子谋好奇,便趴在房门口听,只听钟离麟道:“放弟,六年前你亲自将爹给气病了,爹一点也不怨你,可你却离开了钟离药庄,到了成都陆家庄与那群所谓‘看透天下之人’结交在一起,如今,爹已经因为想你郁郁而终,这些年来我天天都在这个你充满‘怨气’的地方说这些话,你能听到吗?”钟离麒说地越来越悲愤,子谋听了这话,便想:陆家庄、放弟、怨气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这时他却不小心碰到了门框,钟离麟听觉很好,很容易便听到了这声音,回头一看看到子谋要走便道:“梁公子,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子谋见跑也跑不了,只得转过身来说:“二庄主,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要听到的。”钟离麟淡淡一笑说:“这又不算什么大事,听就听了。”
“多谢二庄主谅解,但二庄主怎能认出是我?”子谋说。钟离麟道:“我平生只要见过之人都能记得,你是我今日才见之人,更是忘不了。”“那您的记忆当真是好。”子谋夸道。
钟离麟却说:“再好也不如放弟好呀,你既然已经听到了我刚才所说之言,那我就告诉你关于放弟之事。我还有一个弟弟叫钟离放,他因为是幼子,自小又聪明伶俐,所以很得父亲疼爱,父亲便亲自传给他医术,放弟天资聪颖,几年之后医术已经算很高了,经常给一些穷人治病,但放弟也有不好的一点,他的妒性极高,六年前的一日,由于一个郎中治好了一个放弟多年来没有治好的病人,放弟不服,便找那人切磋医术,看谁能先开出最好的治伤寒的药方,那郎中又赢了,结果那些人们纷纷说放弟的风凉话,放弟听了,心中大怒,便将那郎中给杀了,父亲发现后,怒斥了他一顿,还说了一句‘你的医术真给钟离家丢脸’放弟听不得这话便离家走了,父亲也因太生气心绞病又犯了。几年前听说放弟到了陆家庄,剩下的事你也听到了。”
子谋恍然大悟,便说:“多谢二庄主能够放下身份对我讲这些话,那我先告辞了,你也早些休息。”子谋走后,钟离麟依旧在那叹息。
第二日,子谋对济刚讲了关于钟离放之事,济刚想去成都亲自见此人,便准备和子谋一起去找钟离庄主告别,刚进入大堂,却见大堂里有好几个人以钟离霸为首在和钟离麒讨论什么事。济刚便问:“世伯,出什么事了。”钟离麒焦急的说:“庄中之宝千年人参与肉灵芝被盗了。”济刚惊道:“什么,被盗了,知道盗贼是谁了吗?”“当然不知道了,济刚世侄,快帮忙想想办法。”
这时,子谋说:“前不久,李府就险些被苏沐星盗,会不会这次还苏沐星干的,只有他的技术有这么高明。”那钟离霸说道:“什么苏沐星,我看就是你偷的,要不然昨晚为什么我看见你走出了房门。”子谋答道:“昨日我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大晚上的谁出去散步,显然你在说谎,兄弟们,打!”当下人们听了钟离霸的话要打子谋时,钟离麟走了进来说:“住手,子谋确实没有去偷东西,他的确只是想走一走,半夜,他还与我谈了些话。”“叔父,你为何要帮这小子,你难道不顾钟离家的利益吗?他也许是你谈完话后去偷的。”
这时,钟离麒说:“二弟,霸儿的话也说得有道理,也许真的是他偷的。”
“大哥,我相信梁公子绝不会做这等龌龊之事,他是一个识礼之人。”
“二弟,人心难知。”“叔父,千万不要相信此人。”当钟离家的人都在说钟离麟时,济刚说:“为何你们钟离家要诬陷我李家的人,就因为他是一个下人好欺负,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梁子谋就是我的亲兄弟。子谋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势利之地’吧。”说完,便拉着子谋的手走了。走出药庄门,这时钟离麟跑出来将一瓶药放在了子谋手里,子谋说:“二庄主,对不起,我为刚才少爷所说之话道歉。”钟离麟说:“没关系,你们还是快走吧,说不定一会儿霸儿就派人来追你们,到时候你们很有可能被他活活打死,这药是上好的金疮药,带上会有用的。”济刚说:“二庄主,多谢你为子谋开脱,刚才那话并没有针对你。”“什么都别说了,你们快走吧,告辞。”说着,钟离麟便又回去了。
二人一路小跑去了码头,当子谋问:“少爷,我们真的要去成都吗?”
“不,去南京,只有那里的繁华才能让我们更快的了解‘人心’。”济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