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与得,都应有格调


一个小故事。一个发生在身边的,真实的故事。

梅和我一样生长在普通或许还算贫寒的家庭,大学毕业后南下广州寻觅出路,从700元一月的小文员开始了职场生涯。几年前,梅和一中年欧巴交往,情投意合时开始谈婚论嫁,对方想把自己在广州的一处房产赠予她,但是还附带了一些当时我们认为极不平等的条约。

面对梅的纠结,几个朋友开始为她出谋划策。我清晰地记得那天是在越秀区的一间咖啡厅,由于我被大家视为典型的“拎不清”,所以几个头脑清楚的闺蜜事先就安抚好我:只许听,不许多嘴!

于是,白无聊赖的我只好坐在一旁看窗外灯火阑珊的街道。咖啡厅在播放《后来》,音乐倾洒在空气中,刘若英的歌声宛若邻家女孩般亲切地道出人们的心声:“后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朋友们一边批评欧巴的小肚鸡肠,一边说服梅先应承下来了再计议。其时,对于我们这一群初涉江湖的打工妹而言,一套近百平的房产的确算一次隆重的诱惑。以至“少奋斗几年”的渴望直接抹杀了我们这么多年看过的书。

眼睁睁地看着梅被大家洗脑,我终于没忍住,作S地插了嘴:没有那房子会死吗?还好,兴许是本性使然,外柔内钢的梅最终还是拒绝了那张不平等条约,当然也无缘那套房子和那名中年欧巴。一年后,对方娶了一名90后小女生,给梅传了结婚照,梅很真诚地祝福他们白头到老。

多年后,经过一路厮杀的梅终于也有了自己的小蜗居。她不无感叹:人生得失无常,唯千金难买一个心头好。住在自己一手拼下来的小房子里,说不出的自在、踏实与舒坦。可谓,没有憋屈就没有不快。尤其在购置第二套房产时,作为打工妹的梅也算小小地扬眉吐气了一把,毗邻高尔夫球场不说,且室内的装饰小到一个门房拉手都是极见心思与品味。

如今,梅依然单着,然而单得有质量,在随波逐流中固守着自己的原则。男朋友没有断过,却在闲谈中很有品地从不提及这类风花雪月,也不刻意带出来招摇。和一个马来籍成功男士断断续续走了好几年,此君高大潇洒,成熟男人应有的风流倜傥都已具备。今年情人节,对方力邀梅过去共渡良辰美景,据说已准备好一条手链作为礼物,梅正好有假期就应允了下来。

女为悦己则荣,何况还是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梅去的时候戴上了今年自己送自己的礼物,一条款式极简单的Tiffany项链(梅一直保持着一年送自己一件礼物的习惯)。姑娘兴高采烈的去了,回来后却没了声息。前几天才告诉我,说对方看到她的项链就没把礼物盒子打开了,只说下次重新买。并且当时订的酒店梅也极不满意,马来云顶舒适的酒店何其多,可是此君却貌似更热衷性价比,在那么个浪漫无边的日子里却挤在人潮汹涌的平价酒店中,的确让她颇为扫兴。

梅不无委曲地吐露心声:他也不是没那个经济能力,如此怠慢我,不外乎怕投资失误,真觉得礼物拿不出手,大把时间带着我去重新挑一个。谨慎的程度和欠缺的诚意让她心凉,梅好涵养地一声没吱,只是回来后果断与对方疏远了。

芸芸众生,裘马轻狂。金钱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亦不小,但的确能作为衡量一些东西的砝码。用梅的话来结尾吧:女人得自己应所得的,舍自己该付出的。舍与得,都应有格调,不要让自己多年后忆起,感叹得的鬼祟,或舍的汗颜。往事随风散,或许以后压根不记得谁谁谁,但我就是我,天地间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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