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你
所以
我才有了
不哭的理由
目送妈妈过安检的时候,我一手扶着车站外面的扶手,一手抹着不停落下的眼泪,一直到再也看不到妈妈穿的那件橙色外衫时,我才瘸着脚去打车。
那一刻才明白,不管平日里是有多无所谓,其实内心里还是一个极其念家的孩子。
脚崴下来,医生诊断要卧床静养一到两周,给妈妈去了一个电话,听到妈妈声音的时候,眼泪就止不住了,朋友在边上笑着,“吆,平日里风风火火的你还会哭啊?!”其实,人总有一个共性,就是,身边没人时,无论多大的委屈都能忍下来,可当别人来一句关慰的话,尤其是亲人的时候,内心那股委屈怎么憋都憋不住,眼泪也顺势决堤而出。
妈妈接到电话当天晚上便从千里之外乘车过来了,其实跟妈妈的关系一直忽好忽坏的。
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也是一个极端的人,她是外公的独苗,虽然我没有机会见上外公一面,不过听别人议论,外公很疼妈妈,掌上明珠不足为过。
妈妈是金牛座,与生俱来的数字敏感性,又富有经商头脑,可以说是“巾帼”一枚,但是妈妈的生活并不是很顺畅,在她初中时候,外公外婆便相继离世了,把她托给了外亲舅舅家,不管物质怎样,生活上肯定没有父母在身边的日子自在轻松,高中毕业后,妈妈便和爸爸组成了新的家庭,每一段时间便有了我。
可能,因为外公外婆在妈妈还未学会如何与他人相处时变去世了,妈妈不知道该怎样跟爸爸跟自己的孩子相处,记忆中,妈妈脾气坏的时候,时常与爸爸争吵,脾气好的时候,总会把我抱在怀里,娇惯着我。现在想来,妈妈这种近似于分裂的性格很大程度上是源于,外公外婆离世的早,她只能自己摸索着去学会一切,如何与丈夫相处,如何与公婆相处,如何与孩子相处等等,以前小的时候,不理解,有一度时光,不愿意亲近妈妈,因为总是很严肃,想要逃离,所以读大学的时候,拼命往外省去,现在,真的在外面了,却极其渴望再回到她的身边。
掰着手指算算,其实陪伴妈妈的时间真的很少很少,以前读书时候,体质不是很好,妈妈便一直陪读,那个时候,是陪伴着很多时间,可是总是惹妈妈生气,夜不归宿,结交贪玩的孩子等等,总是为妈妈头上那几根白丝做几许贡献,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后来读大学了,心里想着终于离开家了,终于不要再听她叨叨了,送到学校,妈妈往回走的时候,其实我看到她哭了,那个时候想的更多的是终于自由了,也只有寒假会在家待几天,而那几天,总是将朋友的邀约排在父母之前,也很少跟妈妈交流,如今工作了,一年真的只能在家呆十天左右了,挣钱又排在了妈妈的前面。
这次,妈妈过来,胖了许多,突然泪涌心头,原来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东西,去年买给她的衣服再也穿不上了,那一刻才明了,我对她的关心真的太少了,妈妈在的这一周,我把这七天都空了下来,跟她说话说话,我们说很多很多以前的事,说我出生,说她的快乐,说她的悲伤,说她的无助,说弟弟的未来,很多很多,原来她想跟我说的话真的很多,可每一次都被我的忙给堵了回去。
妈妈跟我说到二姨的突然去世,表姐现在万分后悔,一谈及这件事,表姐总是要哭很久,“子欲养而亲不在”可能也就是这样的悲恸吧,所以,跟妈妈约定好了,两年后或者回到妈妈身边,或者将妈妈接到身边。
今天,又是六一了,突然想起小时候,每年妈妈都会给我好好打扮,梳好麻花辫,穿上新买的连衣裙,蹬一双小皮鞋,然后笑眯眯的抱着我,而现在,突然好想给妈妈过一个六一,给她买气球,也给她梳妆打扮,是不是年纪渐渐大了,渐渐成熟了,越想保护身边的渴望就越强烈了?近几年,特想把妈妈搁在身边,让她体会一下孩子给予的爱,去弥补她缺失的那部分父母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