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是2012年2月21日,农历戊戌狗年正月初六了,也是這個寒假的最后一天了。我的假期是從1月11日开始的,算到现在应该是四十多天,而這四十多天的假期现在回头看时並没有覺得有多麽漫长,反倒有一种转瞬即逝的感觉。每一天的日子都过得凡庸而杂乱,而且每一天的日子都过得劲儿劲儿的——快乐而有奔头。说实话,我也说不清楚快乐在哪儿,究竟有什么奔头,但每一天的日子却都是這样过的,日复一日一日,年复一天——day in and day out。
有两天没有写简书流水账了,与其説忙乱,不如说有些倦怠了。這应该是老毛病了,坚持做一件事,並且不间断地做下去,对我來说应该是很困难的。剛上小学时,有一段时间很喜欢画画,也买了紙笔,也买了《素描基础知识》,也坚持练了一段时间,只是画画线条,打打轮廓什么的,感觉很乏味,慢慢地倦怠了,学画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半途而废了。也是上刚上小学的时候,被选到学校的无产阶级革命文艺宣传队,很喜欢手风琴,也曾跟着音乐老师冯先生学练了几天,每天也只是识识简谱,练练單音,没过多久,也觉得乏味,最终也没能学会。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好多事情只是浅尝辄止,根本达不到略知一二的程度。兴趣爱好也好,理想梦想也好,如果没有韧劲,不能持久地坚持,一切都会成为幻影泡沬,最终不过是双手握着空拳,一无所得,一事无成。
小时候盼着过年,长大后也盼着过年,实实在在地说,到了这个年纪了,其实也是盼着过年的。对于绝大多数国人來说都应该有一个过年情结潜藏在心中吧。但过年真的很忙乱,也很乏累,忙得人仰马翻,累得筋疲力尽。然而忙且快乐着,累且幸福着。无论是家人团圆,还是故旧重逢,都有无尽的喜悦与兴奋,把酒言欢,抵掌而谈,说不完的深情,道不尽真意,歌之咏之,足之蹈之,手之舞之,此乐何极!“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而团聚之后的分别,狂欢之后之的冷寂真呢?当然有对下一次的期盼,但于我而言更的是无奈与失落。我喜欢在过年时读《紅楼梦》,几乎每年春节都读,当然已经不再是最初的那种通读了,而是随手翻到哪一页就读开去的那种读。最初读时並不能完全理解宝黛关于聚散的态度,而现在经历了太多的聚散苦乐之后,似乎明白了一些了。但无论如何,从古至今,大概都是聚少离多吧。
关于过年有太多的传统和故事,然而被传继承下来并且还能传承下去的能有多少呢?有一句话说了好多年,现在再说难免显得不合时宜,這句就是:“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但是现在真正属于我们民族传统的東西还能有多少呢?老一代的人还在本能地维护着他们那一代賴以生长的文化生态,当然那只是一种无意识的或潜意识的本能的自觉。
成年后的我更加虚伪、虚荣、不露声色;青年时代的我敢爱敢恨,年轻气盛;童年的我不知所云,迷茫不已;幼年的我纯洁无瑕,永远渴望长大。历史的推进似乎就像我的成长一样,回望过去总觉得自己很可笑却又无比怀念那个时光。
明天就正式上班了,说不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没有太多的失落,当然也不会兴奋。假不可能永远放着,工作也不可能永远干着,很多人和事也不可能永远揮之不去。简单而從容地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儿,不伪善、不阿谀、不媚俗、不懈怠,尽可能地不油腻。
两天没写流水账了,没想到的是这个假期的最后两天竟会是这四十几天中最忙乱的两天,忙且快乐着,乱且幸福着。活到这個份上,我才觉得世上已无所谓得失荣辱了。我的姥姥已经九十五岁了,每天依然快乐着,我还要再等四十一年才能活到老人家的那个年岁。用我同学玉民的话说,那时第二个一百年的宏伟目标已经实现,伟大的中国梦或许已变成现实,人类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都将高度发达、无比丰富,该享用的好東西会有很多很多。
如此想来,便不会觉得自己现在的年龄有些大了,又覺得精神十足!还得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