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踏上火车前往本次出差目的地的时候,我都是极度疲惫的,还有点意大利式小忧郁,虽然早就听说了那未知的目的地是多么的迷人多么的神秘,但对于一个身体已经严重透支的人来说,长途奔波的工作还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我是一名自称是摄影师的媒体影视行业从业者,由于前段时间连续的高压外出拍摄和制作等工作,导致自己的身体已经亮起红灯警告了。
“但这是他人的信任和自己的责任吧”——我试着鼓励着自己,这时候火车启动了……
(车上的乘客)
意大利·阿拉西奥
窗外的人群、树木、楼宇加速着离开我的视线,我习惯性甚至可以说是机械性地望着它们发呆,列车驶入隧道,窗户玻璃上倒映出我疲倦的表情,而邻桌的人们看起来很是轻松,“这真的是一组反差极大的视频哦”,我苦笑着并把头依着玻璃开始“若有所思”地打起盹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一束阳光刺入我似睡非睡的双目中,我揉了揉双眼,窗外豁然开朗,一片带着波动、带着反光的蓝色映入我的眼帘,远处高空中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向海面,出现了叹为观止的丁达尔现象。在这之前,我只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海边的城市,但我从来没想过火车就是行驶在海边的,车上窗户是封闭的,但如果可以,探头出去就是海啊,我的心情跟着火车的节奏一样也越来越舒畅起来。“可能他们去不了的还很羡慕我吧”我似乎有点得意了。
(车窗外的丁达尔)
没过多久,列车广播提示“Arriviamo a Alassio”(我们已经到达阿拉西奥),我就亟不可待地走向车门口,扒着窗户,想再贪婪的多享受一下这海岸线小火车的魅力。伴随着意大利小火车特有的停车惯性,车门打开了,我们到达了位于意大利西北方的海滨城市阿拉西奥,我真的是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踏上这块神奇的土地。
“Buogiorno!”(您好!)
(阿拉西奥火车站月台)
李见深、玛瑞安和乌拉
“Benvenuto!(欢迎!)” 李见深老师(中国著名陶瓷艺术家)和甜总迎向我们,一同前来的一位是散发着艺术气息的绅士,另一位是很有气质的女士。外国人似乎总是会自来熟,我一头雾水看着他们,领导给我介绍这是两位艺术家,绅士是乌拉,女士为玛瑞安。我一边点头打招呼一边放着行李,“真是两位很有品味的艺术家啊”,在我印象中艺术家更多的是是不拘小节和桀骜不驯,这样“贵族”般风度的艺术家还真的是头一次遇见,哪怕他们只是穿着再普通不过的衣服开着再普通不过的车。
“我注定开不了环山公路”,我们的车驶上离阿拉西奥火车站不远的一座小山上,在差不多10分钟的晕头转向后,我们到达了本次工作的地点,一个叫做科拉·米歇里的小村庄。“这个村庄都是玛瑞安父亲的”,李见深老师突然开口,我惊讶地扫视着眼前这个古老的村庄,转身望向背后山下的汪洋大海。“这样的风水宝地得多少银子啊?!”作为刚工作挣薪水的我不自觉的猜测起来;这时乌拉似乎特别配合地指着旁边一辆跑车闭上一只眼调皮地对我们说:“瞧,那是我的爱车”,同样喜爱车的我羡慕嫉妒不恨的直点头。“玛瑞安的父亲可是20世纪非常出名的一位探险家哦,同时也是生物学家,海洋学家呢!”甜总在一旁继续补充到,我拎着行李看着在前面带路的玛瑞安和乌拉,他们似乎听懂了,面上露出一丝丝自豪,拐个弯我们就到达了玛瑞安和乌拉住的大别墅。与其说这是山上的别墅,不如说这是一座小城堡,宽广的院子里面,除草机器人正不知疲倦地工作着,“可怜的小东西”我竟然同情起这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来了
(环山公路外的景色)
看起来就很重的正门打开了,明媚的阳光跟着我们一行人一起迫不及待地挤进昏暗的客厅中。“哇噻!”我看着眼前的一切惊呼起来,地上看起来感觉比我父母年纪还大的斑马皮地毯,窗户上挂着各种各样非洲和南美洲的面具和铁器,墙上布满了古老的航海地图和各种证书,它们似乎正在骄傲地向我们展示着这座小村落主人的光辉过去。“玛瑞安的父亲叫做托尔·海尔达尔,去过世界上很多地方,他曾经驾驶着一个仿古的木筏从秘鲁到南太平洋的阿莫图岛。”甜总开始百度百科起来,我听的直点头,“难怪会拥有这么多古董宝贝!”我尝试着想去触摸这些“历史”起来,转身一座兵马俑映入我的眼帘,“不会吧?!”很明显,我脸上写满了惊讶和不解,乌拉好像看懂了我的表情,向我投来一个微笑,“乌拉和玛瑞安是李见深老师在江西三宝陶瓷村结识的好朋友。”听着甜总继续的介绍,我心想这肯定是乌拉和玛瑞安的杰作了。
(玛瑞安和乌拉家的古董和他们的作品)
“走吧,让我们去做午饭,你们也一定饿了。”李见深老师亲切地打断惊讶不已的我们。
具有磁性的房子
饭后我们坐在“小城堡”宽广的园子里享受着夏日却不强烈的阳光,“走,我们去玛瑞安和乌拉房子二楼看看。”李见深老师突然提议,“好啊!”我们都迫不及待想见识一下这座“古堡”的神秘了,我们所在的这个园子恐怕就得有一个足球场大了,房子内部肯定更精彩。像绝大多数中国男人一样,没有做饭的乌拉去收拾饭后的碟碟盘盘,而玛瑞安领着我们一起前往房子的二楼,我拎着摄像机走在最后,摄像机散热口发出强有力的“嗡嗡”声,似乎比我还迫不及待地想见证这一切。“天天爬这楼梯我绝对会瘦”,登上二楼,这是另外一个客厅,与门口的会客厅不同,让我想起了西方电影的场景,砖瓦的壁炉,柔软的沙发,精制的小茶几,书架上精致的各种摆件和书本,如果给我一杯中国情怀的凉白开和一本小说,我能在这享受一下午的光阴。尤其当玛瑞安打开房间的窗户,“你会感觉到阳光一下子铺满整个房间的感觉”李见深老师“旁白”道。
(玛瑞安正在开窗)
当房间充满阳光后,似乎有种神奇的力量把我们都聚到了一块围坐着,李见深老师和玛瑞安向我们侃侃而谈这座房子和这个村子的故事。原来玛瑞安的父亲托尔·海尔达尔是挪威人,在他为人类和社会做出贡献后的某一天,他来到了意大利阿拉西奥,一眼就相中了科拉·米歇里这个小村庄,于是他便买下了这个村庄,并且他人生的后半程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这度过。他曾经说过当他死后,也要葬在这个地方,因为这个村庄可以看到远处的大海。“托尔·海尔达尔才是真正的海之子啊!”我默默地赞叹到,现在这个村子住着托尔·海尔达尔的子女们,这栋房子就是玛瑞安住的,“对面的房子住着她兄弟比约恩·海尔达尔,明天我们会去他那看看”,李见深老师似乎藏着什么秘密。不知道过去多久,也不知道我们在这坐谈了多久,听着李见深老师、玛瑞安和甜总从天南聊到地北,让初来乍到的我没有感觉到陌生,甚至让我有种我本来就住在这里的错觉。“对于这样古老的房屋,我认为房子的本身结构是不需要改变的,但在内置空间功能的时候,玛瑞安创造了一种磁石般的磁性,这让大家能够聚集在一起,在这哪怕坐15个人都不会嫌多。”李见深老师如此说道。
之后,我在村庄里闲逛着、徘徊着,看着远处的天际线越来越昏暗,“住在这样的地方,如果给我一亩三分地,让我自给自足,没有名气没有成就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似乎对阿拉西奥这个小城市越发感兴趣起来。晚饭后,我们又回到玛瑞安和乌拉的房子内,在李见深老师的鼓舞下,玛瑞安和乌拉弹起了钢琴,优美的琴声沉醉在那泛黄的灯光中,伴随着窗外“唦唦唦”的树叶声,我渐渐的有种酒后“微醺”的感觉……
(科拉·米歇里小村的石板路)
看来,对于阿拉西奥和科拉·米歇里的明天,我是更加的期待了。
面朝大海
虽然前晚很早就回到我们住宿的地方,但由于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务,我还是忙到深夜才睡觉,原本计划5点起床去拍摄日出也因此拖延到8点才出门,我有点后悔自己没有把握好时间,但还是带着一丝期望,“弄不巧现在的风光才是最好的”,我侥幸地迈出清晨的第一步。
我们住的地方离玛瑞安和乌拉的家并不远,徒步山路大约只需要花15分钟,当然,我故意放慢自己的脚步,望着山下的海和城镇,太阳早已高挂空中,清晨的空中没有云朵,阳光丝毫不偏心地均匀地洒在海面上,让大海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这才是真正的皇帝的新装吧”!我自认为这样的赞美恰到好处。一路上我拍摄了很多海景,这还是我第一次居高临下拍摄海洋和城镇的视频,途经半山腰,树林中传来连续的狗叫,我停下脚步寻声望去,山腰处出现一座别墅,房主似乎还没有醒,“就是!生活在这,不多睡一会都对不起这样的大自然。”我自言自语道。
(清晨的阿拉西奥)
就这样,我一路面朝大海的徒步着,不知不觉一处连续的围墙进入我的视野,我到了玛瑞安和乌拉的家。推开园子大门,李见深老师早已起来,正在削着昨日在山上捡到的奇特树枝,真的是什么东西到了艺术家手上都能被他们的双手打磨成作品。
早饭后,乌拉把他43年的菲亚特“老爷车”从仓库里开了出来,拿出水桶和水管,精心的洗起车来,“这辆车比我还大,但在我买之前,它却给前车主当成了鸡窝,一次我看到它后就觉得这车一定属于我,毫不犹豫的买下了它,你看它现在还能开,是不是特别棒!”乌拉无比骄傲地向我们“炫耀”着他这辆古董。
(乌拉与他的老爷车)
“哈,有足球!”我兴奋的向领导喊 “要不要一起踢会?”在这样宽阔院子的草地上踢球真的太爽了,远处的两棵树正好给我们充当了球门。在国内读高中和大学的时候因踢球脚踝“裂”过,我已经很久没有正二八近的碰过足球了,我“放肆”地对着远处的“球门”多次射门,“国足和我一样都是香港脚!怪不得进不了世界杯!”显然我对自己球技的大退步非常失望。
“走啦,我们现在去玛瑞安兄弟家,那有很多他父亲的故事。”李见深老师招呼着我们,我丢下足球赶紧跑了过去。
《孤筏重洋》
我们要去的就是前面提到的比约恩·海尔达尔的家,他家就在玛瑞安家正对面,当我们踏进他的家门,“这简直就是一个探险家博物馆!”我被眼前的各种各样的古董和文物深深的迷住了,可以看得出来玛瑞安这个兄弟比约恩·海尔达尔是个很有条理的人,家里面的摆设井井有条,厨房的调味料瓶子强迫症般地摆的整整齐齐的。“玛瑞安这个兄弟,非常风流潇洒,同时年轻的时候也是非常有才华,跟他父亲一样。”甜总又开启了百度百科模式,不得不说比约恩·海尔达尔就是意大利当代的唐伯虎嘛。带着更多的好奇走进里屋,一个精制的地球仪让人忍不住摸了又摸,当我触摸到这个年代久远的地球仪,我内心里面不禁呐喊了一句“我要做海贼王!”“玛瑞安和比约恩的父亲托尔·海尔达尔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我每次来到这里都会被感动到”,甜总无比感叹,听到这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托尔·海尔达尔当年驾驶的帆船模型)
在屋子里面,陈列着许多托尔·海尔达尔生前的资料和使用过的文稿,“每个世纪都有一个伟大的人,我想在20世纪,托尔·海尔达尔是最伟大的人之一!”李见深老师小心翼翼地翻阅着资料向我们娓娓道来:“他是最早提出海洋保护的人之一,也是最早提出自然保护这个概念的人之一,后来联合国颁发的海洋保护法,他也参与其中,在2012年,挪威为他拍摄了一部电影《康提基号》(也有翻译《孤筏重洋》)并获得了2013年第85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我在旁边听的忘记了拍摄,拿起手机拼命的百度起来,不仅如此,这部为托尔·海尔达尔拍摄的电影还创造了挪威电影投资之最,可见挪威政府对于托尔·海尔达尔的重视与尊重。抬头我看到了挂在墙上丘吉尔的照片,照片旁还有一封丘吉尔本人的亲笔信,“这是英国首相丘吉尔写给我父亲的信,我父亲和多国领导人都有过接触并成为了朋友,这边还有一个马鞍,你们知道是谁的吗?”比约恩·海尔达自豪地指着旁边一个精制的马鞍说道,我们随即看向马鞍,只见马鞍上刻着大大“N”,我们好像都猜到了,“没错,这个是拿破仑的马鞍,这也是他人赠送给我父亲的。”我们被真相惊讶到不知所措,呆呆地傻站在那里想摸又不敢摸,同时还不停地环顾四周,怕漏掉任何一处精彩。
(拿破仑的马鞍)
“你们知道海子吧?”这时候甜总打断了我们,“就是那个写‘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海子,海子生前也非常崇拜托尔·海尔达尔,海子在自杀前带着四本书,其中一本就是托尔·海尔达尔写的著作《孤筏重洋》!”。听到这,我不禁再一次感叹并检验自己并不是在梦里,这么小的一个村庄,居然拥有这么多的故事。《孤筏重洋》中,托尔·海尔达尔记录自己和朋友们通过原始的木筏横渡太平洋来证明自己的理论,他用人类微不足道的生命战胜了风浪,战胜了鲨鱼,得到了属于自己的人生,而海子是一位生命诗人,他对生命的歌颂是横贯的,这样也让他对人生看的更加清楚。
“你是否还有一件特别想做的事情没有做完呢?”我不断反问着自己。
独特的生日
从比约恩·海尔达尔家里回来,我就一直沉浸在那狭小房间中各种各样宝藏的回忆中,午后,李见深老师和甜总开始忙碌起来,一旁的玛瑞安和乌拉也开始收拾东西,原来晚上李见深老师邀请了很多他意大利的朋友们来玛瑞安和乌拉的家里面聚餐,“今晚的主食是中国的饺子。”李见深老师一边忙碌一边说道,甜总则在一旁擀着面,乌拉对着灯光一个又一个的洗着红酒杯,很快夕阳就西下了。
(甜总和玛瑞安包的饺子)
客人们都很意大利式地,很默契地都迟到了,这也让光线达到摄影上来说最完美的一种光线条件“密度时刻”,这种情况下拍摄是很有意境的,我真是太走运了。在下午早些时间我们就把一个很大的铁锅搬到了室外,为此我的衣服被刮出一个小口,当时我还小小伤心了几秒钟。这时候李见深老师来到锅前,俨然一副大厨的风范,这时候甜总很配合地端上包好的饺子,不得不佩服玛瑞安,其中有一半的饺子是她包的,作为一个老外,能把中国的饺子包得有模有样真是不容易,下午时候我自告奋勇要尝试包一个饺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被自己的粗手嫌弃了。
“呲——”李见深老师将油倒入了大锅中,“哗——”又将饺子一个一个地放入锅中,整齐地排列在锅中,宛如一朵张开的花朵,在高温中张开着,李见深老师不停的旋转着锅,不久这朵花就变成金灿灿的,香味十足,一锅煎饺诞生了。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这是再常见不过的食物和做法了,但在一旁的外国朋友们却异常兴奋,可能在他们人生中,这是第一次见到中国料理的做法吧。接着,李见深老师开始做第二道菜,一个我看了很久却叫不出的菜,食材是意大利的小海鱼,切碎的橙子皮,做饺子剩下的肉馅,人们惊讶地看着李见深老师“创作”,包括作为中国人的我,“这绝对不是中国料理。”很快,独特的香味传出来了,这香味带着水产和肉汁的鲜美,并夹杂着橙子皮的一股淡淡清香,“这是中西大杂烩吧”,我自己心里这么猜测。“我用中国的食材,意大利的工具,中西方的理念,这一锅既不东方也不西方,就是中西合璧吧。”李老师幽默地做着介绍。
(李见深老师正在做煎饺)
“看,安德烈,海岸的那边是托斯卡纳。”乌拉拿着酒杯指着对面,意大利托斯卡纳我去过几次,那里盛产葡萄。这时候乌拉又接着对我说:“来,今天工作结束了,喝点酒吧,这瓶酒可是好酒啊,托斯卡纳的啊!”他一边拉着我一边准备给我倒酒,“好啊!”我痛快地答应下来了,大家开始就着红酒吃起煎饺和“大杂烩”,席间不停赞叹中国美食的独特和李见深老师厨艺的精湛,我也自豪地看向李见深老师,他正在和人们有说有笑。
这时候乌拉举起酒杯,玛瑞安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了一个蛋糕,“今天是安德烈的生日,让我们一起庆祝他的生日吧!”乌拉高声向众人宣布,我惊讶地望向他们,“Buon compleanno!Andrea!”(生日快乐安德烈),我被这一幕深深的感动到了,连忙不停地回敬“谢谢,谢谢各位!”玛瑞安为我点上了蜡烛,席上一个意大利小女孩是孔子学院的学生,用中文为我唱起了生日快乐歌,接着是法国的朋友用法语为我祝福,最后大家一起用意大利语和英语为我庆祝生日,我感恩地闭上双眼许下美好的心愿,在大家的祝福声中吹灭了蜡烛。这是我最独特最难忘的生日了,此生都会铭记!
(大家坐在一起聊天)
天空越发昏暗,而派对的灯火却将这小小山头照亮,一时的幸福不会一直保鲜,但它带来的回忆会让人们对未来更加期待。派对继续着,但由于第二天很早的火车,我不得不恋恋不舍的谢别众人,回到了住处。
那一夜,屋外的萤火虫特别多,屋内开心的我梦也特别多……
遗憾是为了之后的精彩
5点整,闹铃准时响起时,我毫不犹豫地翻身下床,穿上衣物,前一晚我发誓要早起,一是为了不耽误火车,二是为了能弥补前天早上没看到日出的遗憾。我登上住处的露台,很遗憾,今天云层特别厚,光线穿透力并不是很好,“要下雨了吧?”我喃喃自语,但这样环境下的小山头却更迷人、更神秘,树林间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鸟叫声划破天际,“要走了呢!”我突然开始不舍起来。
洗漱后、收拾完,我关上所有的灯,再扫视了一下这个小山头,跨上书包去找玛瑞安和乌拉。晃着晃着我就来到了玛瑞安和乌拉的家,时间还很早,大家都还没起来,整个村庄十分寂静,我的脚步声在这个清晨异常清晰,有种众人皆睡我独醒的感觉。可能是我的动静吵醒了玛瑞安,她打开窗户和我打招呼,然后下楼准备送我去火车站,前天晚上我曾拜托乌拉送我去火车站,看来昨晚和李见深老师喝的太高起不来了,“没事,我们今天开他的那辆跑车去火车站。”玛瑞安对我挤了下眼睛,“真是太好了!”我们有点兴奋的来到乌拉的那辆跑车边。
汽车发动机发出的声音惊起山路中的飞鸟,通过后视镜我不停回望着后方的路和后方的科拉·米歇里。“你有看到日出吗?”玛瑞安问到,为了不让玛瑞安感到遗憾我稍微骗了下她,“嗯!非常好看!”我心里却留下了小小的遗憾,并暗下决心以后再来。玛瑞安一边开车一边跟我叙说阿拉西奥这边日出的绚丽,由于阿拉西奥位于意大利西北海岸,所以太阳不是从海岸线上升起,但升起后光线会穿过群山,洒向海岸,并慢慢的照亮整个大海,是另外一种海上日出的景观,我边听边观望着大海幻觉太阳正冉冉升起。
我试图让自己觉得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但最终还是到达了火车站,我依依不舍的向玛瑞安道别。
“有机会再来啊!再见!”
“一定的!谢谢您,再见!”
随着玛瑞安的车逐渐离开我的视线,远处的教堂传来7点整点的钟声,我也踏上了归途的列车。小火车飞驰在海岸线上,跟来的时候一样,只是一种看待事物的心情变了。
阿拉西奥,科拉·米歇里,我还会再来的,我一定会回到这个山头欣赏这里的日出的!
再见!
远处的山顶的眺望台似乎是托尔·海尔达尔的墓,渐渐的渐渐的变小并消失……
(托尔·海尔达尔的墓)
2018年7月
橙汁百科
阿拉西奥
阿拉西奥是意大利利古里亚大区萨沃纳省的一个镇,位于热那亚湾畔。是意大利人常去的度假胜地。
托尔·海尔达尔
托尔·海尔达尔(挪威语:Thor Heyerdahl,1914年10月6日-2002年4月18日),生于挪威拉尔维克,人类学者、海洋生物学者、探险家。他因为乘坐一个仿古的木筏康提基号,从秘鲁卡亚俄港到南太平洋图阿莫图岛的4,300海里(约8千km)的航海而闻名一时。
书籍《孤筏重洋》
孤筏重洋(《孤筏重洋》),是挪威学者托尔·海尔达尔(Thor Heyerdanl)写他和五位挪威、瑞典的同伴乘木筏横渡太平洋的纪实作品。为了用事实驳倒对方和证实自己的观点,他和同伴们筹划资金并克服了种种困难,完全按照古代印第安人木筏的式样,造了一只木筏,于1947年4月从秘鲁漂洋西去,他们驾驶的小木筏,在烟波浩渺、一望无际的南太平洋中,经历了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折磨和惊险,历时三个多月,横渡四千多海里的洋面,到达波利尼西亚群岛的一个荒岛上。
电影《康提基号》(又译《孤筏重洋》)
《孤筏重洋》是由乔阿吉姆·罗恩尼、艾斯彭·山德伯格执导,阿格尼丝·基特尔森、古斯塔·斯卡斯加德、帕尔·斯维尔·瓦海姆·哈根等人主演的一部剧情片。影片以托尔·海尔达尔的传奇经历为蓝本,讲述了6名探险家为了证明一个学术观点乘竹筏自东向西横跨太平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