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彤和岑琪两个人很无趣地在酒吧一直坐到酒吧关门也没见到周卓伦,就连昨晚那个摆女主人架势的女子也没见到了。气得许若彤临走的时候,踢了桌子两脚,桌子没事,许若彤的脚趾头可就惨啦!
这不,一早醒来,许若彤就开始叫嚷了:“天,我的脚趾,谁来赔偿我损失啊?!”
门忽然开了,进来一位身材苗条,皮肤白嫩,眉清目秀的女孩,正是岑琪。许若彤奇怪地仰头看看上铺空着的床铺,又看看站在门口的岑琪。一激动,从床上跳起来,脚趾头的痛也忘了,拉住岑琪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去哪了?你怎么能一个人出去呢?多危险啊!”
“若彤,我没事,我就出去给你买个早点而已。你不是脚痛吗?快坐下吃吧。”
许若彤突然一把抱住岑琪,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直打转,骂道:“谁要你去买早点了,你要你去了?你怎么不听话,还敢一个人出去,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这不没事吗?好啦,下次一定不一个人出去了。”
“这还差不多,一定不能一个人出去,至少在李岩他们把凶手找出来绳之以法以后才可以。”
在许若彤的记忆里,尤其在童年时期,关于儿时的玩伴、发小、闺蜜等等,这一类的字眼似乎都和她无缘。在她的童年生活里,只有哥哥才会关心她、照顾她、疼爱她、保护她。父母是什么模样,如今已经想不起来了,许多关于爱的记忆,好像被人硬生抽掉了,在许若彤的脑海里有留下很大的空缺部分。而此刻,许若彤深深地被岑琪的关怀所感动着。
许若彤和岑琪正吃着早点,突然手机响了。
“岑琪……”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
“我是许若彤!”
“许若彤?哦,有没有吵到你睡觉,岑琪还好吧?”李岩将手机拿下来一看,还真是显示着许若彤的名字。
许若彤马上回答说:“放心,我们都没事。我们连早点都吃过了,正准备跟你联系。”
李岩有点迟疑地说:“昨晚我们熬了一夜……今天的工作已经安排好了,我和铭飞要去医院拜访一个人,你们如果没事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这样我也放心一点。”说不清楚为什么,看了一整夜的资料,经过案情分析,李岩心里开始有种隐隐的不安情绪在作梗,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这种不安的情绪让他感觉糟透了。而让他更心烦意乱的是,明明担心的是案子的进展和岑琪的安危,却怎么会拨了许若彤的电话?!
“听出来了,你的声音很沙哑,肯定是昨晚熬夜的结果。”然后,许若彤把手机稍微拿开一点,小声地问岑琪:“不知李岩他们要去医院调查什么,我们也去吧?”
“若彤,他们肯定是调查和案子有关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去了吧,也帮不上忙。我想去图书馆看看书,我的毕业论文还没完成,再过一星期就要交了。下个月初还要论文答辩,你……”
听到毕业论文几个字,许若彤就有些气馁。不等岑琪说完,拉着她的手撒娇道:“哎呀,我们去嘛。论文晚上回来再做好不好?”
岑琪轻轻叹口气,又点点头,有些无奈:“好吧。”平时许若彤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冷不丁见她撒起娇来,真不适应,只能答应她了,实在是拿她没办法。
许若彤高兴地说:“太好了。”然后,又拿起手机正要跟李岩说,就听到李岩那沙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知道了。半小时后,到学校门口接你们,不要到处乱跑。”
挂了电话,许若彤和岑琪一番收拾,俩人都穿了一身轻便的运动装,头发也整整齐齐扎在脑后,神清气爽的感觉。而岑琪看起来更娇俏可人,许若彤很阳光大气,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手挽手高兴地出了宿舍门。
到校门口,又等了一会。
十几分钟后,就见一辆蓝色帕萨特停在了许若彤和岑琪面前。等许若彤和岑琪上了车,李岩回过头来问道:“等一会儿了吧?”
岑琪微笑地看了一眼李岩,点点头。
许若彤说:“没有,我们也刚出来。你们吃过早点了吗?”
“我们都吃过了。”
正值上班高峰期,一路走走停停。车窗外的光线投在许若彤的脸上,不停地变换着明暗度。岑琪靠在沙发里,偶尔抬起头看一眼副驾驶位置上的李岩,那目光也在变换的光影中显得有些飘散,让人捉摸不定。
李岩又回过头,对岑琪说:“岑琪,柳苏,你认识吧?”
“认识啊,她是我做兼职的那个演绎公司市场部经理。对了,昨天我们帮LG公司做手机展,她也在。”
“是吗?可能我被你的歌声迷住了,你唱歌真的很好听。”
闻言,岑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上飞起一片红霞。
不料,却被许若彤发现倪端,倾过身子来打趣道:“哟,冰山美人脸红了?!”
“小妮子,你要死了。”说着,偷偷望一眼李岩,李岩正浅浅的笑着,两人四目相对。只一瞬间,岑琪赶紧又低头不语。然后,就在许若彤的手臂上掐一把,脸上飞霞也更红润了。许若彤一边笑一边反击,两人就嘻嘻哈哈地打闹起来。
李岩连忙转身坐好,从后视镜里看到两人的举动,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到底是啥滋味了。有点酸,又有点甜。自从收到岑琪的相片,并接受警方委托协助一起办案这段时间以来,对岑琪的家庭情况他可以说早就一清二楚了。可是,正因为越了解,李岩心里反而越纠结起来。这个看起来纤细瘦弱的女孩,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非要置她于死地呢?
难道说,这个女孩有过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或经历?看来他的调查还是不够深入,仅仅局限于她的家庭背景以及这几年在学校的一些情况了。李岩回忆这半个月以来,每次拿起岑琪的相片来看,总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她骨子里的一股水性,那是女子特有的一种阴柔之美。然,看得久了,却又能从她那温情的外表下让他情不自禁地感受到一丝忧愁。因为这忧愁并不矫情,便叫人分外怜惜,有一种疼痛。这疼痛来自对梦想的渴望,来自对现实的失望,渴望摆脱,渴望破茧而出。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呢?李岩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