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受怕中度过。90年代打工潮,母亲有手艺,人又聪明,很想跟人出去打工,一方面自己有经济来源,一方面想多赚些钱养孩子,但最终因为不忍心放我们在家而没去成。几十年下来,孩子大了,她自己也老了,外出的心愿一直搁置到如今。我与弟弟很多次想接她出来玩一玩,她却总说一个人出来没意思,希望父亲陪着一起。可是父亲醉心于赚钱,不肯请假陪她。父亲对于金钱的执着,有时候也会无意间伤害到母亲。以前会盘问母亲买东西的账款,一定要对上了才踏实,如果对不上就会责怪母亲把钱弄丢了。或许这样的事太多,导致母亲对金钱的事很抵触,她不肯管家里的钱,一切由父亲去处置,这又导致她用钱没有那么自由,从而又加深她想自己经济独立的想法。父亲不能懂母亲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和渴望,他对外界没有兴趣,只想安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更加不理解母亲对于经济独立的渴求,他并不明白母亲那颗需要实现自我价值得到社会认同的心。
当我思考到此处时,觉得我的母亲真像朱雅琼,她有她任性的地方,但这种任性,又仿佛是一种自救,是对苦闷生活积压已久的反抗。
也许我们这一代人的父母的婚姻,很多都跟我的父母一样吧,他们之间肯定是有爱的,这些爱体现在生活的点滴中,在儿女面前说起对方的不易,但缺乏经营婚姻的智慧又让他们常常争吵,对于成长于父母争吵中的我来说,他们的婚姻不能算好,只能算不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