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关闭了一个月的体育场终于重新开放。想到那绿的草坪,蓝的天空,在淸新如水的早晨里,应该是既新鲜又舒适的吧。
再宅下去,就要忘记室外的空气了。戴上口罩,去操场!好久没有运动,今天,我按耐不住地心向往之。
来得有点晚,已经快八点了,那些早起的"鸟儿"已经各自纷飞而去,这时的休育场里只有七八个人,零零落落。
前面是一对晨跑的男女,女的戴着口罩慢跑,和她并肩的男子大约耐不住口罩的憋闷,口罩推在下巴下,像敷了块包扎伤口的纱布。
人们都各自锻炼各自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相距甚远。
我慢慢跑了几步,实在觉得这医用口罩憋闷不已,只好停下跑步,绕着操场走步了之。
想起那些平时好运动且不喜戴口罩的朋友,这些日子该有得累受了。
一个穿桔红荧光绿运动鞋的男子从我身边飞跑而过,他口袋里的音乐声嘹亮唱彻四周,旋律熟悉,是七零后和八零后人群喜欢的那首"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孟庭苇幽怨而深情的歌声随着他的远去,越来越弱,把人的思绪也带着跑去了远处。
我喜欢在晨练时或胡思乱想或什么也不想,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清晨的头脑总是干净而明亮的,无论阴天或是晴天,都改变不了人的头脑中的干净而带来的这种精神上的独立以及独自拥有一处空间的快意。
网栏外,有一处露天停车场,场地上有几排纵横排列有序的小树林,光秃秃的枝丫下,一个穿一身黑色运动服的小姑娘在林间小道上蹦蹦跳跳着做减肥操,头上的马尾甩来甩去,显出活奔乱跳的姿态。可是显眼的是她旁边树枝上挂着的天蓝色口罩。
我沿着跑道走圈儿,每次路过此地,总是先看见树枝上微微飘荡的天蓝色口罩,再看到口罩下的蹦跳着的她。一场病毒战疫好像真有点改变了人通常的视角,无论看谁,或看见谁,第一眼进入眼帘的总是那些口罩,那些防病毒口罩。
沿着操场似机器一样走了几圈,脑子也机械般地有时想点什么,有时什么也不想。
在主席台前压了压腿,扭了扭腰,准备回家的路上,迎面碰上一位急乎乎赶路的中年大叔,他裸着一张大脸,没有戴口罩,这些日子早已习惯了看人先看脸,看脸看口罩的景象,迎面而来的陌生的没有口罩的一张脸,着实悄无声息地惊了我一下,下意识地闪开,躲避了一下身子,像躲避一颗迎面而来的病毒。
哈哈!
不知疫情结束,我们会不会不再习惯和不戴口罩的陌生人面对面说话?我们吃饭时会不会担心坐在对面的人的唾沫星子正在进行飞沫传播?前后左右头顶的空气中,那些悬浮的气溶胶里的东东会不会带着病毒?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