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BN: 9787208163645
内容简介 :
在本书中,尼采探讨了历史对于人生、社会的正反作用。尼采认为,历史对于个人或民族是必要的;但是,一旦“历史感”到了一定的程度,这种历史感就会伤害并最终毁掉一个人、一个民族甚至一个文化体系的生命。因此,必须确定“回忆”的限度,使历史最好地服务于生活。本书具有鲜明的尼采风格:语言犀利热烈、批判痛快有力,读来有一种振奋感。
作者简介:
弗里德里希·尼采(Friedrich Wilhelm Nietzsche,1844—1900),德国哲学家、语言学家、文化评论家、诗人和思想家。尼采被认为是西方现代哲学的开创者,他的著作对于宗教、道德、现代文化、哲学以及科学等领域提出了广泛的批判和讨论。他的写作风格独特,经常使用格言和悖论的技巧。尼采对于后代哲学的发展影响很大,尤其是在存在主义与后现代主义上。代表著作有《悲剧的诞生》《不合时宜的沉思》《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论道德的谱系》等。
精彩书评:
壹:短评
# 历史应当教人如何生活,而不是把人变成冰冷无情的知识魔鬼或百科全书。正如尼采重视“非历史感”和“遗忘力”,而克罗齐提倡“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从这点来看,尼采和克罗齐在史学上都有共同的认知,即呼唤史学的实践价值和人本价值,强调人的生命对于历史或知识的主体地位。此外,这二者皆反对历史的“自然科学化”和“历史哲学化”,反对历史规律和历史决定论,他们更愿意把历史看作一种接近艺术的写作,将历史“艺术化”。二者所不同的是,克罗齐是以黑格尔为师,用辩证法来构建自己理论体系,把知识视为一种抽象的变化的“精神”。而尼采则是把权力引入知识的范畴之内,强调权力与真理和正义的孪生关系,并企图用柏拉图的“谎言”来改造下一代青年,这简直是德国“集体主义”传统的典型心理。但终究,尼采的思想深度远非克罗齐所能及。
# 尼采将人们对待历史的立场归纳为历史的、非历史的和超历史的三种。毋庸置疑,人类是需要历史的,对于敢于行动和拥有力量的人尤甚,历史为他们提供了无法在同时代的人中找到的精神榜样和安慰者;然而值得警惕的是一味地怀古(过量的历史),人的可塑性会被打压,大脑随时都可能变成木乃伊,更何况并非所有人都能够承受历史的。因此适时地运用非历史(遗忘力)治愈创伤是必要的,而超历史的人认为“世界在每一时刻都是完整的,都实现了其目标。”这想法虽然智慧,但却缺少了热情。 “他需要用自己性格中所有的诚实、所有的坚定和真诚来帮助自己对付那些二手的思想、二手的知识、二手的行动,然后,他才会明白,文化不仅仅是‘生活的装饰’――也就是对生活的掩藏和扭曲,因为所有的装饰都会掩盖被装饰的东西。”
# 生活大于历史。历史只有为生活服务的时候才是有价值的。面对历史的汪洋大海,尼采提出的找到陆地的办法是刻在德尔菲神庙里的那句话:认识你自己。但尼采很警觉,他知道很多二半吊子会为了自己发展出一种“自我主义的神”,所以他毫不留情揭露并批判了这种“聪明的自我主义”(类似于我们现在说的精致的利己主义)。年轻人啊,不要相信什么“历史进程”之类的鬼话,你必须诚实,坚定,真诚,并为自己订立伟大而高贵的目标,然后“撞死在石头上!”——“除了不惜伟大的生命,在伟大而不可能的事情上撞的粉身碎骨,我不知道生命还有什么更好的目标。”尼采说。
# 不合时宜的沉思之二 人的历史感应有限度,历史可以服务于生活,但不能成为生活的指导。 人对待历史有三种立场,历史的、非历史的、超历史的: ①人类需要历史,会历史地感知事物,但若过度沉溺,则会患上“历史病”,会损害生命的创造力。它的解药则是非历史和超历史的。 ②非历史是一种遗忘力,是一种抛开历史、面对现实生活的立场,但“非历史的感觉和历史的感觉都是同样必需的”。 ③超历史的,即认为古代与现代没有区别,“世界在每一个时刻都是完整的,都实现了其目标”。持这种立场的人也许是最有智慧的,但却缺少了对生活的热爱。 历史服务于生活,有三种方式:纪念式、怀古式和批判式。 ①对正在战斗着的人,历史可提供榜样和鼓励,需要的便是纪念式。 ②保守与虔敬的人,需要的便是怀古式。 ③激进而革新的人,需要的便是批判式。
# 遺忘是知識的死亡。
贰:
“此外,凡是仅仅教诲给我,不增进或者直接振奋我的行动的东西,都让我感到厌恶。”尼采在《历史对人生的利弊》的开头引用歌德这句话。
尼采要求历史为人生服务,历史要作为振奋人的行动的存在。他把过去分为三类:历史的、非历史的和超历史的。
“非历史的”就是像动物一样没有记忆,没有历史的重担,“它不知道伪装自己,不掩饰任何东西,在每一个时刻都完全表现为自己所是的东西”。这种遗忘并不是“背叛”,反而是必要的,就像“有机物不仅需要光明,却也需要黑暗”。尼采让我们假想一个极端的例子:“一个根本不具备遗忘力量,注定在任何地方都看到一种生成的人,这样的一个人不再相信他自己的存在,不再相信自己。”博尔赫斯给这个假想赋予了生命,“博闻强记的富内斯”就是这样一个能记住任何事物的人,比如“1882年4月30日黎明时南面朝霞的形状”。但正如艾柯在《别想摆脱书》里提到的,这样的博闻强记恰恰与文化背道而驰,有意识地过滤某些过量的冗余信息,才是生成历史的必要条件。就像一个人若想要听见任何有意义的东西,就必须把背景噪声过滤掉一样。
而“超历史的人”,尼采说,“他们的眼睛是如何偶然地接受自己来观看并强制地要求每一个人来观看所凭借的形式的,之所以能够强制地要求,乃是因为他们的意识的强度格外的大。”对这句话最好的注脚就是胡风那五个字——“时间开始了”。
“历史的”本身分为三类:纪念式的、好古式的、批判式的。纪念式是对行动者和努力奋斗者而言,他们在当前的时代找不到志同道合者,于是便去历史里找自己的英雄,并且在历史中看到既然曾经的伟大事迹是可能的,那么现在对未来也有可能是伟大的。好古式是对保存者和尊敬者而言,他们尊重历史习俗,把自己和民族、国家的历史融为一体。批判式是对受难者与需要解放者而言,他们批判历史,是为了现在能生活,“为了能够生活,人必须拥有力量,并且运用力量去打碎和分解过去。”这三种历史学各有利弊,然而评判的标准则是要站在“非历史”和“超历史”的立场上。而答案又回到开头歌德的话,凡是对人生不能有振奋,为其提供创造力的历史学,都是让人厌恶,弊大于利的历史学。
龙应台的《1949》提供的就是这样让人厌恶、恶心的娘炮历史学,充斥着虚弱、哀怨和炮灰史观。她用一种喋喋不休、鸡毛蒜皮的叙事,塞给你无数的历史细节;她认为一切牺牲都是可笑的,所有人都是历史的炮灰,只有个人故事才是“历史真实”,这看似是一种“人道主义”,实际上恰恰相反,这种媚俗的娘炮历史学,只是把历史变成了街谈巷议的八卦,变成了综艺节目上赚几滴眼泪的廉价故事会。这种关注细节,实际上是用冗余信息遮蔽了历史:确实每个家庭都有他的辛酸往事,但你能说得出这个家庭和另一个家庭究竟有什么不同?和五胡乱华衣冠南渡时的家庭又有什么不同?和一部小说里虚构出来的悲欢离合又有什么不同?她的这种“人道主义”,就好像贵党现在宣传的“有饭吃就是人权”一样,固然个人故事是历史的组成元素,有饭吃也确实是人权之基本,但事情的本质并不在此。
真正的人道主义,需是“事件性”的,就像一场真正的爱情:我明知爱的结局可能是灾难性的,但仍是义无反顾地去爱,即便爱的结果是遍体鳞伤,你若问我这一切是否值得?我会毫不迟疑地回答:“每一秒都值得,我已准备好再来一次。”我的全部本质即在于我全心投入“解放战争”这个事件,因为我相信这是一件让“时间开始了”的事件。在这个意义上,没有人是历史的炮灰,正如没有人是爱情的炮灰。在《论联合政府》的结尾,毛主席说:“成千上万的先烈,为着人民的利益,在我们的前头英勇地牺牲了,让我们高举起他们的旗帜,踏着他们的血迹前进吧!”这就是我所需要的革命的人道主义。
叁:
歌德说:“我憎恨那些只能教训我但却不能丰富或直接激励我行动的一切事。”
在尼采看来,人生需要历史。根据需要的不同,历史可以划分为纪念性、怀古性、批判性三种。纪念性历史属于积极努力的人,他有伟大志向,需要有榜样、模范来激励,但在同时代人中又找不到,所以他只能诉诸历史;怀古性历史属于保守敬畏之人,他对历史充满敬畏,而历史对他而言是神圣的,他保存着历史遗留的东西,并把它们传给后人;批判性历史属于痛苦而要从中解脱的人,他时刻对历史进行批判,并从中得到力量以摆脱痛苦,过正常的生活。人们应该根据各自的情况运用历史,从而服务于自身。
历史对于人生而言是必要的。但是过量的历史则是有害的。它减弱人的个性,阻碍个人与整体的成熟,导致利己主义,并且把人们变成远古时代的追随者,而淡漠现实存在的重要性。尼采对于过量历史的态度正是如此。而克服过量历史的方法就是采取非历史和超历史的态度。只有这样,人们才能建立一个令人满意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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