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二十几年第一次长途跋涉的兴奋,在火车开动几个小时后就消失殆尽,随即而来的是阵阵的疲惫和越来越浓的想念。我知道工作后回家不再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事情,何况几千里横跨神州的距离。
本以为喜好文字的我在初次远行时脑中会涌现出无限的诗情画意,然而呼啸而过的列车外面是浓浓的漆黑,远处的城市里虽然还有点点星光,但并不足以照亮我迷茫的心。小小的火车硬座在逐渐困倦的身体下如同困兽的笼子,阵阵困意终于冲垮我疲惫的心神,最终,在这小小的一隅我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穿过多少隧道大桥,越过多少高山河流,再醒来时天已放亮。景色美则美矣,然而我并没有多少心情。此时的我不过是它们面前匆匆的过客,任由它们见证我草草的路过。
彻底熟悉工作业务已经是我在他乡半年之后,荒原戈壁的环境则是在工作之余填补了我寂寥的内心。闲暇之时我常常站在山丘上向东眺望,入目的还是一个又一个山丘。再远的地方目不能及,但是心里却可以看见父母亲仍在劳作,等待着我这个远方的儿子。
日暮乡关心似箭,月满西窗人未还。自此我给自己取了一个笔名:暮月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