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发表过这么一句鸡汤,我此前深以为然。大意是说,你尽管去追求梦想,而金钱和名誉,只是随之而来的东西。显然,只有成功人士,才配说这样的话,进而让这样的话语,来蛊惑不成熟的写作者们,让更多的人放弃对写作功利性地追求,少去分他们的蛋糕。
如果我们一开始就抛弃功利思想,单纯地想着“无功利化”的纯粹写作,是绝对达不到他们所说的地步的。无功利应当是平和的心态,但绝对不是随欲而安,将就着过的这种散漫心态。如果心里秉承着不想成名,不想赚钱,反而能够最终成更大的名,赚更大的钱,这种心态,在如今的社会,已经是完全不可取的了。不说如今,就是古人也不可取。想想那些诗仙诗圣大文豪们,哪个不是为了博取人生成就,才最终让自己的作品流传后世的?
其实,无功利性地写作完全就是反人性的,也注定了这种模式必将失败。这即与写作的本质有关,也与自古而今的社会现实相关的。作为上层建筑之一的写作,必然也是离不开经济基础的。从远古人类发明文字开始,可以说,写作这一行为就已经产生了。人们开始利用文字的雏形,讲着简单的故事,从最初,它便带有着人类的主观利益色彩。写作是为了记录发生过的现实,或者说是预测未发生的事实,通过写作,将知识传递下来。本质上,文字的产生即已经带有功利性的色彩了。写作,就是为了实用。而从说明文的实用类文体,慢慢地演变到更高的精神追求,诗歌、散文、小说等艺术类文体的创造,本身也是为了满足人们的精神需求。这是从写作本身来说的。
对于写作者来说,写作的功利性是不言而喻的。也许还会有人守着作家的清高心态,觉得文人谈钱是可耻的,实际上,内心呢,还是会渴望名与利。那些真正成名的大作家们,是绝不会告诉你他们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也许他们就没有愁钱的事情,都由别人打理,这才能够做到专心写作,不谈金钱,维持他们清高的形象。当然,也有一些作家是穷苦出身的,可是他们一开始,不也是抱着改变命运的心态,去尝试写作的吗?还有一些作家,说是随便写写,没想到就写出名了。这种论调,更不可信了。也许他们的确天赋惊人,可要是我们平凡人物,抱着这种心态,也许写个三十年还是老样子。
对于普通人来说,必须要坦率地承认从事写作行业的功利性,甚至要逐渐地往钱那方面靠。无论是传统文学或者说是通俗文学、地摊文学,如果没有实现传播,没有实现作品的价值,那它就是一堆文字垃圾。我们要功利化地对待自己的写作,让文字能够在文章中更加地熠熠生辉,最好是让每个字都值钱。这样的作品,难道不比文字垃圾更有意义吗?
无功利写作,是传统写作心态中的一个骗局。它是前辈们营造的美好幻想,而最不该去沉浸在幻想中的,就是后来的写作者们。当你的经济地位高的时候,话语权自然足够大了,那你也可以跟后来的写作者们说,写作一定要紧盯自己的目标,把名和利,放在它应有的位置上,去追求它。而实现文学理想,只是顺带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