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鞋架最上层的几双高跟鞋,弃之可惜,穿之脚疼,于是久久不敢问津。
五一假期,做换季整理时,发现常穿的那双低跟鞋,脚尖处几乎磨穿,实在不能再穿。暂时又买不来合适的,只好把去年买的白色细高跟(其实也没超过五公分)四季鞋拿下来,决定让它发挥一点儿余热。
昨天早上,我三个月来第一次穿上高跟鞋,家中试走几步,感觉自己还能驾驭得了,于是决定蹬着高跟鞋去上班。从七点开会到十一点回家,奔波劳累一上午,还能亦步亦趋地走回来。于是下午继续穿着我的白色细高跟,头顶烈日去上班。谁知下午这一仗,远比上午要艰辛。从中午两点到校,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无论站立式,还是走动式,可怜的双脚一刻不停歇。
开完家长会,准备办教室后面的黑板报,需要踩在桌凳上,用彩色粉笔认真书写。上次办雷锋月板报时,差点从桌凳上掉下来,吓得阵阵后怕。这次内心一万次叮咛,无论如何得注意安全,保住小命才能继续工作。此刻高跟鞋穿在脚上,除了疼痛不堪,还是个安全隐患。六点钟以后的教室,除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索性脱掉高跟鞋,赤脚踩在桌子上工作。孩子们的课桌不知涂了什么,光脚踩上去黏糊糊的,加上足底的汗,真的是一步一个闪亮的脚印。我的女教师之淑女形象啊,此刻消失殆尽。
偏偏一位家长,下午家长会没按时参加,在我写板报的时刻来教室里签安全责任书。我拖着长裙,光脚踩在脏兮兮的桌子上,高跟鞋被移动的桌子挤在里面拿不出,只好狼狈地蹲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现场指导填写……回家的路,高跟鞋变成了箍在脚上的魔咒。路灯下,我极尽艰辛地回到家,先换上拖鞋解放解放我可怜的脚。
早上起床,不思悔过的我,为了站立讲台时的形象,穿上了新买的裙子。裙子挺长,且下摆有点窄,走路不能迈大步,刚好搭配高跟鞋,这样貌似可以展示淑女风。于是,我又义无反顾地蹬上了高跟鞋。连续三节大课,加上课间操,我的双脚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下班路上买菜回到家,觉得连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中午休息过后,觉得下午课不多,天真地以为可以坐下休息片刻,又鬼使神差地穿着高跟鞋……下午课真的不多,只有最后的一节。可我实际上了多少呢:课前近30分钟;课间操30+,一节课30分钟,送路队10分钟。一个下午,身体上脱离学生的实际时间是60分钟。
在这难得的60分钟里,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浏览式批改孩子们的阅读笔记,然后接到教科研处通知,去打印一个继续教育证。学校只有一台彩色打印机,在校办公室,此刻挤满了排队打印的姐妹们,且每个人手里,都记录着好几串身份证号码,代表所在年级办公室。打印倒也挺快,只是人多需要等待。等啊等,终于轮到我们办公室。
由于先前站立过久,课间操再也无力做操。等上好最后一节课送完路队,我的脚,又开始叫苦连连。可是还不能回家,我们的继续教育电子证书还没填写完整。听说下午的教科研处,人挨人挤得水泄不通,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等猴孩子们放学后,姐妹们就在办公室打开电脑,下载表格填写起来。不懂的地方需要询问,需要等待。我们就一边工作一边等待填表。最后的一项填不成,只得拿着证书,全员杀到教科研处,还好没有多少人排队。复印、扫描、填表,又是一阵忙碌,等七点多钟,方才结束今天的工作。
走出校门,我的脚呀,已如针扎一样,腿也疼得麻木不仁。偏偏买烧饼又要等待等待,马路上行人那么多,天还没有全部暗下来,否则真想脱掉高跟鞋光脚跑回去……
高跟鞋,曾经是我等矮个子女生的最爱,穿它的条件无外有三:年纪轻轻、体瘦身轻、工作轻松。可今天的我,一样也不具备,只好把它再次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