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问出一个好问题?

赵昂/生涯规划师

摘要:提问是一门艺术,有时候,问题往往比答案更重要。

提问题是门学问,好的问题引人思考,好的问题揭示本质,好的问题推动执行。有时候,问题往往比答案更重要。

问题像一个抛出去的钩子,一头在提问者那里,一头直奔对方而去。根据提问者的力道,这个钩子或远或近,根据提问者的准头,这个钩子或正或偏。我在做咨询的时候,经常要问来询者问题,一个问题问出去,从对方的眼神里,我就能判断出,这个问题到哪里了,是否钩住了ta内心中最关键的那个部分。

我也总回答问题,不管是微信后台、读者邮件、分答,生涯中的困惑、迷茫,以百十字或者几千字的篇幅呈现出来。有些问题让我特别想回答,在这些问题中,我不仅能够迅速整理自己的答案,而且感谢于这样的梳理,让我挖掘出从未注意到的角度。当然反例不少,为了保持心情愉悦,有些问题,我会选择立刻忽略。

那么,如何问出一个好问题呢?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需要知道更为重要的两个问题:提问者和回答者的站位?以及,什么才是好问题?

问题,是沟通中一种重要的手段,是为了实现沟通的目的,既然是沟通,那就涉及沟通双方。站位,在提问之前就已经形成。先不去总结和分析提问的种种形式和方法,那些都是技术,是工具,搞不明白提问主体的站位和目的之前,盲目操起工具,不是无效无用,就是有所危害。

在我看来,只有两种提问是积极的,有意义的:一种提问是为了促进双方的共同工作;一种提问是为了获得答案信息。我知道,还有些人的提问是为了质疑对方,甚至是居高临下地指责,或者明知故问的炫耀。这样的提问属于沟通中的攻击手段,多取决于一个人本性,当然也自有应对,我不关心那些,就不做讨论了。

提问的第一种,为了促进双方的共同工作,那么站位就是双方并肩在一起。提问的目的,是发现和挖掘双方在一件事上的资源。好问题的标准,就是通过一个问题,有更为深入的,更为新颖的,更为全面的资源以答案的形式呈现出来。咨询中,咨询师的提问多数属于这一种。

在这一场景下,提出好问题,需要关注这么几点:

1.关注意义、目的、价值观。这是一个深浅的维度。一个人做事情肯定有目的,也在无意识中追寻着某些价值和意义,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自觉主动地看到这些深层的意识,而与此同时,这些潜在的意识又无时无刻不在影响一个人的行动,调用着相关的资源。帮助一个人挖掘、看到更为深层的意识,是最高效调用资源的方式。当一个人明白了做事情的意义之后,时间、精力,自然会被重新分配。

2.关注未来和期待。这是一个时间的维度。意义和目的是向内,未来和期待指向远方。当我们跳进问题的泥坑,经常会左支右拙,不得其法,非但没有解决问题,反倒把自己限制和束缚了。这时候,顺着内心的期待,指向远方,一起展望对于未来的愿景,再慢慢拉回到现实的情景,现实和未来的差距就变成了时间的差距,我们就不会为当下的现实焦虑了。

3.关注当下场景中发生的情况,比如双方的重复表达、情绪、态度。在沟通过程中,双方都会在有意无意地表达一些情绪,比如烦躁,比如焦虑,比如恐惧和担心,也都会无来由地反复主张自己的态度。对别人是发现,对自己是觉察,一旦出现,立刻抓住它,问问自己或者对方,我发现了什么,你觉得,这是为什么?不管是否知道答案,发现本身就具备十分重要的价值。

有了这三个关注点,具体的提问技术就手到擒来了。我们记不住一些技巧,那其实是多数人的真相,是因为我们尚未找到最核心的,可以一击必中的关键。

还有一种提问是为了获得答案和信息,这时候的提问者就是求教者。对于提问者来说,对面的那个人就是资源,问题是钥匙,通过提问打开大门,获得资源,就是提问者的目的。这样的提问最重要的一点,是要记得提问也是沟通,依然处于双方的关系之中,不要只关注自己,随意表达自己的困惑,那样只能适得其反。

以获得对方信息资源为目的的提问要注意提问的一些技术了:

1.先把问题表达清楚。很多时候,提问者会抛出一个让人看了莫名其妙、不明就里、多重歧义的问题。此时,回答者如果有兴致,就会按照自己的角度进行回答,提问者不见得有所收获。回答者如果根本不愿意花心思做更多解读,那这个问题就作废了。做到这一点,并不难,自己在脑子里过几遍,至少说出一段自己能懂的话。

2.问题要尽量具体化。抽象的问题,既可以具体回答,也可以抽象回答,但是无论哪种回答,抽象问题都是一个由头,让回答者借机进行自我展示的由头,而与提问者无关。这怨不得回答者,因为提问者没有做好功课,没有把自己的问题梳理明白,直接拿了一个半成品扔给对方,得不到响应,也属应得。

做到以上两点并不难,但是已经能得到一个8分的提问了。是的,多数不过脑子的提问都不及格。

3.问题尽量接近对方的认知水平。如果希望提出高质量的问题,就需要考虑到对面那个回答者的情况了,他有什么资源?我需要的资源对方是否拥有?他对什么问题感兴趣?什么问题能把对方的资源引出来?这就需要下一番功夫了。像所有其他事情一样,从8分到10分是最难的一段,也是决定一个人是否优秀的一段,需要下功夫,也需要天分。

所有的提问都是为了获得答案,又都不只是为了获得答案,提问本就是沟通的一种,和自己沟通,和别人沟通。如果有一个可以提问的机会,我们只需要把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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