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学习即理解你真正理解透彻的知识有哪些？

想象一种教育，其中的大部分课程都能带来全局性理解；想象一种学习，它能够给这样的理解带来生命力，使其长存，并且支持终生学习；想象一个世界，大部分人在接受基础教育之后，对基本的政治活动、个人健康护理、经济行为、生态责任、人际社会交往，以及其他许多概念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并以此为发展方向。如果走在大街上的芸芸众生都能够灵活而敏捷地处理问题，那么，我们的社会该多么不一样。

一、全局性理解，理想生活必知的“业余的专业知识”

“全局性理解”这个术语体现出综合、概括的特质，但我们还可以再精确一些。判断一种理解是否具有全局性的标准包括：

●深刻见解方面：全局性理解应当有助于呈现物理、社会、艺术等不同世界的运转机制。

●行动方面：全局性理解应当能够指导我们采取有效的专业行动、社会行动、政治行动等。

●伦理道德方面：全局性理解应当敦促我们变得更有道德观、更有人性、更有同情心、更愿意规范自己的行为。

●机会方面：全局性理解可能出现在各种场合中，表现为多种不同的重要形式。

全局性理解更加生动灵活、具有适应性，更积极主动，与我们生活的世界和生活方式息息相关。判断标准包括：深刻见解、行动、伦理道德、机会等4方面。

全局性理解在学习者理想的生活中十分重要。分别以民主、能源、风险为例，强化这个观点。

我们还会面临全局性理解最难的部分：由于需要考虑的东西实在太多，我们无法穷尽，所以，理想的完美课程并不存在。

二、全局性理解在维度上有何差异

全局性理解与程度有关。根据深刻见解、行动、伦理道德和机会4条判断标准，我们可以评价一种备选的理解在多大程度上具有全局性。

利基理解，指在特定的技术背景下非常重要，但在学习者可能的生活中不太有用的理解。

我们并不总是能够从书本或老师那里获得全局性理解，也不常在学校教育中看到它，而且不同的全局性理解也不总是相互独立的。事实上，它们共同构成了理解的族群、网状和层级结构，就像关于“能源”“民主”或“风险”的观点形成了网络一样。

宏大叙事能够解答“我们是谁”的问题，能够对一些道德问题提供强有力的、卓有成效的指导，并且能够解释世界的奥秘。

这类概念将学习者带到了对某个领域的理解的新高度，并且打开了更进一步、更深入的学习之路。

但是，我们仍然有必要思考一种准全局性理解是否具有类似于“门槛”的特性，它是否能够提升学习者的认识高度，是否能帮助学习者获得关于世界运转机制的更广泛观点。

三、全局性理解对生活的三个贡献

全局性理解因何而具有了生活价值？今天的学习者能够从全局性理解中有何收获？从某种程度上看，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全局性理解在深刻见解、行动、伦理道德和机会方面的全局性。

实际上，全局性理解只有在生活中的一些特定时刻才有所贡献。

人生的道路上，我们往往只会在自己熟悉的路口转弯。而我们的生活似乎更有赖于所谓的“配方知识”（recipe knowledge）。“配方知识”不一定会带来深刻的概念理解，但它们却包含了丰富、细致的行为模式，指导人们在恰当的时机以适宜的方式做正确的事情。

如果在大部分情况下“配方知识”为我们提供了生活所需的90%的解决方案，那么，全局性理解的作用体现在哪里呢？我们可以说，全局性理解提供了剩下10%的解决方案。当新的情况发生，而熟悉的“配方知识”已经不起作用的时候，全局性理解就能帮助我们思考并采取行动。也许，它只提供了8%、5%或2%的办法，但这几个百分点却至关重要，它可以支持我们深刻地理解问题、采取行动、进行道德判断，在芜杂的公私事宜中找到自己的出路，并且在需要作出重大的人生抉择或承诺时发挥关键作用。

仔细探究全局性理解对我们的生活有什么贡献，至少可以发现3类相互转化的作用：定向（orientation）、慎思（deliberation）、深入学习（further learning）。

全局性理解能帮助我们确定并保持方向。

全局性理解能帮助我们审慎地思考不同的情况。

全局性理解能为深入学习奠定基础。

真正的学习，无论是全局性理解、配方知识，还是学科的专业技术知识，都应该像是把钱存到银行中不断生出利息，而非放到地窖里存到发霉。无论你有多少现学现用的机会，只有当你以现学的知识为基础，在多元而不可预期的环境下深入学习，学习投入所产生的回报才最有价值。在此，这个观点非常适宜。

全局性理解对我们的生活有3个贡献，它们之间相互转化：定向、慎思、深入学习。

·定向：全局性理解帮助我们确定并保持方向。

·慎思：全局性理解帮助我们审慎地思考不同的情况。

·深入学习：全局性理解为深入学习奠定基础。

想象一种教育，其中的大部分课程都能带来全局性理解；想象一种学习，它能够给这样的理解带来生命力，使其长存，并且支持终生学习；想象有多少人能够借此做好更充分的准备、进入未知的未来，进入那个复杂多变的个人和公共世界，并在纷乱繁杂与重重机遇之中找到自己的道路；想象一个世界，大部分人在接受基础教育之后，对基本的政治活动、个人健康护理、经济行为、生态责任、人际社会交往，以及其他许多概念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并以此为发展方向。如果走在大街上的芸芸众生都能够像他总结欧姆定律的理解一样，灵活而敏捷地处理这些知识，那么，我们的社会该多么不一样。

四、宏观选择，繁杂的教学内容中究竟应该“教什么”

对于所有不常见的教学主题，我们都必须问一问：“这些知识能不能在学习者的生活中有所体现？”当某个主题出现时，我们也必须问一问：“它能不能提供深刻的见解，能不能为行动提供信息，能不能激发道德意识？”至于机会方面，我们必须问：“这个主题是否常见、是否重要（而非罕见、无足轻重）？”

我们不可能质疑所有的一切，哪怕连接近这一点都不可能。我们的世界观取决于彼此支持的无数信念之间的相互作用。当产生大量的怀疑时，我们总是从中途开始。我们所怀疑的也只是一件或者几件事件，而非万事万物。所以，必须有一个宏大的支架支撑着其他观点，从而让质疑一部分观点的过程更有意义、更切实可行。

重新思考“什么知识值得学习”的过程也是一样的。如果我们试图立刻改变一切，那么，只会产生混乱。所以，也可以从中途、从我们的立足点出发。开始时，转变理所当然的观念，而不是改变一切。我们可以从新的视角开始选择，即作出真正的宏观选择。

五、宏观保留，拯救经典的了解性知识

如果二次方程作为一种纯粹的代数练习并不太重要的话，但它对理解增长与下降的模式却是意义非凡。传统课程中，一些标志性的内容略有争议，但是，我们也许可以通过重构这些内容，彰显它们常常被忽略的广泛含义和运用范围，从而保留这些内容。

我暂且称之为“宏观保留”（big save）：通过重构的方式，拯救看似不具有生活价值的经典主题。

首先，这类重构改变了学习的内容。

其次，要注意，我们不能企图通过重构来保留所有标志性的传统内容。

最后，如果我们确实找到了重构所有标志性传统内容、使之更有意义的途径，那么，就再也没有空间留给其他内容了。

六、内容超载？向语文老师学习巧妙地抽样教学

这种教学方式并不泛泛地要求学习者必须怎样，相反，它只提供一份建议列表，让老师根据学习者的水平和爱好进行选择，也鼓励老师根据学习者的兴趣和教学时机来选择。

下面，我将超越语文学习的范围，中肯地总结在巧妙地抽样教学时具体应当怎样做。

●丰富的个体选择

△典型——选择本领域内具有典型代表性的作品、范例、概念或技能。

△通俗易懂、能够激发共鸣——选择易于理解的、有意义的、相关的内容，以及能够激发学生和教师追问的思想。

△从特殊到一般——选择其自身有价值，而且能够以有意义的方式呈现包罗万象的跨领域主题的内容。

●在总体范围内选择

△风格类型、体裁——选择不同风格类型和体裁的内容。

△贴近出发点、向远处拓展——从选择熟悉的、标准的内容开始，过渡到选择比较少见的内容。

△不同观点——选择不同的声音、观点和思想倾向。

让我们面对现实吧：任何一个学科都存在着内容超载的情况，就算这门学科已经确定了全局性理解的重点也一样。所以，我们都应当效仿语文教师早已采取的行动，放弃囊括一切重要观点、范例和作品的企图；恰当的策略就是巧妙地抽样，而非仓促地涵盖。

七、重新构想教育

探索1 辨别具有生活价值的学习

我们可以这样来建构它：从很大程度上看，全局性理解是搭建具有生活价值之学习的模块，其体现为深刻见解、行动、伦理道德和机会，并因此而在学习者可能的生活中具有全局性。这4点能够引导我们讨论“教什么”和“学什么”的问题。全局性理解在人们的生活中有什么好处呢？全局性理解可以帮助人们：

· 在直接体验周围世界或者通过媒体接触世界时确定并保持自己的方向；

· 审慎地思考当下的状况，从而作出决定、建构理解；

· 在目前已知的平台上追寻更深入学习。

探索2 选择具有生活价值的学习

探索3 为具有生活价值的学习而教

探索4 建构具有生活价值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