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云南普洱的边境小城孟连种地养猪,感受更接近生活本质的生活。
来孟连的这些日子,准确地说是300个日日夜夜,这称得上是我这些年里惊喜最多的一年。
突然丢下以前的身份,从零开始建立了自己的农场——牛友果星球,迈出国产牛油果文化品牌的一步。
走遍了少数民族村落,尝遍了那些“稀奇古怪”的美食,在不熄的火塘旁听了那些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找到了现实版的《一点就到家》里的咖啡庄园,还有隐藏在云海和原始森林里的古树茶,以及一些从未见过的物产。
换句话说,我在这里成为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人,新农人。
记得以前村里的老人问我,你做什么工作?
我说,我是给人拍照片的,去了很多地方。
他们说:不是大学毕业了吗?搞拍照?
现在,偶尔回去,他们还会问我,最近在做什么?
我说,在普洱的大山里建了一个小小的农场,种果子。
最后,他们蹦出一句:还不如以前拍照呢。
想来,“农民”这个词在我们这一代人从小到大的文化语境中,似乎天生就和“失败”、“落后”相关,“没出息只好当农民”、“不好好学习就去种地”。
但,在私域语境里,却很少有人真的把这当作是一项真正的事业,纳入人生的选择。
在这种理解之外,我希望我的实践,可以提供务农的另一面——“野漂”。
其实,山野不过是我更大的办公桌,果子也可以是品牌本身。我延续着城市的热情,以更低频的节奏工作生活,并无二样。
唯一变了的,是我舍掉了生活体验的宽度,一股脑钻进它的深度里去了。
一杯咖啡,我不再换着地儿打卡爱尔兰咖啡或焦糖玛奇朵,而是更乐意参与一颗小粒咖啡的咖啡豆的整个生命过程,从最初的生长到鼻尖前的热气。
一颗花生,我不再快速把它从超市货柜里取走,搁进厨房的收纳盒里,而是更希望把它连着根从土地里拔起,铺在晾晒场上翻腾几日,每一个阶段,都仔细嚼查它的变化。
我一直觉得,获取生命中直接的经验,才能离生命的本质与意义更近。
在回小城当新农人之后,这种对万物更高更直接的参与感,让我变得有耐心、敏锐,也更加温和。 我也尝试着在北京到孟连的落差之间,调理出一些小城生活的安慰剂。
第1剂:早间的菜市场,人间烟火足,建议和温情一起吞服。 我喜欢拍照,对色彩相对着迷,所以自然喜欢扎进菜市场。
各色蔬菜水果山货,红橙黄绿蓝靛紫,总是能先给人第一感官的刺激。
孟连的菜市场,不像北京那样,有精致的摊位,精美的包装,甚至大多连称都不放,水果蔬菜全都是堆地卖,一把一把地卖,一袋一袋地卖。
我经常跑到菜市场,扎进熙熙攘攘的老百姓间,去闻闻热气腾腾的五色糯米香味,看看野生橄榄树刮下来的皮,买一把全身带刺的老鼠黄瓜,尝尝榨干了的蚂蚱和蜂蛹,包折耳根的烤豆腐。
会发现,生活如此美好,不能辜负每一个今天。
我发现,越小的地方,菜市场的人情味反而更浓了,在这里,去菜市场好像不是为了单纯的买菜。
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来。
第2剂:午后的阳光和三五好友,故事含量高,建议花生米配酒慢慢品味。
在北京的几年,有些玩得好的朋友,但即便在一个城市,我们半年甚至一年都没有见过面。 身边很多人好像不大喜欢小城,觉得那是没有本事的人待的地方。
现在发现,小城有小城的好,打牌有固定的老地点,看电影喝东西有常去的几家店,吃饭也总爱那几味,四周的人哪怕换来换去,也还是原来的感觉。
在这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陌生人”,一年到头,哪一个陌生人,都觉得似曾相识,“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嗯,是真的见过。
第3剂:傍晚的二环路,休闲指数高,建议上班人士慎重考虑。
前几天,一个在广州的朋友问我在干嘛? 我说,刚刚骑着小电驴去追彩虹了,追到了村子里。 她说,真羡慕,我要加班到十点后了。
在北京或者上海,我过的都是有规律的“打工”生活,每日早出晚归,不动声色地挤着地铁,就像每一个成年人应该做到的那样。
来到孟连之后,反而散漫了,散漫的不是一天两天,而像是没有终点的一件事。逗着野猫晒一下午太阳,去田里摸摸稻香鱼,散漫成了县城生活的匀速。
最重要的是,这种慢没有比对,让人心安。在这里,不管是什么职业,哪种阶层,都被允许活得散漫一点。
孟连的气候真是的,即便其他地区早已严寒酷暑,也还是温热的,街道很窄,办事很慢,
嗯……闲话很多。
孟连是傣语谐音,意为“寻找到的一个好地方”,它没有丽江的热闹,也没有大理的文艺。
就是单纯的充满了我喜欢的那种人情味,仅此而已。
有机会的话,来云南了,来普洱了,来孟连了,想像当地人一样去生活了,约我!
反正,什么好吃好玩的,我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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