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是70后,小的时候没书,往往在街头书摊花两分钱,搬个小马扎坐在树荫里,捧一本小人书认真地看。孩子们也多,都不做声,安静得很,只是趁摊主的目光没扫射到的霎那,相邻两人飞快地交换下手中的小人书,(那时候我们统称为“画本”),然后再互相交流下得意的眼神。那书摊也简易的很,两棵书间拉上几行尼龙绳,挂上百本小人书,煞是壮观,就这样,那个县城如此的书摊也不会超过仨。
那时小人书大多是革命战斗题材,印象中,有位富裕的同学家有成套《西游记》,忘记了百般讨好巴结他了多久,才能借到手。书少,只要能看的摸过来就看,高年级的语文课本也照样看的有滋有味。三年级摸到了本《牛虻》,那外国人名长,不好记,实在没啃下去。但《水浒传》是在那年啃完的,不认识的字,跳过去,跳过去。
再大些,就开始看《儿童文学》,《少年文艺》,《童话大王》,《故事大王》,攒起零钱,买上一本,再和别人交换着看,终于有了让别人求着借书的感觉。
九十年代初,老丁又迷上了武侠,在老泰安电影院门口租书两毛一天,怕被大人发现,在被窝里打手电筒看。金庸古龙梁羽生,是那个年代男生侠客梦的缔造者。
现在,儿子的屋里的书多的放不开,历史的,中外名著的,传记的,西方魔幻的等等。
他却喜欢玩手机。
老丁的床头也有一摞书,却也许久没有翻过。
因为他也喜欢看手机。
选择项多了,感官诱惑多了,心就浮燥了?当下老丁很少再能静下心来看纯文学,阅读只能是一种消遣,或微信的零碎,或仙侠的代入感,看了就忘了,名字都记不得。
或许不应该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