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日。
纳木措虽美,看久了也觉单调,会审美疲劳。第二天,我们决定搭车出纳木措。
不知怎么回事,好像还是为了搭车方便,我又跟他们分开了。
跟昨天一样,还是好难搭车啊!我走啊走,从上午走到下午,从纳木措外围干涸的沼泽滩,一直走到山里,一直走到有人聚居的村子,穿过有人聚居的村子后,又走进山里,始终没搭到车。
我嘴唇干裂、又累又渴,近乎绝望。这时候我心里出现了一个阴暗的小人,对每一辆无视我的搭车手势、从我身旁呼啸而过的车辆,都升起了怨恨情绪。有时候甚至想使个坏,搬块大石头在公路中间挡路。
我知道这是没道理的,这是我一时的负面情绪。毕竟没有任何人有义务给我搭顺风车,人家搭我,是情分,不搭我,是本分。再说了,之前都已经有那么多的人免费搭过我了,无私奉献、不求回报,我没有什么资格去怨恨。
收起情绪,耐住性子,我继续歇歇走走。
下午的时候,山里乌云密布,一片阴暗,看起来随时都会下起一场雨来。
我心想,如果下雨的话,只好找个地方躲雨了;如果雨下个不停,只好找个地方住下来,明天再走了。
终于,这时候,后方过来一辆摩托车,骑车的是一位藏族汉子,一脸淳朴慈善的样子。
我还以昨天坐那位藏族大姐摩托车的造型坐上去。下午稍晚一些的时候,到了当雄。
手机终于有信号了,联系宸宸他们三人,得知他们到了当雄之后,已经搭车继续朝青海去了。
当时我一度情绪非常低落,觉得他们弃我而去。现在回头想想,其实无可厚非,以当时他们的处境来看的话,没必要在当雄多做停留,因为既然我们的目的地是在青海,即使在他们在当雄等到我,到时候还是要一起去青海的。不过换一个角度来看,他们也没有把我当做队友,如果他们把我当做队友的话,就一定会在当雄等我,做到小队中每一个人都同步前进(就像之前走滇藏的时候,我和揽月、沫沫他们那样),而不是一声不响直接就走了。这种推断,之后在新疆得到了印证。
在这里,并没有谁对谁错,只是大家性格不同,不那么合拍而已。他们三人互相之间比较合拍,相比之下,我就显得与众不同和多余了。
到了当雄县城,居然是阳光灿烂的天气。在山里的时候,受乌云影响,天色昏暗,我还以为已经行将傍晚了呢,觉得即使到了当雄,也该是找个地方住下的时候了。现在看来,还可以朝前行进一段。当雄的下一站是那曲市,于是开始搭车去那曲。
在路上走了个把小时吧,搭到一辆车,司机是一个藏族大哥,副驾驶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是他儿子。
在车上看着车窗外青藏线绝美的风景,我心情却好不到哪里去,对于“被同伴扔了”这个事耿耿于怀。现在想来,真是太LOW了,多大点事啊,也值当为此影响心情!
藏族大哥一边开车,还一边吃着小块的牦牛肉,还让我也吃。我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是原味的,我嚼啊嚼,一直嚼不烂。在我嚼着这块牦牛肉的时候,藏族大哥已经吃了好几块了。过了一会儿,藏族大哥又让我吃,我连连摆手,表示自己第一块还没嚼烂呢!藏族大哥惊讶地“啊”的一声,继而哈哈笑起来。
“你的咀嚼力也太差了吧!”我想他心里肯定在这样说。
我也确实是没有口福啊!
投桃报李,我送了两串手链给他。
傍晚八点半到了那曲,大哥把我放下后,就把车开走了。
行程进展不错,我有点小兴奋,走路的步伐也轻快不少。吃完饭后,找地方借宿。
走到一家宾馆门口,看大堂空间挺大的,我想,给落迫之人提供一个打地铺的空间应该问题不大吧?于是就进去问了。结果被大堂前台那个满脸抹着粉、不知是老板娘还是服务员的女的给一口回绝了!
再往前走,看到一个警务站。我想,在警务站里借宿最安全了,果断走进去。警务站里开着暖空调,一个小警察在玩电脑。我故作羞涩,问能不能在警务站里面借个地方打地铺。看来小警察不做主,他进去叫来一个年级稍大一些的警察,年级稍大些的警察给了我否定性的回答。我不死心,又劝了几句,没用,警察就是不答应。于是,我又问能不能在警务站外面搭帐篷,这次他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于是,我就在警务站外把帐篷搭起来了。
当天晚上,宸宸等三人在前方的某处。他们那天在那曲跟同样是走青藏线的阿标相遇,然后又都向前行进了一段,最后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村子借宿,距离安多还有40多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