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听了很多同学的口语语音,对大家的口语状况有了一点了解。关于口语学不好的原因,我之前的看法依然没有变,其中最基本的一个就是大家对音标学习严重忽视或是重视不够。无论是对于刚接触英语的初学者,自学了一段时间不知如何继续的迷茫者,还是系统学过音标但就是觉得说出来的感觉和native speaker差距太大的不上不下者, 音标及发音的问题都占了50%甚至更大比例的因素。可能有人会觉得我言过其实了,别急,且等我细细道来。
在对话或演讲当中,我们用语言和声音来表达自己,而我认为影响我们的表达被接纳程度的因素主要有两方面,一个是感性上的接纳,另一个是理性上的接纳。感性接纳包括说话的声音,发音和语调,另外在面对面的时候,还包括肢体语言,面部表情,甚至是仪表着装等等;理性接纳包括说话的内容,逻辑,条理等等。可见,口语能力是一项综合能力。在这里我们只探讨感性接纳上语言技术层面的问题,即声音及语音语调。声音,基本是与生俱来的,可以去接受一些专业训练,但大部分人没有这种机会也基本没有这种必要,所以我们不做探讨。语调是在发音之后需要大量练习和模仿的技能,这个之后我会专门写一篇文章讨论。这里着重讲下发音。
学发音,其实学的就是音标的标准音以及根据在使用过程中形成的习惯所总结出的一些发音规律,即我们所说的发音技巧(连读、弱读、音变等等)。虽然很多native speaker都不知音标为何物,就像很多中国人拼音也很烂一样。但是对于把英语当做第二语言学习者的我们来说,音标是一道必须过关的坎儿。请注意,我这里针对的是处在国内环境中,没有机会到国外长时间生活学习,或是国内也很少接触到英语环境的英语学习者而言的。
这里说一下初学者还会遇到的一个问题——选择学习那种口音。目前被广泛接受的口音主要有英式口音和美式口音,我们的电子词典里也会分别给出这两种口音的发音。至于选择哪种,看自己喜欢就可以,无所谓好坏。甚至有时候我觉得很多其他地域口音也很可爱,比如《生活大爆炸》里的Raj一口印度口音,《摩登家庭》里的Gloria一口西班牙口音也还是很好啊,但前提是你能够比较自由流畅地表达,native speaker能够听懂。如果这样,你能学到一口标准的澳洲口音或者像黄西先生那样用一口中国口音交流无碍甚至去做脱口秀,我也觉得你牛得无以复加。如果不能,请接着往下看。
我个人的口音更接近于美式口音,所以我来谈谈美式口音中的发音学习,即音标和发音技巧。这两者当中,前者是后者的基础,后者是前者的灵活运用。也就是说,前者是走,后者是跑,再加上语调,你就可以飞了。但遗憾的是,在我看来我们大多数口语学不好的人,都还没学会走或者走得磕磕绊绊,就急着去跑甚至想飞了。这里指的大多数人,曾经也包括我。说起来惭愧,我从没去过任何英语国家,唯一一次差点出国的经历是站在丹东的鸭绿江上眺望了一眼对岸的朝鲜。除此之外,基本都在东北工作和生活。我从小学五年级开始接触英语,在英语发音上算是有点天赋吧,因为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老师读的不如磁带里的好听,是很直观的感受。初中开始系统学习音标,但显然并不是学习的重点,我的听说练习也就是跟着感觉走。直到有同学说很喜欢听我说英语,我才有点意识到,每个人的发音状况是不一样的,还由此产生了一点优越感。
这种优越感一直持续到工作之后,有一次和一位美国留学回来的朋友吃饭,他说我的发音还是很不错的,但是跟标准美音还是有些距离的。我当时表面笑着应和,但心里是大写的EXCUSE ME?我虽然没认为自己说得跟native speaker似的,但是还是头一次有人提出来说我发音不准,虽然是很善意的。他和我谈了一个很细节的问题,就是字母R的发音。这个音是美音里面非常有代表性的发音,是区别于英式发音很重要的一个细节。一般把它叫做卷舌音R,也是中国英语学习者的一个发音上的难点。朋友提到一个单词叫rip(撕掉),让我发发看。我当时发的音和你们现在想到的发音是一样的,还觉得这有什么难的。结果他听了之后说不对,说他在美国时就被他的美国朋友说这个音发的不准,之后他每次看到这个朋友就跟在后面念rip, rip, rip。他朋友都笑着摇头,直到有一天他朋友眼睛一亮,说there you go(对了),他这个单词才是过了关。这件事对我是一个很大的触动。
回到家之后,我就开始去网上找教音标的视频和书来看,经过一年多的反复琢磨,不断练习,进步还是挺明显的,而且我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听力能力也明显提高。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大部分的美式发音者,说话的时候舌头,唇齿之间的动作与变化是怎样的。包括你们现在很多同学的发音,单词里的哪个音你们没做到位,我是完全可以听出来的,并且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是因为什么没有做到,怎样才可以做到。虽然还不能保证所有的美剧或者脱口秀都能无字幕无压力看完,因为这里面还包括词汇以及题材的因素,比如看类似《犯罪心理》或是《傲骨贤妻》的职业剧,一些专业词汇还是很大的障碍,但是基本的生活日常对话问题不大了。
可能有人会说,不就是个语言么,至于这么较真么?我只能说很多时候就是因为我们对什么都马马虎虎,才一直都在原地打转甚至直接放弃。一共就二十几个字母和四十几个音标,你有一半读得凑合,另一半凑合着读,你还觉得问题不大?英语是一种符合自然拼读法的语言,借助音标,辅以适当的练习和积累,我们基本可以做到见词拼音或者听音拼词。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们的口语、听力和背单词上大部分的问题都可以得到解决。这里再稍微提一下背单词,我一直反对用汉字的谐音去背单词的办法。这种办法无异于饮鸩止渴与缘木求鱼,希望大家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用这种方法。用这种方法背单词的同学基本都是发音严重不过关的,大家可能暂时看到了一点效果,但是对语言的长期学习来讲绝对弊大于利。等你真用在对话场合的时候,你会发现不好意思张嘴说,因为你只记得suffer的发音叫“杀佛“,apply的发音叫“我不赖“,而正常人是不这么说话的。
最后,希望大家能认识到我们长久以来的口语以及听力所遇到的问题,很可能只是因为我们很多基础发音要领还没有掌握好。我们苦苦寻找提高的办法,报班、找外教、找高手,却不知道最好的办法就在自己手里。当然这不是说不要找任何人帮助,相反我认为在口语学习尤其是发音学习的阶段,找个老师或是英语好的朋友给你纠音,告诉你不足的地方还是很有必要的。它会为你节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等到你认认真真将音标研究明白了,你会有一种众里寻他千百度的莫名惊喜感和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