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南方仰望北方。
一轮圆日从交错的树枝间缓缓露面,点亮古老的巷头街尾。这是北方的冬,有点萧瑟的树木林立着日月更替的印迹,浅藏在渐变的年轮里。还好在广阔的黄河面上,投注着冬阳的温暖。让日光美了想象。
低头看,南方依然冷冷。
冉冉草伏在青杉上望着小河悠长,几丛芦苇随风轻荡。山坳,山岗,一个个玉米草似的人,或单或双。冬麦绿了,油菜也开花了。我夹在两山之间,祈祷灰色的雾霭之外,天空摄出一道光。
你在北方,我在南方。
我看到北方的灯笼已经红了遍,四处年味弥漫。黄沙上铺就的城镇,沐浴太阳,散发丝丝温香。幻想骑着凤凰牌的单车,蹬过林荫小巷,去赴一场年的集场。大河雄壮。流远了城市的平凡。流近南方与北方的模样。
南方有苔,北方榆杨。
似婉约与豪放的比照。南方吮着流水潺潺,孕育细柳绿蚕。而北方,在经纬的网上,错致挺拔的榆杨。有草格,有铁轨的去向。而南方,在山水间,朦胧着冬季的沉静,格外蔫然。
卧在沙发的一角,蜷缩着想要取暖。却抵不过这风的侵袭,挨不了天空灰暗。幻想着你在北方的大道阔步前行,去寻找一畦梦的埂畔。我在南方,心里默跟你的脚步,用想像填补你的身旁。
南方,南方。你的眼里为何倒映着北方的岚。北方,北方。你的心里是否也曾惦念南方的仰望。
南方与北方,一个向北,一个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