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知秋,现在已经十一月底,窗前的那棵不知名的大树依旧茂盛,伸出的树枝已经顶着窗口似乎想要看我在做些什么。
时间过得真快呀,翻看着日历,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唔,我又要长一岁了,那个扎着高高的马尾扯着母亲衣服吵着要吃生日蛋糕的小女孩在脑海中浮现。对于那个时候的我,生日蛋糕是最好的礼物,因为可以许愿,三个愿望呢。
我的童年就像是个“疯丫头”,能跑到三四公里外的同学家玩,到吃饭的点再原路走回来,竟不知累,换做现在我是哪里都不愿意多走一步路的。
屋后面是大片大片的土地,时不时看到扛着锄头戴着斗笠的叔伯在干活。那时候的夏天,我总是和小我一岁的堂弟去后面的水塘玩耍,我们提着个袋子捡着浅水里的田螺,有的两三个就装满了手心,还有河蚌,用妈妈腌制的榨菜来炒又是一道美味。
我们尝试着往深水的地方摸索着走去,我们在水深到了我们的大腿的地方便停住了,总能看到不知名的小鱼儿从你腿间游来游去好不快活。我们专门在泥巴水塘边刨了个深坑,把装满水的塑料袋子放进去。抓到小鱼就把它放进去也不怕跑了,就这样顶着日头我们在水里耍了两个小时,晒得脸颊发红,满头大汗,才提着塑料袋一路嬉嬉闹闹的往家里跑。
往屋里窸窸窣窣的翻找着能装鱼的盆,把田螺啊、巴掌大的河蚌、还有小鱼儿一股脑的都放进去,田螺都吸附在盆上,小鱼一会钻到田螺旁边一会钻到河蚌下边藏起来。
到了下午三四点,家里大人都回来了,看着盆里的鱼啊田螺,问道:“今天你们去水塘玩了”?我有点害怕,小声回道:“嗯,就是那个不大的水塘”,虽然水塘确实不大,架不住我们个子小啊。父亲又问:“这些都是那里抓上来的?这鱼太小了不够吃啊,找个大点的桶”。我一听眼睛都亮了,赶紧去找大桶,顺便叫上堂弟(那时候都是住在一起,老屋有几个房间)。
我们一行人又来到了那个水塘边,水还是有点浑浊,这个水塘是没有主人的,所以我们几个人直接把水放掉很多。我就在水边继续摸着田螺,挖着河蚌,能被我捉住的鱼肯定是有点傻,毕竟抓鱼我确实差了点。父亲已经卷起裤脚下水了,看着堂弟脸上被鱼溅起的泥巴水我哈哈大笑。
不一会儿,带来的桶已经装了一半,我伸出头打量着这大大小小的鱼儿,思索着这么多的鱼应该怎么吃才好。
“怎么今天想起来抓鱼了”我听见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妈妈”,我挥着手喊道。母亲脱去鞋袜跟我一起坐在水塘边的草地上,伸手捞着水桶里的鱼:“这的鱼个头还不小,你喜欢吃油炸的酥酥的,田螺跟河蚌晚上煮了挑出肉”。
太阳快要下山了,我们带着一桶战利品说说笑笑的回了家,分好鱼后让堂弟带回去。然后到了晚上把河蚌和田螺煮熟,奶奶、母亲还有我三个人围着那堆田螺,用针挑出肉,妹妹就搬了个板凳坐着看。
活剥乱跳的鱼儿被做成了香辣水煮鱼,个头小的鱼炸的酥脆,切碎的河蚌和田螺一起用坛子腌制的酸辣椒和榨菜一起炒的喷香,另外还炒了几个小菜。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吃饭,热热闹闹的,说说笑笑。
如今再去那片水塘,路还是那条泥巴小路,水塘已经不是那个水塘了。只留下几个坑坑洼洼的水坑,再没有青青的水草,无忧无虑的小鱼了。
但仍旧是我童年中一段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