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上海的第二十八天,我带上耳机,里面是忧欢的大提琴曲,此刻我坐在上海郊区的一间老阁楼的屋顶,天上的云开始流动,慢悠悠,辗转又是一个秋的风吹起我前额的几根发丝,凌乱,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越来越多的声音和杂在一起,身体随着风跳动,你能想象吗
我那一刻因为这云这风就在这某个时候刚好的恰如起来的契合我的内心。
我称之为感动。
我想写点什么,写给未来的那个你。
1.当我遇见你,我先跟你说说我的姑姑。
我奶奶一共生了七个孩子,我姑姑是家里最小的,初中毕业就和我大姑姑一家来到上海打拼,在大姑姑一家的照看下,姑姑把自己的青春留在了上海这片崛起的土地上,在我们小辈的眼里,姑姑是有自己思想的人,前卫,独立,不屈服。
姑姑是一个为数不多在我们农村里三十岁结婚的女人,顶着无数乡里街坊长舌八卦妇女们的围攻走到了三十岁依旧单身,又在众多的选择里,找到了我现今的姑父,经人介绍认识彼此,姑父个子不高,学历不高,家境也不是特别好,除了好的面相和当时看来好的性格,其他的也算一无是处。
姑姑就这样嫁给了这样一个男人,结婚那年,没有房子,没有婚纱,穿个旗袍就嫁走了,没有大摆筵席,没有高朋满座,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嫁去了。现在想来这就是所谓的裸婚了吧。
婚后六年里,姑姑生了两个男孩,依旧奋斗在上海,日子过得差强人意。
这几年里我看到一个女人蜕变成一个人妻和一个母亲的全部过程,你会发现当一个女人结婚以后,作为妻子对这个家的责任感可能比作为丈夫的那个人更要强烈。姑姑开始精打细算,开始洗衣做饭,收拾家务,那个曾经无比骄傲和充满理想的女人过上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真正归于平凡,当姑姑的第一个孩子出世的时候,那个女人又有了新的身份,作为母亲,姑姑表现出来的细微和温柔,真是随时随地散发着光芒。
那个洋气的女人没有几件新衣服,那个时尚的女人再也没买过一本杂志,那个女人的化妆品由原来的一大包慢慢只剩下一瓶大宝,最后再也不关心自己的脸。
姑姑每天大概都凌晨一点多才睡,白天忙饭店,直到晚上十一点钟吃晚饭,然后给两个孩子洗完澡,再哄孩子睡觉,等她自己洗好澡,碰到床就能睡着,那个满脸妊娠斑的黄脸婆真的是那个曾经踩着恨天高的女人,我都不能相信。姑父睡觉打呼犹如震天雷,如此我姑姑依旧睡得香甜,两个孩子皮的过分,有喜欢闹夜,我姑姑依旧拍拍两孩子的背闭着眼哄着孩子睡觉,半点脾气没有。
姑父最近有点喜欢喝酒和赌钱,虽然是小赌小玩而已。挣钱也辛苦,在厨房间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夏天热的吃不下饭。
这一对平凡而又有些庸俗的夫妻,就这样走着,为了生活,为了孩子,走着。
当我遇见你,我希望你能好好爱我,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变成姑姑那样,也许会更糟糕,但是我不介意辛苦一些,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因为你还握着我的手。
2.我不介意变成黄脸婆,但我不能接受你不支持我的理想。
我姑姑会一些裁剪手艺,喜欢设计,喜欢做衣服,可是平时没有时间做,晚上九点多闲的时候,姑父再累也会把两个孩子带上楼洗澡,带他们睡觉,留出时间给姑姑学设计,做衣服。有时出门买菜还会从裁缝铺里淘一些乱七八糟的布和书回来,扔在姑姑旁边,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进厨房间。
姑父从来不说支持她,时不时的还打击她,嘲笑她,那个傲娇又神经的男人,就这样默默守护着这个家,就是这样默默的付出和守护,真的有感动到我。
当我遇到你,我告诉你会支持你的事业,陪你一起面对一切的失败和成功,同时在生活里我希望我们是平等的,我同样也需要你支持我,如果我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我希望你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世界,我们彼此尊重,也许我不需要你帮我什么,但我一定不能没有你的支持。我希望做任何事你都能在背后,就像你做任何事我也在背后一样。
3.从我来到上海这将近一个月里,两人几乎一个星期要吵架一次,
最凶的一次吵架是在姑父肾结石疼到不能干活的第二天晚上,和店里的几个厨师在包房里打牌,姑姑带着心疼他身体,气急败坏的在包厢门口破口大骂,字眼涉及对方爸妈祖宗十八代生殖器官等,听得我也是气急,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进屋帮忙哄两个熊孩子睡觉,姑父在屋里听到心情不好又输钱,凌晨一两点钟几人结束,姑父回到屋里就开始和姑姑吵架,破口大骂,甚至动手摔了姑姑的手机,姑姑起身两人开始撕扯,我鼻子发酸,挡在俩个人中间,天知道我有多讨厌吵架这件事,俩个人因为我这个外人在场的原因才使得争吵没有升级到不可遏制。
两人冷战了三天,各认为自己没有错,后来才知那次是有原因和苦衷的。
那时候的姑姑不理解,姑父也固执希望不说姑姑就能懂,那时候我才知道所谓的互相理解,只是存在于两个不怎么亲近的人,当我们对对方没有期待才不会有那么多的要求,那时候才有所谓的理解。
可是当我遇见你的时候,可能我会有很多无理取闹的时候,可是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有意的。你是男人,我希望你能更能包容我,而不是希望我有多能懂你,我没有读心术不能时时刻刻懂你,你要告诉我,我不是蛮不讲理,我爱你,你要知道。
当我决心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我们一定会有争吵的时候,我希望你我们吵架的时候谁也不能骂人,更不可以摔门砸东西,东西是我们一起买的,摔了还要买,多不划算啊。
如果我做错了,走到你面前抱紧你,跟你说对不起,如果是你错了,我也希望你如此,这比较靠谱,我心软。
4.亲爱的那个谁,当我遇见你
我希望我们能走到最后。因为决心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未来规划里就有了你,
也许我曾幻想过千万次,你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场合向我求婚,但真的到了那一刻,
我想,我会像电视里那些女人一样,哭的稀里哗啦。
因为我终于等到我想嫁的人了,因为跪在我面前的人是你。
那个时候,你只要抱着我就好。我们紧紧相拥,我们这人生仅有一次的求婚和被求婚都永恒的留给了彼此。
我可以不要你浪漫,不要大束玫瑰。不要大房子,不要宝马大奔,
但是我想要一枚戒指,还有一个爱我的你。
当我看到你在我的配偶栏里签名的时候,会忍不住吻你,因为终于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合法的丈夫了。
嘿,那个谁,恭喜你娶了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
敏感、脆弱、有些无理取闹、有些爱哭的我,不是最好,却是愿意与你携手一生的人。
有时候想想,人这一辈子,有时候很短。
其实不是时光和缘分把我们绑紧,而是我们彼此珍惜,这一生相爱的婚姻。
宏宴/文 201508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