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来上学前,我真诚的觉得每个家里有留学的小孩的父母都会给他们紧急做饭培训,只有我们家,我爸爸可能是觉着我喜欢钻在厨房看他做饭和我会做饭画了等号,我妈妈,对我更加迷之自信。天知道,我只是个理论强者。
总之我出国来墨尔本了,现在快到第四年。比起其他留学烹饪强者,我只能算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卒,新东方半路退学的差生,文化课也不是太好那种。原因可以归结于租了两年不带洗碗机的大房子,也可以归结为超市离我家的距离和冰箱的容量总是不能两全其美,但主要原因还是要算在克莱顿中餐馆外墙外卖软件小广告上。
之后点外卖点了三年。本科校区那块儿的餐馆外卖包罗万象,印象很深的是借着川菜馆名头做甜酸口做粤菜做全世界中餐馆都会做的水煮鱼酸菜鱼毛血旺水煮肉的某餐馆,没过一年就架起来自助火锅的台子,现在不仅做自助小火锅还兼卖奶茶。说到奶茶,刚来大半年我一杯奶茶都没喝,自从我家附近都开了家黑丸,奶茶店和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夸张说可以在墨尔本任何一家奶茶店赏遍国内各品牌人气产品,乡下居民还是挺感激的,我可以花费比奶茶还贵的运费点我没见过的奶茶外卖了,希望回国之后正版更好喝,嗯。正餐的话,湖南人如我真的很爱各种辣椒炒的稀碎的菜,在墨尔本找家正宗湘菜馆还在外送范围内的像沙里淘金,有一天突然看到一家卖东北菜的馆子多了一小列潇湘风味,感怀不已连吃一个月萝卜干炒腊肉橄榄菜四季豆,后来,这家又成正经东北餐馆还开起了分店卖小烧烤,严肃怀疑师父被挖走了。不过我也换住处了,倒也不是太遗憾。
这边送外卖的人员流动性我觉得不如国内,不过也会有从国内刚来的人骑电动单车艰难的送外卖。在乡下住的时候,外送员年纪都挺大的,我听过来自全国各地的口音,对,大家都说中文。有人会称呼我,然后很不好意思的问我家到底是哪一幢屋子,在转账的时候还会闲聊几句,问我的专业,挺尴尬的,工科专业真的很难和人家解释我在做什么,不过他们听到engineering都会礼貌性的表示很难。来市区住之后,遇到过local外卖员,一般都像地下党员接头,我一开公寓大门,对方立马掏出外卖往我手里一塞然后转身就走,门缝交接外卖,我只能稍微鞠躬表示感谢,可能双方都怕经过的路人投来不认同的眼神,因为市区的外卖小电摩真的越来越多。还有一次要多付两刀给外卖员转交,结果那个local大叔很惊讶的告诉我店员没和他说过,合理怀疑外卖软件提高了菜价,不过还是给了两刀硬币,我和大叔感觉都挺快乐的。
点外卖的花销确实要高于自己做饭很多,我每个月的生活费大部分都被吃掉了,不过也可能是其他点外卖的人并不是我家里这种无产阶级。还是挺心虚的,觉得好像这笔钱是可以不那么花,不过我爸妈似乎都接受良好,大概是本来就没对我吃饭上省钱抱有希望,别说我自己挣花销了。我不是学霸,自己好好写作业已经花掉大部分时间,代写市场蓬勃并且昂贵,所以做作业大可看作坐地省钱,不由又乐观的给自己点个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