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至岁末,心底总会涌起浓浓的乡愁。 毛嘴,这个以卤鸡闻名的小镇,
我生活了近二十年,脑海中曾无数次忆起,但从不渴望回到那里。
二十年的同学聚会去了一次,更加证实了我的这种想法。
高楼多了,街道旁的梧桐没了,更主要的,来来往往的人都变得陌生了,我的家也早就搬进了市区。
童年是和我的舅舅、弟弟一起长大的,我们一起捕鱼抓虾,还有田鸡,水田里的黄蟮,树上的桃,练就了一身爬树上墙的本事,浑身总有使不完的劲。最主要的成就是跟着舅舅后面混,学会了打乒乓球,那段时光,无聊、单纯而快乐。
二年级的时候,转进了中心小学,住在供销社的机关大院,七八十年代的供销社,十分红火,镇上主要的一条街基本上都是她的地盘,从商场书店、饭店旅馆、印刷食品加工到农药化肥,应有尽有,那时的年轻人,不进财税部门却要选择这里。供销社的机关大院比较大,在当时也是比较气派,里面有食堂幼儿园图书室招待所还有专门的绿化。机关大院的北面有一条河,那是汉水的支流,叫襄河,襄河的另一面是王滩,那里住着一家姐弟俩都是我同学,记得那时经常去玩,还有蓉儿吧,姐弟俩同为同学的还有克明姐弟俩。我们的家庭背景都较为相似,差不多都是父辈多读了点书,跳出了农门,谋得个一官半职。还有住在镇政府那边的几位同学,来往较多。那时,食品厂总将成箱的蛋黄酥或大雪果送的来,最喜欢那种脆脆甜甜的蛋黄酥,印象十分深刻。那时经常一个人脖子上挂着钥匙,口袋里揣着饭菜票,对小镇生活充满了新鲜好奇。
初中印象深刻的是语文老师程远艮,他是比较注重阅读欣赏的,讲起课来抑扬顿挫,虽不能和高中的马昕平老师相比,但作为一位民办转正的老师,已经十分可贵了。还有晓华先蓉,我们近年才有联系,一位成了才华横溢的优秀语文教师,时常溜进空间拜读她的佳作,一位成了深圳一社区全科医生,康复中心主任,更值得一提的是,将两个未成年的弟弟妹妹培养成名牌大学研究生,都在北上广类城市生活得很好,经历就象一部励志剧。
高中那年正好赶上liusi,老师的不幸成了我们的幸运,一大批优秀的高校毕业生分配到基层。我们是他们带的第一届学生。尤其是D老师,以48岁的“高龄”,至今仍活跃在我们QQ群。印象深刻的还有学校周边的油菜花,很美,每天上学放学都要穿越。
在武汉上学的那几年寒暑假,同学们会结伴到同学家玩,一群充满朝气活力的年轻人行走在乡间的田野和小道,时光很美好,尽管外出要小心翼翼看父母的脸色。
记得一次从武汉回家,已是傍晚时分,刚下车,就迎面遇见一男同学,疯长着胡须,梧桐树的街道,落日余晖映照,宛如沧桑的油画,他帮我接过手中的行李,送回了家。不料家中没人,那时没有电话手机,我又去了杨同学家,抵足而眠,畅谈一宿,很是痛快,杨同学后来嫁给了我一周姓高中同学。那时,便觉得小镇是属于我的,哪里都能遇见熟悉的人,随处也可以驻足落脚。
后来,小镇的那些人那些事,都渐渐地远了。那些熟悉的人,有的远走了,高飞了,有的却永远地散了。
再后来,我万分地厌倦居住的地方过于嘈杂,当有能力改变的时候,鼓动家人搬离了那里。
原来,因为一些人一些事,我们才无比亲近一个地方。现实永远不及记忆完美,还是让脑海中的影像永恒吧!
毛嘴,我们终将渐行渐远。为了永恒的完美,最好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