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刺被点了穴道,本来就无法动弹,全靠夏无念和唐心一边护着她,一边躲避着飞鹰队和地虎队的袭击。
二人的身手都不错,武器也用的很顺手,倘若敌人敢靠近,那飞雪落梅剑和伽蓝霸王鞭必能杀的倒下一批又一批。
然而无奈的是,捕快们根本不靠近她们。
地虎队就是站在她们的攻击范围之外,不断地抛出长长的绳索铁钩,去钩她们的腿;飞鹰队也不断地从她们的头上跃过,伺机罩下渔网。
严正义站在一边观战,不时地露出得意的笑容,对旁边的捕快说:“瞧着,打狗脚!敲狗头!棒打狗屁股!一会儿就要狗急跳墙了!”
旁边的捕快接着他的话茬不失时机地吹捧:“捕头威武、捕头高明!只要大人您出马,就没有拿不下的狗!”
李飞阳听到严正义在旁边左一句“狗”右一句“狗”的,直气得怒火中烧。
他决定不再与这些无赖捕头纠缠,于是运起逍遥无极功,使出无影掌杀招“无影无踪”,双掌交错向内一收,随后飞快翻转,向两侧击出,顿时响起一片“砰砰砰”之声。
打狗队手中所举的棍子,有十几条已被他击断。
棍子一断,断折处立时冒出白色粉尘,落了李飞阳、萧廷玉和秦峰一脸,三人眼睛被糊住的一瞬间,飞鹰队趁机出手,持网罩下,地虎队也抛出绳索钩子,将他们绊倒在网中,三人全都被罩进网中头朝下提了起来。
那边夏无念和唐心护着红刺,本来就是在一群人的围攻偷袭中艰难挣扎,十分吃力,一看李飞阳和萧廷玉和秦峰都已被抓,顿时慌了神,稍不注意,三人也全部落入网中。
严正义用镣铐将李飞阳等人全部锁上,得意的哈哈大笑:“兄弟们!圆满收工!”
“这几个小蟊贼可真是蠢货,也不打听打听金陵是什么地方,竟然到金陵来闹事!”一名捕快神色鄙夷地瞅着李飞阳。
“可不是,犯了事儿还敢拒捕,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遇到严捕头还想逃?也不打听打听,这么多年,有哪个贼匪从严捕头的手里逃脱过?”
“咱们捕头训练出来的飞鹰队、地虎队、打狗队,那可真不愧是王牌抓贼队啊!”
……
捕快们叽叽喳喳,一边嘲笑李飞阳等人不识好歹,一边吹捧严正义智谋双全。严正义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气氛,表情沾沾自喜,神态得意非凡。
“喂!你好歹也算堂堂大捕头,怎么也学人家用毒粉啊?不讲江湖道义啊?”李飞阳一边用袖子蹭去脸上的白色粉尘,一边冲着严正义抱怨。
“臭小贼!我是官你是贼,我跟你们讲什么江湖道义?我的任务是抓贼,只要抓住就行了,你管我用什么手段?再说了,那些可不是什么毒粉,只不过是普通白面粉而已,放心吧啊!就算吃到嘴里也死不了!”严正义神情很愉快,摇头晃脑地哼起了小曲儿。
“什么?面粉?这么好的白面粉你就这样撒出来?岂不是太浪费了?你知不知道乌衣巷那边好多人吃不上饭的?”
李飞阳听说撒在他脸上的是白面,莫名地心疼起乌衣巷的穷人来。
严正义瞪了他一眼:“看不出,你这小贼,还有点悲天悯人之心!这样吧,为了让你死的安心,我接受你的建议,以后换成玉米面儿!”
“玉米面儿也不行啊!那也是粮食啊?怎么能这么糟蹋呢?”
严正义不耐烦地回了他一句:“啰嗦!我真后悔怎么没用石灰粉,直接灼瞎你的眼、烧毁你这白白净净小脸蛋儿,我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多话!”
李飞阳果然不说话了。
想想确实有些后怕,若严正义真的在棍子里装上石灰粉,那他可就真的变成瞎子了。
但没过一会儿,李飞阳又开口了:“严大捕头,我那个朋友被迷魂书生的蛊虫咬了,你有没有办法帮她治一治?”
严正义摇了摇头:“没有!花子会那滩浑水深的很,你也敢去蹚?看来就算我不抓你,你也活不过这个年头!”
“那你能不能帮她找个大夫治一治呢?”李飞阳挤出一脸笑容,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和善讨喜一些,就连说话的语气也露出了讨好哀求的意思。
“治什么治?要进死囚牢的人,横竖都要死了,干嘛多此一举?没准儿被蛊虫咬死,还死的舒服些!”严正义想都不想,毫不客气地拒绝了李飞阳的请求。
红刺的一双眼睛,黑眼珠依然红的可怕,眼神茫然而空洞。
她脸上的神情,依然很痛苦,肢体偶尔会抽搐一下。
李飞阳想到她平时眉飞色舞、活泼爱笑的样子,只觉得心很疼,却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皱起眉头,暗暗叹气。
萧廷玉看出他心中苦闷,便安慰他:“天无绝人之路,或许金陵府尹很快就能发现我们是无辜的!”
李飞阳突然想起秦峰身上那枚腰牌,上次在春江千叠楼,秦峰一亮出那枚腰牌,就吓退了官兵,想必这枚腰牌对严正义这样的人也会很管用吧?
想到这里,他一下子兴奋起来,神采奕奕地问秦峰:“哎!老秦!你那枚腰牌呢?快拿出来给严捕头瞧瞧!”
秦峰愣了一下,回答道:“我那枚腰牌,不是被你摸走了吗?”
李飞阳这才想起,他的确是一时好奇心起,从秦峰怀里摸出那块腰牌来,想把玩几天。可是后来,他先是被青痕迷晕,然后被高富贵送去龙阳楼,接着又被秋飞花换掉了衣服,腰牌和银票都早已不见了,至于是落在了高富贵手中,还是被秋飞花拿去了,谁也搞不清楚。
更要命的是,秋飞花和高富贵还同时都失踪了!
李飞阳亮如辰星一般的眼睛,突然就黯淡下来,仰天长叹:“唉!我为什么要一时性起,去摸你那块腰牌?倘若我不摸,或许就不会丢……或许我们根本就不用进牢房……或许她也不用一直这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