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supportLists]1. [endif]苗条的牵挂:“线条”
[if !supportLists]1) [endif]美丽和苗条根本没有天然关系。肥和胖在其他时代、其他地方也曾被看作美丽。美丽在于肥胖或苗条、沉重或轻盈,都是由一种建立在形式和谐基础上的传统规定所决定的。但那种作为大家在消费社会中的权利和义务的美丽,则是与苗条密不可分的。根据目前它与符号相联系的逻辑规定,它只能在于苗条及轻盈,这一规定和物品的功用性或曲线的优雅一样,受到代数经济的支配。
[if !supportLists]2) [endif]假如我们把消费界定为时尚组合程式的普遍化,那么我们知道时尚可以对一切事物、对那些相反的项发生作用,可以一视同仁地对旧与新、对“美”与“丑”(就它们的传统意义而言)、对道德与非道德发挥作用。但它对肥胖与苗条却无能为力。此处有一种绝对的限制。
[if !supportLists]3) [endif]当代一切与身体相关的集体牵挂所表达的正是这样一种压制性关切。各种形式的卫生保健,以及其关于消毒、杀菌、预防,或者相反,关于混杂、感染、污染的幻,其目的都是为“器质性”身体祛邪。然而卫生保健并非直接承自清教道德。后者否定、拒绝、压抑身体。总的说来,卫生保健之虑造成的,是一种游戏式道德:它利用身体的一种表面的、肤浅的宗教来“规避”那些深层的幻景。
[if !supportLists]4) [endif]那种身体的侵略性冲动,是和身体本身同时“获得解放”的,它主要不在于卫生保健之中,而更多在于“节食”的禁欲之中。现在,种种斋戒和禁欲制度,因为不能与普遍的、彻底的身体解放兼容,我们的消费社会显然不再支持、甚至从原则上排斥一切约束性标准。
[if !supportLists]5) [endif]但是,在把身体全部的潜在满足解放出来的同时,它自以为将一种先天存在的人与其身体的和谐关系解放了出来。这里就有一个难以置信的错误。同时获得了解放而不再受到社会机制集中引导的整个对立侵略性冲动如今都涌进了对身体的普遍关切之中。
[if !supportLists]l [endif]正是它推动了今天影响着发达国家1/3成年人口的那种自我压抑的真实事业。身体存一种全面折磨之中,变成了必须根据某些“美学”目标来进行监护、简约、禁欲的危险物品,其中起初的目标,美丽和优雅,都只是一种无法摆脱的日常惩戒操练的借口而已。
[if !supportLists]l [endif]线条崇拜中的这种美丽与压抑的组合,是我们“文明”的一个巨大悖论。对线条的狂热、对苗条的痴迷如此地深刻,完全是因为这正是一种暴力形式,是因为身体本身在其中变成了祭品 ,同时就像在祭祀中一样达到了完美并激烈地复苏。
[if !supportLists]2. [endif]性交换标准
[if !supportLists]1) [endif]第一必需品的自主性感化。不论在何处,问题都在于“性膨胀”,在于“色情的逐步升级”。性欲是消费社会的“头等大事”,它从多个方面不可思议地决定着大众传播的整个意义领域。当然,这种膨胀、这种激增伴随着性别相互关系中、个体与身体及性的关系中的深刻变化。
[if !supportLists]2) [endif]性欲被决定性地包括在边缘化生产及分化的无限过程之中,因为正是这一体系本身的逻辑将其作为色情系统 、作为消费的、个体及集体的功能来“解放”的。
[if !supportLists]3) [endif]最坏的性“腐化”也可能是活力、财富、解放的符号:因而它是革命的,而且反映出一个意识到自己胜利的新阶级的历史性成熟——意大利的文艺复兴就曾是如此。同时,当阶级或社会的解体总是通过其成员个体的溃散以及(包括)通过某种把性欲当作个体动力和社会野心的传染病的真正蔓延来完成的:古典制度末期就曾是这样。
[if !supportLists]4) [endif]看来,割断了自身历史且对未来没有希望的、严重涣散的集体,总是会回复到一个几乎纯粹充满了冲动的世界中去,同时会将利益的即时决定与性的即时决定混淆为同一种狂热不满。
[if !supportLists]5) [endif]约束这种性解放的,是个体压抑的恳切要求、内心的审查。然而,性欲在加剧的同时,会变得对自身充满渴望 。羞涩、廉耻或犯罪感对它不再具有影响力。今后审查不再是(从宗教、道德、法律出发)建立在与性欲相对立的位置上,而是渗入到个体的无意识中并和性欲一起汲取着同样的源泉。
[if !supportLists]6) [endif]色情的逐步升级、性解放与“各种感官的放纵”毫无关系。这种背景式放纵和渗入其中的隐隐忧虑远没有“改变生活”,而只是构成了某种集体“氛围”,其中性欲实际上变成了私事,也就是说它具有了强烈的自我意识、自恋并自厌。消费系统用道德包围着它,使它构成该系统的政治齿轮。
[if !supportLists]3. [endif]广告中的象征与幻象
[if !supportLists]1) [endif]无意识被规定为个体功能,而幻象则是广告公司的成品。广告通过虚假的象征,使个体陷入到所谓个体无意识的神话中,以促使他们对其作出投资而完成消费功能。必须让人们相信他们“有”一个无意识,且这种无意识就存在于此,投射、表现在广告的“色情”象征之中。首先要在对这些象征的“阅读”层次上进行接受,随即就要通过对由这些“象征”所指定的并承载着这些“幻象”的物质财富的占有来进行接受。
[if !supportLists]2) [endif]在这里发言的,既不是欲望也不是无意识,而是文化,一种堕落为陈词滥调、把戏、市集辞藻的精神分析、亚文化,确切地说是隐喻。它(无意识)在这里并没有发言权,就是因为它的发言权被移交给了在当今文化系统中建立起来的、与该系统完美融合为一体的精神分析学:但显然并非移交给了作为分析实践的精神分析学,而是移交给了精神分析学中提高了文化修养的、美学化、大众传媒化了的功能/符号。
[if !supportLists]l [endif]所有的广告、当代色情都只是符号,而不是意义。不要落进广告色情逐步升级的圈套,以及与之形影相随的广告“讽刺”、游戏、距离、“反广告”的逐步升级的圈套。这一切内容都只是些并列的信号,它们堆积在一起构成商标这一超级符号,而只有商标,才是唯一真实的信息。
[if !supportLists]l [endif]真正的幻象是无法表现的。如果它可能被表现,那将是令人难以忍受的。广告色情机制令我们承受的调控,并非“深不可测的”劝导、无意识的建议,相反恰是对一个清晰句法中的深刻意义、象征功能、幻象表达方式的审查。对句法的巧妙解构只是为一种闭塞的、反复叙事式的操纵留下了余地,一切性欲都从实体中摆脱了出来而成为消费材料。消费“过程”正是在那里发生着。
[if !supportLists]4. [endif]性玩偶
[if !supportLists]1) [endif]就性玩偶(性作为玩具、作为幼稚把戏的对等物)而言:必须像划分总体性那样先把性欲在其总体交换的象征功能中进行分解,才能将其限定在性符号(生殖器、裸体、第二性征、并扩展到一切物品上的色情含义)的范围内,并将它们作为私人财产或特征指定给个体。
[if !supportLists]l [endif]撤消其象征 ,代之以性的现实的、明显的、戏剧化的含义和“性需要”
[if !supportLists]l [endif]撤消其交换 (这一点是基础的),将性爱个体化,将性指定给个体并将个体指定给性。
[if !supportLists]2) [endif]性欲的总体功能及其交换象征一旦被摧毁并丧失,那么它便落到使用价值/交换价值的双重模式之中。这归根结底,指向唯一不变的事情:否认性欲是象征交换,也就是说否认性欲是超越功能划分的总体进程(即否认性欲是颠覆)。这便是打着“进步”玩具旗号的有性玩偶所讲述的一切,是一种逻辑畸变。
[if !supportLists]5. [endif]休闲的悲剧或消磨时光之不可能性
[if !supportLists]1) [endif]一段自由时间的品质 、它的节奏、它的内涵、相对于劳动或“自治”的约束它是否还有剩余,这一切重新成为对个体、范畴、阶级进行区分的特征。
[if !supportLists]l [endif]休闲,就是对自由的支配。每个人生来,在实体上就是自由的,并且是与他人平等的:只需把他重新置于“白然”状态中,他就能收复这种实体的自由、平等、博爱。
[if !supportLists]l [endif]时间是一种先验的、先于其内涵的范畴。假如它在劳动中被异化、被奴役,那么“人们就没有时间”。假如它摆脱了劳动或束缚,那么“人们就有时间”。它在休闲中重新变成了大家的私有财产。
[if !supportLists]l [endif]时间很可能只是某种文化、更确切地说是某种生产方式的产品。它必然和这一生产系统范围中一切被生产出来或可资利用的财富一样隶属于同一私有或公共财产的法则,被拥有且可让与的、异化了的或自由的客体的法则,而这种客体和根据这一系统模式生产出来的一切物品一样从属于交换价值的物化抽象。
[if !supportLists]l [endif]“自由”时间的深刻要求就在于:为时间恢复其使用价值 ,将其解放成空闲范畴,并用个体的自由将其填满。事实上它已经不再“自由”了,既然它的计时要受到总体性抽象即生产系统的抽象的支配。每当我们‘有’时间,它便已不再自由。”
[if !supportLists]2) [endif]原始社会中,时间和金钱一样并不存在。它不是个体的,时间只是重复式集体活动(劳动、庆祝的仪式)的节奏。相反,时间与金钱的类比则是对“我们的”时间进行分析的基础,而且可能包含着劳动时间与自由时间之间的重大鸿沟、决定性的鸿沟,因为消费社会的那些基础性选择就是建立于其上的。
[if !supportLists]l [endif]时间是一种服从于交换价值规律的珍贵的、稀缺的东西。这一点对劳动时间而言是显而易见的。自由时间本身也变得越来越需要直接或间接地被购买以被“消费”。作为时间计算的物品,它能够而且应该与任何其他商品(尤其是金钱)进行交换。
[if !supportLists]l [endif]一切被生产出来的物品均可被看作凝固的时间——其中不仅包括它们商业价值计算中的劳动时间,而且包括休闲时间,因为技术物品(洗衣机)为使用它们的人“节约”了时间,而且这些人为此付费。
[if !supportLists]3) [endif]表面上一分为二变成劳动时间和休闲时间,这似乎是打开了自由的先验领域。这种在消费社会中两种时间的巨大对立变得越来越基础、越来越形式化。这一种功能机制制约着劳动时间的标准和约束也被传送到了自由时间及其内容之中,
[if !supportLists]l [endif]自由时间,首先意味着可以自由地耗费时间 、有时是将它“消磨”掉、纯粹地浪费掉。它们自身并没有规定对休闲本身的苛求,而且这种浪费不会进入到一种计算程式之中、(同时)这段时间不会以任何方式“被赚取”。
[if !supportLists]l [endif]为什么说休闲“被异化了”,因为它仅仅是恢复劳动力所必需的时间是不够的。假期的自由时间是度假者的私人财产,是他通过一年的汗水赚取并拥有的一件物品、一件财富,他就像享受其他物品一样享受它,人们再也不能把它消磨掉或浪费掉,对金钱也是如此,因为这两者都是交换价值体系的同一种表达方式。
[if !supportLists]l [endif]在计算和资本的秩序之中,“自由”时间在逻辑上是不可能的,消费的时间从来就只是生产循环中的一个“模糊”阶段。休闲受到制约是因为它在无动机的表象下忠实地再生产着本属于生产时间和被奴役的日常性在精神上和实践上的一切束缚。
[if !supportLists]4) [endif]创造性活动从来都不是休闲活动,至此惟一真实经验过的自由时间的指导性范例就是童年。休闲想要恢复的总体性和自发性由于它们突然出现在一个受到当代劳动分工重点强调的社会时间中,因而具备了消遣和无责任的客观形式。
[if !supportLists]5) [endif]不论在何处我们都能像在劳动领域中一样,在休闲和假日中找到相同的尽责式精神和顽强理想、相同的强迫伦理。休闲和它彻底参与的消费一样,都不是满足的实践。
[if !supportLists]l [endif]海洋、沙滩、阳光和人群对来自于社会低层的度假者们比对富庶阶级的度假者们显得更加必要,这反映了经济能力的问题,但更主要的是文化期待的问题,一种将需要和满足最大限度化的集体道德的服从。
[if !supportLists]l [endif]在古代对富庶阶级而言长期意味着“游手好闲”,现在变成了对无用时间的“消费”。在我们的民主社会中,仍然是文化选拔和区分的一个因素。人们可以承认随着休闲的前进及自由时间的普遍“提升”,特权会发生逆转,而最好的结果也许是为必须的消费留下越来越少的时间。
[if !supportLists]l [endif]假如休闲活动在发展过程中越来越与它们的理想计划背道而驰,且堕入到竞争和惩戒性伦理之中的话,那么就可以断言特定类型的劳动,反而会成为使人们从自己休闲的疲劳当中恢复过来的场所和时间。劳动今后可能会重新成为区分和特权的符号:比如高层干部和总经理们那种做作的“被奴役”,他们每天必须工作15个小时。
[if !supportLists]l [endif]由此我们得出了一个矛盾项,其中被消费 了的正是劳动本身。只要它比自由时间更受欢迎 ,只要存在着通过劳动实现的“神经官能”的需求和满足,只要额外劳动还是声誉的标志,那么我们就处在劳动消费的领域内。但我们知道,一切都可能成为消费客体。
[if !supportLists]6) [endif]休闲并非就意味着一种享受自由时间、满足和功能性休息的功能。它的定义是对非生产性时间的一种消费。这种时间在经济上是非生产性的,但却是一种价值生产时间——区分的价值、身份地位的价值、名誉的价值。时间在这里并不“自由”,它在这里被花费,而且也没有被纯粹地浪费,因为这对社会性个体来说是生产身份地位的时刻。
[if !supportLists]l [endif]没有人需要休闲,但是大家都被要求证明他们不受生产性劳动的约束。普通个体向假期和自由时间要求的,并不是“尽责的自由”,而首先是标榜自己时间的无用性,作为奢侈资本、时间的富余。休闲时间,就和消费时间一样,总的来说,变成了非常确切的社会时间、价值生产的社会时间。
[if !supportLists]l [endif]劳动时间没有“被消费”,它只是像马达耗费汽油一样被耗费了,这个概念与消费逻辑 毫无关联。事实上,我们称之为“时间”,只是由于我们的计时概念的类比和投影;它实际上是一种交换节奏。
[if !supportLists]6. [endif]关切的神话
[if !supportLists]1) [endif]消费社会不仅仅意味着财富和服务的丰富,更重要的还意味着一切都是服务。
[if !supportLists]2) [endif]我们每个人都被一种美妙的热心服务包围着,被奉献和善意的组合包围着。即使小到一块香皂,那也是一群专家为使您皮肤光滑而进行了几个月的研究思索后的成果。物品不是这样为某事而用,首先并特别要指出的是它们是为您服务的。服务以这种额外赠品 、这种个性效忠的热情为它赋予了完整的意义,而不是单纯的满足 。
[if !supportLists]7. [endif]社会转移和母性转移
[if !supportLists]1) [endif]我们感兴趣的,是这种额外赠品和关切的机制造成的那种集体心理机制。这些制度的完全是一套母性的、充满保护色彩的词汇:社会保障、保险、保护儿童、保护老人、失业津贴。它们全都属于“社会征服”,并通过再分配的意识形态步骤,发挥着社会控制的作用,整个权力体系都得到了这种豪爽意识形态的支撑,在这一意识形态中,“善行”掩盖了利益。领薪者非常高兴能收到以赠予或“无偿供给”形式出现的、他以前被剥夺的财富中的一部分。它把一个神话灌输进集体心理,即社会秩序完全被用于为个体“服务”和用于个体的福利 。
[if !supportLists]2) [endif]西方社会还是通过优先的财产分配、社会保障立法、对起点不公平进行纠正等措施来维护它们的团结。所有这些措施都遵循一种外在于商业的团结原则。其方式则是对本身不遵守平衡原则而遵守一种渐渐合理的再分配经济规定的那些转移明智地进行一定程度的约束。
[if !supportLists]3) [endif]在一个有组织的社会中,人们不能单纯地变换商品。他们同时还交换了一些象征、含义、服务及信息。也就是说在我们的社会中,不论是何种社会,没有任何交换、任何供给是“无动机的”;交换中的唯利是图是普遍的,即便那些表面上最无私的交换也是如此。一切都可以购买,一切都可以出卖,但是商品社会既不能在原则上也不能在法律上向这一点让步。
[if !supportLists]8. [endif]微笑之做作
[if !supportLists]1) [endif](自发的、相互的、象征的)人际关系的丧失是我们社会的基本事实。所以在符号形式下,人们参加了对这种符号化关系、人际热情的消费,比如额外赠品、把通过制度化微笑,以期重新回归到社会循环轨道上去的系统过程。
[if !supportLists]2) [endif]到处都可以看到广告在摹拟那些亲密的、个人的交流方式。在没有亲近的地方,在人们之间或者人们与产品之间,营造出亲近的氛围。而这是属于广告中可能是首先被消费的。
[if !supportLists]3) [endif]整个服务行业的第三产业,所有这些调节、销售和推销人际关系的职业,以及社会学家、采访记者、经纪人,这些人的职业规律要求他们与他人“接触”、“参与”、对他人的“心理感兴趣”,“热情”的内涵都被包括在规划程序及职能实施里了。它是推销、招聘和报酬中的最大王牌。到处都泛滥着虚伪的自发性、个性化话语、情感性和背景式个人关系。
[if !supportLists]9. [endif]游戏时间,或对服务的滑稽模仿
[if !supportLists]1) [endif]这一巨大关切机制的存在是一种全面的矛盾。它不仅不能掩盖商品社会铁的规律、社会关系的客观真相,即竞争、随着城郊和工业集中而增长的社会距离感、尤其是日常性及最‘私人的关系之中交换价值抽象化的普遍趋势,而且这一机制,本身就是一种生产交流、服务的人际关系的机制。
[if !supportLists]2) [endif]作为生产机制,它只能和物质财富生产方式服从同样的规律,它只能在其运转中再生产出它原想要超越的社会关系。它的目的是生产关切,却必定要同时生产和再生产出距离感、交流障碍、昏暗和严峻。
[if !supportLists]l [endif]这一基本矛盾可以在一切“功用化”人际关系领域中感觉到:这种热情的“氛围”不含有任何自发性,如果不透露出它的社会和经济真相来,那才令人惊讶呢;额外赠品总是处在出毛病和崩溃的边缘。
[if !supportLists]l [endif]今天的价值是民主的:这就造成了“服务”层面上无法解决的矛盾,即源自封建传统的“服务”概念与占统治地位的民主价值之间的矛盾。服务其实践是与个人的形式平等不可调和的。
[if !supportLists]3) [endif]出路只有一条:普遍化的社会游戏。因为今天每一个人都必定要接受或为其他人提供服务,在这种“服务”中真实的个性抵制着交换功能的“个性化”。社会交流最基本的生命力只有以这种牵涉到每一个人的相对“强迫”为代价才能获得,这是用来缓解每个人与大家之间敌对的、疏远的客观关系的一种绝妙障眼法。
[if !supportLists]4) [endif]如今真实的功能关系已解决了一切紧张气氛,“功能化”人际关系从一切性格和心理、一切真实和情感的和谐中纯化提炼出来并依据对理想化关系的精心调试构建起来。不管都出自“真诚”和精心准备,这种关系被从一切关于存在和表象的粗暴辩证道德中解脱出来并且按照关系体系唯一的功用性进行了重建。
[if !supportLists]10. [endif]广告和赠品意识形态
[if !supportLists]1) [endif]“广告话语”的本义是否认无动机支持下商品交换的经济合理性。这种无动机具有某些二流经济形态:如折扣、削价、厂家提供的礼品、购物时赠送的种种小摆设。
[if !supportLists]2) [endif]各种形式广告的功能都是建立一套在意识形态上得到某种集体超级资助,它把这一切作为“额外”提供给您,通过本身便是社会服务的广告,一切产品都被作为服务来提供,一切真实的经济进程都被社会性地改编和重新诠释为赠品、个性效忠和情感关系的作用。不论在何处,它都显得审慎、友善、不事张扬、不含私心。
[if !supportLists]3) [endif]首先是因为广告必须改变其作为经济约束方案的形象,并维持其作为游戏、庆祝、漫画式教诲、无私社会服务的虚构形象,炫耀自己的无私发挥着财富的社会功能和一体化因素的作用。
[if !supportLists]l [endif]人们甚至会有限度地对消费者玩弄挑衅、说反话的把戏。但这一切都是好的,并不完全是为了促销,还是为了恢复协调、合作、沟通。
[if !supportLists]l [endif]广告引发的这种协调可能随后就落实到对某些物品的依附、落实到购物行为相对消费经济命令内在的服从。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它从来都不是确实可靠的。
[if !supportLists]11. [endif]玻璃橱窗,就像在广告中那样,并非单纯展示,陈列物品模仿的这种象征性赠予、陈列物品和目光之间这种安静的象征性交换,显然会引诱行人到商店内部去进行真正的经济交换。玻璃橱窗建立起来的这种交流并不只局限于个体与物品之间的交流,还有所有个体相互之间的普遍交流,这种普遍交流并非通过对同样一些物品的凝视,而是通过对同样一些物品中相同符号系统及相同价值等级编码的解读和了解而建立的。这种文化适应,在街道上,地铁,在广告牌和灯光招牌上随时随地发生着。玻璃橱窗就这样强化着社会价值进程:它们是对大家持续适应能力的一种测试、对指导性投射及一体化的测试。
[if !supportLists]12. [endif]疗养社会
[if !supportLists]1) [endif]将一个对您进行持续关怀的社会的意识形态发挥到极致,就会看到一个非常明确地把您当作潜在病人来护理的社会。建筑师、广告商、城市规划师、设计师都自封为创世神或者社会关系及环境的魔术师;社会心理学家也自封为社会人际关系的治疗学家。甚至那些以福利和全面繁荣为己任的工业家也是如此。
[if !supportLists]2) [endif]各种从业人员通常倾向于把病态社会的神话局限在功用性,和在其交换和代谢层面上,否则这个社会就无药可救了。这使他们保持充满活力的乐观主义:要治好它,只要重建交换的功能、加建新陈代谢就行了(再一次地注射交流、关系、接触、人际平衡、热情、效率和有节的微笑等药液)。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仍然轻松地工作并有所收益。
[if !supportLists]13. [endif]关切的暧昧和恐怖主义
[if !supportLists]1) [endif]对这一整套关切的礼拜仪式,我们必须要强调其深刻的暧昧。一方面,关怀、赐予、像母亲一般对待。这是明确的也是最普遍的含义。即赠品;另一方面,它还具有相反的含义:要求(关心一个答复)、苛求、请求,这至少(“我被关照要……”),关心数字、关心事实”等等。在这里,它明确地意味着为自身利益而偏离、引导、转向。恰恰是这关切的反面。
[if !supportLists]2) [endif]围绕着我们并迅速增生的关切(公共关系、广告等等)的整个制度化或非制度化机器的功能,正是既令人满意和满足,又偷偷摸摸地进行诱惑和导向。这种用特殊情感调性标注丰盛消费社会的魔术式和关切式修辞具有明确的社会功能:
[if !supportLists]l [endif]被劳动社会技术分工以及平行消费实践的、同样也是总体和官僚的社会技术分工孤立在官僚社会之中的个体的情感循环。
[if !supportLists]l [endif]公决、议会制度的目的都在于通过形式参与来获得社会协调,我们看到,在世界各国,如今暴力 社会控制程式(镇压、国家和警察的制约)都被一些“参与性”一体化
模式所替代。因而广告、时尚、人际和公共关系可以诠释为一种永恒的公决,即公民消费者们每时每刻都被恳请对某种价值编码表示赞同或在内心里对其实施制裁。这种恳请 的非正式程式,令公众观点被动员起来、被恳请作为证据、作为“心理股东”被征调到操作中来。与此相适应,一种全新的政治策略正在诞生,它是与“技术结构”及垄断生产的发展同步的。
[if !supportLists]l [endif]通过恳请和关切实现的“政治”控制还伴随着一种对动机本身更内在的控制。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整个这种关切都实际上是恐怖主义的。广告商们表现出来,我们对您的了解要比您对您自己的了解来得更加长久,我们就是为此而存在的,这是一种家长式分析的压制立场,而这种“更高明的理解”有明显的目标:“理解人们以被他们理解。要知道应该怎么与他们讲话才能被他们接受。要知道应该怎么让他们高兴才能吸引他们。简而言之,要知道如何向他们出售产品——您的产品。而这便是我们所称的‘交流’。
[if !supportLists]14. [endif]社会测定的兼容性
[if !supportLists]1) [endif]社交性,或者说“创造接触”、维持关系、促进交流、加强代谢的能力,在这个社会中变成了“个性”标志。消费、花费、时尚等行为,以及通过它们与他人交流的行为,都是属于这种当代社会测定的“个性”的主要成分。进入消费和时尚的循环,并不只意味着随心所欲地用物品和服务来把自己包围起来,更意味着从一种建立在自主、性格、自我本身价值等基础上的个体原则过渡到那种通过对一套使个体价值变得合理、缩减、变幻的编码的查询而实现的永恒再循环的原则。
[if !supportLists]2) [endif]由此,个体不再是自主价值的策源地,他只不过是动荡的相互关系中的一个多重关系终端。他能够迅速地,尽管是表面地,亲近所有的人,事实上,他被放置在某种社会测定的图形之中,这些线在一个积极或消极、单一或多边的关系网中连结着A、B、C、D、E,他就处于其他存在的交叉点上。
[if !supportLists]3) [endif]这并不只是一种“理想中的”模式。这种被他人渗透和对他人的渗透是一种普遍化了的“氛围”,根据一种无限的相互关系程式支配着一切地位行为以及支配着整个消费领域。在这一程式中没有本来意义上的在自身“自由”中个体化了的主体。
[if !supportLists]4) [endif]最理想的社会性,意味着对他人、形势、不同职业的最大兼容性(再循环、多价),意味着在各个层次的流动性。这种适应能力是与一种不同于“传统”暴发户或自造人的晋升的社会流动行为相适应的。其中人们不用根据个体轨迹来打碎联系、不用与自己的阶级决裂以开辟道路:它要求人们可以和所有的人流动,并且穿越那被严格分配了符号的等级编码阶段。
[if !supportLists]5) [endif]另外,问题并不在于人们要变得可流动:流动性是一种道德的专利。因此这一直也是一种对“流通”的约束。这种时时刻划的兼容性可以被规定为其关系、其“价位”总和的个体:他成了计算单位,并自己进入了社会测定(或政治)的计算方案之中。
[if !supportLists]15. [endif]证实与赞许(“Werbung und Bewährung”)
[if !supportLists]1) [endif]在这张不再存有绝对价值而只存有功能兼容性的焦虑关系网中,重要的不再是“自身努力”、“经受考验”(证实,Bewährung),而是受寻找与他人的接触及他人的赞许、恳请他们的评判和他们积极的认同。每个人都“关心”并操纵,每个人都被关心并被操纵。个体传统的先验性自我实现目标让位给了互相恳请。
[if !supportLists]2) [endif]这便是新道德的基础,其中个人主义或意识形态的价值让位给了一种普遍化的相对性,让位给了感受性和附着力,让位给了焦虑的交流(一是他们与您交谈;另一是他们向您表明,告诉您您是什么)、爱您、围绕着您。我们已经在广告中看到了这种并不特别寻求告诉您什么(甚至实际上也不想欺骗您),而是想同您“说话”的这种编排。
[if !supportLists]3) [endif]团体的兴趣不仅在于其生产的东西更在于生产出其中的人际关系并同时消费它。
[if !supportLists]l [endif]“氛围”,是被重新集合在一起的团体生产及团体消费关系的松散总和,这一程式足以定性那种排除一切外在目标的团体。人们就可以将它进行计划并工业化地生产出来。
[if !supportLists]l [endif]氛围这一概念是消费社会的特点,在关系时刻中枯竭了的(“被消费了的”)“目标”和先验性价值(终极的、意识形态的价值)让位给了氛围的价值(关系的、内在的、无目标的)。
[if !supportLists]l [endif]消费社会同时是财富生产和关系加速生产的社会,后一方面才是它的特点。
[if !supportLists]16. [endif]对真诚的崇拜——功用性宽容
[if !supportLists]1) [endif]关系要被生产并被消费,也就是说它应该从传统社会的约定和礼仪中摆脱出来。这意味着礼貌和礼节的终结,它们是与普遍化功能关系不兼容的。假如礼节坍塌了,关系会落到工业生产和时尚的手中。但由于关系意味着对自发性的约束,它将会专横地修改后者所有的符号。
[if !supportLists]2) [endif]在这种关于真诚的工业文化之中,被消费的还是真诚的符号。道德模式(真诚=善/虚假=恶)依然发挥着作用,但它不再指涉真实的品质,而仅仅指涉真诚符号与虚假符号之间的差异。
[if !supportLists]3) [endif]“宽容”的问题(自由主义、调和、“放任自流的社会”,等等)也是以同样方式提出的。尽管如今那些曾经的死敌互相交谈、最严酷对立的意识形态进行“对话”、各个层次都建立了某种和平共存、道德准则变得温和,但这一切决不能证明人际关系中发生了“人道的”进步、对问题有了更大的理解。这只能说明现在由于意识形态、观点、美德和恶习最多仅是交换和消费的材料。系统本身的一种模态,是对时髦话语的整体兼容。
[if !supportLists]17. [endif]暴力
[if !supportLists]1) [endif]纠缠着丰盛文明的不再是物资匮乏的威胁,而是脆弱性的威胁。这里的暴力是没有危险的,但因为它关系到个体及集体结构本身的平衡,这种威胁要不惜代价去预防。
[if !supportLists]2) [endif]“平静的”日常生活持续地吸收着被消费了的“暗示的”暴力:社会新闻、谋杀、革命、核战或细菌战的威胁。“耸人听闻的”暴力和日常生活的平静是相互同质的,因为两者同样抽象且依靠同样的神话和符号而存在。
[if !supportLists]3) [endif]这种暴力的特征是无目的和无对象 ,因为我们生活在一种道德假象之中,以为个体和集体的选择都有其基本合理性,于是这种暴力令我们觉得荒谬和恶毒。然而,它可能仅仅是想表明有某种东西远远地超出了我们这个社会赖以(用自己的眼光)进行自我评判、或者说它赖以在理智合理性标准中进行重新登记的那种满足和福利的理性目标。
[if !supportLists]l [endif]“无对象”暴力问题属于更加普遍的问题,它们包括了从破坏性 (暴力、轻罪)到可传染的压抑性 (疲劳、自杀、神经症)以及集体逃避现实的行为(吸毒、嬉皮士、非暴力)等多种形式。“富裕社会”或“放任自流的社会”的所有这些有代表性的方面各自以自己的方式,提出了一个关于基础失衡的问题。
[if !supportLists]l [endif]这种对丰盛的难以适应很可能恰恰反映了所谓渴望舒适的“天性”并非那么自然,否则个体们在舒适中不会有这么多的恶要作。所以丰盛并非从道德向富裕之理想的非道德的跳跃,而是被一种新道德支配着的一种新的客观形势。客观地说,这并不是一种进步,而仅仅是另外某种与自由统治毫不相干的新的道德心理约束机制。
[if !supportLists]l [endif]就这个角度而言,新哲学家们的关于欲望的解读是,在于让人们学会感受幸福、让他们学会把自己奉献给幸福、规划他们身上幸福的反应。
[if !supportLists]4) [endif]由于受到被迫适应某种产品(物品、财富、服务)与满足之间,总是统一、单边且总是积极的合目的性的约束,欲望的消极性和双重性则遭到了满足本身(而不是享用:享用是双重性的)的审查而被拒绝考虑。而且,由于无法找到出路,它便凝固为一种巨大的隐忧,即反常、抑郁或弃世的征象。这与生产性/消费性相反,是破坏性(死亡的冲动)的体现。
[if !supportLists]5) [endif]这种暴力不会受到官僚结构的欢迎,因为那些结构是归属于一种计划满足程式的,因而是归属于一种积极制度体系的。于是正如存在着消费范型一样,社会建议或提供了一些“暴力范型”的调节机制有力地对这些爆发力进行引导、控制与大众传媒导向,但仍然不能成功地扭转丰盛朝着暴力转向进行颠覆性转变的关键程式。
[if !supportLists]l [endif]一方面,它试图用不断增多的关切要求如角色、功能、无数的集体服务等来消化这种忧虑。用于安抚丰盛病患者焦虑的满足的预算负担越来越沉重,远远地超出了那些由于增长的负面影响(污染、加速的淘汰、混杂、自然财富的短缺)而造成的经济赤字。
[if !supportLists]l [endif]社会系统地对这种“对文明的不适”的忧虑进行回收使之成为消费的重新推进器,或把这种负罪感和这种暴力回收成为商品,成为区分的文化符号。无论如何,这里的暴力和负罪感都被一些文化榜样大众传媒化了,它被重新社会化成为一种文化镶边和集体愉悦,而这只能令人更加深刻地陷入忧虑,并且重新转向了我们开头谈到的被消费了的暴力。
[if !supportLists]6) [endif]另外,对这种暴力的“命定性”、这“乱糟糟的局面”、潜在的社会及道德预防、或者相反家长式的宽容(“年轻人是该发泄发泄”),对这一切进行指责或抱怨都是毫无用处的。某些人仍然怀念那个“暴力还有意义”(战争、爱国)的时代。
[if !supportLists]l [endif]怀念由一种目标或原因认可的暴力、意识形态的暴力,或者个体的、反抗的、尚能反映个体美学并能够被看作一种艺术的暴力:每个人都会想方设法使这种新暴力回归到一些古典范例之中并用一些现成疗法来处理它。
[if !supportLists]l [endif]但必须看到,这种暴力本身不再是历史的、圣化的、礼仪的或意识形态的,因而它并非个体独特单纯的行为,必须看到这种暴力在结构上是扎根在不断的增长和满足的进程本身之中的,而每个人都被卷进了这一进程。这就是为什么它不可逆转且总是对每个人都如此具有慑服力。在我们被暴力包围及被消费了的宁静封闭的世界中,这种新暴力偶尔会重新获得一部分已丧失了的象征功能,尽管转瞬间它又会重新蜕变为消费物品。比如侦探谋杀电影等等。
[if !supportLists]18. [endif]非暴力亚文化
[if !supportLists]1) [endif]从服毒后的幻觉状态到嬉皮,从禅宗到流行音乐,从斗殴和摇滚,这一切的共同点就是拒绝被名誉地位以及回报原则所社会化,拒绝当代这包括丰盛、社会成功及摆设在内的整个仪式。
[if !supportLists]l [endif]消极性,紧紧扣住这个社会的潜在暴力、将其推向极端以使其转而反对这个社会。
[if !supportLists]l [endif]暴力,把这个社会(在超级积极性的表象之后的)隐秘的、编排好了的消极性推向一种弃世实践和彻底的与社会不相容,并使这个社会根据其自身逻辑进行自我否定。
[if !supportLists]2) [endif]嬉皮士/皮尤布罗仍受到这个社会的基本机制的制约,他们的不容于社会是团体性、部族性的。他们宣布废除竞争、防御系统和自我的功能,即(以自我和超我为核心组织起来的)有特性的个人结构朝着一种一切都来自他人并向他人扩散的集体“氛围”的客观发展。这种诚恳真实透明的方式与贵族阶层对真诚、开放和“热情”的要求并非毫无关联。
[if !supportLists]3) [endif]我们目今的社会可以规定为一种支配性文化,仪式惯例的无度消费的文化、竞争性暴力性文化(夸休特勒们的礼物交换)和嬉皮士/皮尤布罗们的那种令人惬意与世无争的宽容的亚文化,之间的形式对立。两种模式是围绕着同一个社会秩序轴心一起向心发展的,同样矛盾在这里通过功能性共存而得到了解决。
[if !supportLists]19. [endif]疲劳
[if !supportLists]1) [endif]无法控制的传染性疲劳,和我们谈过的无法控制的暴力一样,都是丰盛社会的特权,是已经超越了饥饿和传染性匮乏的,归属于舒适之“机能障碍”这一深刻反常领域的。它与肌肉及体能的疲劳毫不相干,这种疲劳至少意味着一件事情:即这个自以为且自视为总是朝着取消努力、朝着解决紧张、朝着更多的简单和自主而持续前进的社会,事实上是一个充满了应激、紧张、兴奋的社会,其中满足的总体结算暴露出一个越来越大的赤字,其中个体与集体的平衡恰恰随着用以实现它的技术条件的增加而越来越遭到损害。
[if !supportLists]2) [endif]消费的主人公们疲劳了。消费程式并没有实现机会均等和社会(经济的、地位的)竞争的缓和,。通过消费,最后我们只是来到了一个充满了普遍化、总体化竞争的社会中,这种竞争表现在一切层面上:经济、知识、欲望、身体、符号和冲动,对今后在一个永不停止的区分和超级区分程式中被作为交换价值生产出来的一切事物发生作用。个体失去了协调,使得这个社会变成了一个越来越不调和的社会。
[if !supportLists]3) [endif]疲劳(“虚弱”)实际上是一种潜在的暴力,可以被解释为当代人对这种社会生存环境消极拒绝的应答之一,另一种应答形式则是公开的暴力。疲劳、抑郁、神经症通常都可以转变为公开的暴力(罢工、厌学、减速)。这些抵制形式,在血肉里向内发展。
[if !supportLists]4) [endif]真正的消极性恰恰就是对系统快乐的妥协,疲劳并非与外部社会超积极性相对立的消极性。正相反,在某些条件下,疲劳是一种积极性、一种潜在的、传染的、没有自我意识的反抗。
[if !supportLists]l [endif]各种形式的“减速”(和神经症一样)是避免彻底和真正“失速”的惟一出路。且正因为它是一种(潜在的)积极性,所以它能突然转变为公开的反抗。
[if !supportLists]l [endif]调节需求流动和抑郁症候“流动”的,是同一种不可捉摸的、无限的特征,是同一种系统可调换性。失眠、偏头痛、头痛、病理肥胖或厌食、迟钝或强制性过度活跃:这些形式上不同甚至对立的症候,事实上可以相互交换、相互替代。但关键一点,这种抑郁性的逻辑是,不再与器官病变或真实的机能障碍相联系,呼应着同样的消费逻辑,即与物品客观功能再无联系的需求和满足由于一种基础的不满足而相互归属和替代。
[if !supportLists]5) [endif]我们社会的所有程式都是朝着一种解构、一种对欲望的双重性进行分解的方向的。这种双重性在享受和象征功能中被总体化而解体,然而它依据的是同一种双向逻辑:欲望所有的肯定性过渡到了需求和满足的链条之中,其中它根据一个受到指引的目的性而分解,欲望所有的否定性则过渡到了无法控制的躯体化或暴力的表现之中。
[if !supportLists]6) [endif]其他任何公设都无法考虑到这众多混杂的现象(丰盛、暴力、欣快、抑郁),这些现象一起构成了“消费社会”的特征,它们都是必然联系在一起的。
[if !supportLists]l [endif]把消费当作“转变”,也就是说当作从物资缺乏向那些作为部分物品而接连得到投资的一系列能指/物品进行“象征”转移的整体程式来进行分析。
[if !supportLists]l [endif]将部分物品理论推广到躯体化进程中,也存在着象征转移和投资。它既被当作色欲关切的对象而得到自恋式投资,又被当作忧虑和侵袭的对象而得到“躯体式”投资。
[if !supportLists]Ø [endif]抑郁尤其出现在劳动束缚结束而满足时间开始(或应该开始)之际(如总经理们从周五晚开始持续到周一晨的偏头痛,“退休者”们迅速的自杀或死亡等等)。
[if !supportLists]Ø [endif]今天对自由时间的制度化、礼仪化要求背后,“休闲时间”发展着一种对工作、活动的不断增长的要求,一种“行动”的冲动性需要,在此重新组织成为对劳动的“需要”,因此重新加入了需求循环,所以我们知道在这个循环中对欲望而言是没有出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