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这是个季节,我们将离开,难舍的你,害羞的女孩,就像一阵清香萦绕在我的心怀,栀子花开,如此可爱……”
在这多雨的夏季,在栀子花盛开的时候,我喜欢听何炅老师的《栀子花开》。
我喜欢栀子花。夏天,它是我最好的伙伴。它陪伴我,在我的书桌上、床头柜上、茶几上、飘窗上。
我爱栀子花,爱它的平易近人。它总是那么朴朴实实,自自然然。它没有牡丹的富贵逼人,让人不敢亲近;也没有梅花的冷傲孤僻,拒人千里之外。
它美而不妖,香而不冲。洁白的栀子花,就像温润的美玉,润泽而不刺眼。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妪,下到四五岁的孩童,都喜欢它,把它插在头发上、衣襟上,或装在口袋里。带着栀子花,走到哪,就把清香带到哪。
我爱栀子花,爱栀子花树的顽强的生命力。栀子花树不择地而能生,在墙角、在水边、在平地、在山岩,都能看见栀子花树清秀的身影。折一枝栀子花树枝,插入清水中,它就能生根,长成一棵栀子花树。栀子花树叶四季常青,即使在风霜雨雪中,翠绿不减。
我爱栀子花,爱它带给我温馨美好的回忆。
二十多年前,我在一个乡村中学教书。那时我们夫妻两地分居,我一个人带着只有三岁多点的女儿。白天,我上班,女儿上幼儿园;可是晚上上晚自习,我就没有办法安置女儿了:带着女儿吧,怕影响教学,留在家里吧,又不放心。这时有一个老师的家属胡姨帮了我大忙。
胡姨在学校做点小生意,卖一些学生用品,晚上生意清淡一些。她见我左右为难,主动热情对我说:“把孩子送到我这儿吧,反正晚上我又没多少事!”这样,每个星期,只要我上晚自习,胡姨就帮忙我照看女儿。
胡姨的老屋离学校不远,老屋的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栀子花树,每到夏天,栀子花开的时候,胡姨就要起一个大早,回老屋摘一些栀子花提到集市上去买。那花丰腴肥美,芳香馥郁,往往一提到街上就会被一买而空。
但胡姨总要事先留几朵最好的栀子花,带回来插在女儿的头发上和口袋里。我说:“胡姨,你不要给孩子栀子花,你多卖几个钱吧!”胡姨总是说:“不是家里困难,谁还去卖栀子花呀?左邻右舍都应该送一送。你别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在乡村中学的几年,是我最困难的时候,是胡姨帮忙我度过了那段最困难的日子。而且每到夏天,栀子花开的时候,我和女儿总能收到胡姨送来的最美最大的栀子花。
后来我离开了那里,来到丈夫的身边。十几年前胡姨身染重病,我们一家特地去看过她一回,不久她就去世了。
胡姨,我永远记得您和您送给我们的栀子花。
另一个给我温馨美好回忆的是颜婆。那时母亲还在老屋里住着,我们这里的风俗是出嫁的女儿在端午时要给娘家送端午礼物。每年端午,我一回到母亲那,就会收到满满一小篮子带着晶莹露水的栀子花。母亲说:“颜婆知道你今天要回来,一大早就送过来了。”
颜婆和我们家是老邻居,我们两家一直都很亲密。小时候,颜婆家的栀子花树就是我们家的栀子花树,栀子花开的时候,我摘的栀子花是最多的。
唉!颜婆一直记着我喜欢栀子花呀!
可是,自从母亲离开老屋和我们一起生活后,端午节我就再没有回过老家了。
颜婆,我想您和您的栀子花。愿您在老家安好。
现在我住的是一个花园小区,里面栽了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自然也有栀子花树。但总不到栀子花开,爱栀子花的人就把花苞摘回家去了。
我只得到集市上去买,我是一个老奶奶的主顾,她在集市上卖栀子花已经两个夏天了。听老奶奶说孩子们在家的时候,都喜欢栀子花,是没有栀子花卖的,这两年,他们都到外地去了,留着她守着一棵大栀子花树,守着满园清香,“这太浪费了,我把栀子花提到集市上来,让你们也分享分享。”
一元钱,可以买老奶奶十朵又白又大的栀子花,有时老奶奶还另外送几朵给你。
买回家后,我把家里所有的花瓶找出来,注满清水,插上栀子花,然后把花瓶放在书桌上、床头柜上、茶几上、飘窗上,我的家里就满屋飘香。
“光阴好像流水飞快,日夜将我们的青春灌溉,栀子花开啊开,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何炅老师还在深情地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