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悼怀谦

张泽勇

2012年8月24日早上9时许,客居北京的杂文家符号先生电话告诉我:人民日报文艺部的主编徐怀谦走了。我说:他是不是得了抑郁症?符号惊讶:是啊,你怎么知道?我说:张国荣得的就是这个病。像他这样年轻而选择自杀,绝对不是爱情或是一时想不开等原因,一定是疾病缠身所致。一旦有了抑郁病,长期寝食难安,生不如死。他走了,对家人和他本人或许是一个解脱。

他去世后的这两天,我看到有人在博客上疯传:“我的苦是敢想不敢说,敢说不敢写,敢写无处发。”我以为,即便是怀谦说过这些话,但如果把这些话与他的死联系起来,就有些不妥了。

为何说不妥呢?据我观察,得抑郁症的人大多聪明,尤其是自省意识特强,凡事追求完美。如果不达到完美,开始是无眠,然后就焦虑,循环往复,导致脑中一些物质流失。于是抑郁症就开始恶化,最后导致自杀。从本质上说,抑郁症是一种性格性疾病。他与政治无关。

其实,我与徐怀谦并不熟悉。好像是2005年秋天吧,由于符号先生的介绍,我们在宜昌见过一面。可能生疏的缘故,我俩都没说什么话。他长得高大,脸上似乎有些微小的疙瘩。他的气质和眼神流露出来的却是谦和,正如他的名字一样。他的面容远比1968年出生的人要老成得多。

怀谦虽讷于言,但内心里却是火炽的。有一次,他打电话托我单位的同事汉斌转告我,说我的一篇文章某日可用。这多年,怀谦在人民日报大地副刊上编发过我的《锁住链子崖》、《清江观歌舞》、《车溪品石》、《望归亭记》、《三峡湖》等多篇散文。其中《三峡湖》发于副刊版的头条;2007年春节他发给我一条短信,算是送给我的最开心礼物:“《锁住链子崖》被评为二等奖,特此祝贺。”

怀谦虽然走了,但他对人的那种深沉的情感和那微笑谦和的样子却在我的脑海里永远定格了。每年的清明节我总是想起他。

2016年4月4日清明追记

作者简介:张泽勇,中国作协会员,宜昌市作协主席。在《长江文艺》、《朔方》、《长江丛刊》、《芳草》等刊物发表小说《贩牛记》、《一坛银元》、《玩蛇的女人》、《最后一炮》等;《宜昌赋》入选光明日报《百城赋》;散文《锁住链子崖》获人民日报二等奖;《书柜记》获长江文艺年度优秀作品奖;《中堡岛消失记》入选《中国散文大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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