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洗刷着这个城市的灵魂。
我站在窗边,豆大的雨点敲打着窗户。许是听见了城市急促的呼吸,雨水落在窗沿,激起破碎的透亮水花。窗外无比美好,只是我与这美好隔了这泛蓝的玻璃,玻璃内生机全无,玻璃外一片欢歌。
于是盛宴在窗外开始了。这是自然的欢庆,无关人类悲喜。你我都是糊涂的旁观者。常见乌云满天,不见暗藏的生机;只见城市在大雨中沉沦,不见渐渐显现的纯净。
大雨模糊了人们的视线。远山在烟雨中只见隐约的轮廓,深沉而又悠远。在雨中,在嘶吼的风中,一种深藏千年不曾表露的情感蠢蠢欲动,那是真正的欢喜,积蓄已久的力量从城市地下爆发出来,如同击打着这城市的雨点,来的急促而又热烈。
你是否看见雨中舒展的绿叶,他们畅享着清凉,在这昂扬的欢歌中奋力生长;你是否看见雨中焕然一新的房墙,雨水带走了砖墙上积淀的尘埃,带着岁月的风尘一起流向未知。风雨本身就是欢喜的,自然又将这欢喜传达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人们在他们的演奏中匆匆走过,带着不同的情感,以自己的心境诠释着这场暴风雨。在悲伤者看来,这是自然失声痛哭了,在欢喜者看来,这是自然在高歌欢庆了。马修说:“如果我能带着醉意出生,或许能够忘记所有悲伤”。如果抛开人类的悲伤,摒除世人的情感,这景象,该有多安详。风雨虽狂暴,却也静谧。
或许自然本身就是一壶烈酒,早在万物之初,便带着微醺的醉意,醉意之下是深刻而无言的欢喜无须与人诉说。它本身就独立于世俗之外,不管城市有多喧嚣,时间有多少纷扰,它所追求的,只是内心深邃的欢喜,与他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