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郭德纲眼中的捧哏奇才,大智若愚,脾气随和,经常被调侃有三大爱好:抽烟、喝酒和烫头。
然而,除了说相声,他还有个响当当的名号:相声界第一玩主。他在京郊有60亩的动物园,养了大大小小数千只动物,一讲到玩儿,他永远架子不倒,走到哪儿都带着一股“爷”的范儿,这样的于谦,你认识吗?
通过于谦《玩儿》这本书,我遇到了玩主于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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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地道老北京人的于谦,对于玩儿爱好的培养,有与生俱来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
小时候于谦家住在官园花鸟鱼虫市场旁,尤其到了春秋两季,官园鸟市从里到外,街道两旁绵延一两里地,全是爱鸟人。正是被这样的热闹场面吸引,小学一年级的于谦第一次听说并认识了黄雀儿、画眉、百灵、红子……然后攥着平时攒下的五毛钱,如获至宝地买了两只粉眼儿,然而这不是于谦养鸟生涯的开始,因为“对鸟儿文化知之甚少,对鸟儿欣赏品评的说道又一窍不通,只是纯粹的饲养,没多长时间兴趣就淡了”。
所以玩儿不是简单的饲养,涉及的知识很深,在于谦看来“玩儿鸟的过程实际上是个学艺的过程,必须塌下心来交朋友,虚心地向人请教驯鸟儿的方法。这其中也有很多类似于相声学艺过程中遇到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经验,需要感悟体会,细心观察。”
那段时间相声正处于低谷,于谦也正好有了大量空余时间,十七八岁的于谦整天泡在鸟市,被很多人说:“打鱼摸虾、耽误庄稼;年纪轻轻,玩物丧志;提笼架鸟,不务正业;八旗子弟,少爷秧子;清朝遗风,未老先衰……”
然而,于谦悠然随心地“混”了两三年这样的日子,驯鸟的手法基本过关,在他手里的生鸟不出两周,吃飞食,叫大远,开箱子,叼八卦,叼彩旗,打飞弹儿,洋洋拿得起来。通过这个手艺,有时候于谦还能顺手挣点零花钱,三五毛钱买个鸟儿,驯个几天就被喜欢的人十块八块地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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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还有个专攻吃喝玩乐的小分队,固定成员四个:团长、三哥、老六和谦儿。四个人凑一起再加上偶尔有爱好玩儿的朋友临时加入,就组成了一个小圈子。“从春天水面一解冻就开始忙活儿钓鱼”,“十月底,大风一起,钓鱼暂停,进山逮鸟”,“直到天气太冷,水面冰封,我们这才回到家里,重新开始养鱼驯鸟,吃吃喝喝的生活”。
这样的玩儿法,于谦和朋友们几乎每周一次,持续了两三年,直到国家颁布了森林法禁止捕鸟才宣告停止。那一段日子最大的意义就是让于谦“躲避了相声业界的消沉氛围,忘掉了事业的坎坷不顺,交到了朋友,学到了只是,认识了自然,体会了友情”。
在于谦看来“在玩儿方面,现在的孩子很可怜,太单调。除了到商场买玩具,就是在电脑上玩游戏。”
而于谦的小时候,“那才是孩子应该过的童年生活。没有这些高级玩具,但孩子从来也不缺游戏内容,拍方宝、扇元宝、滚铁环、抽汉奸、耍磁片儿、玩弹珠、扔沙包、跳皮筋儿……到处都可以找到玩具,而且都是孩子们自己动脑筋亲手制作出来的。一帮一伙,热闹非凡地追逐在街头巷尾,天真烂漫、无忧无虑,而童年的玩伴儿长大后也会是你终生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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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也有玩儿不起的日子。那是在他已过而立之年,“成家了,有责任了,也该虑后了,不能成天傻吃闷睡糊涂玩儿。”加上从小喜欢的相声艺术“社会地位下滑到了臭水沟,市场份额几乎没有”。
没有演出就没有收入,2000年刚刚组建家庭的于谦,名义上挣着国家四百多块钱的工资,扣除因迟到、请假等原因的罚款,实际上“拿到手的所得每月才区区一块二的薪水”。
温饱方能思淫欲。饭都没得吃的日子,于谦也没了玩儿的心思,为了养家糊口过了一段着急上火,忙碌劳累的日子:“除了相声什么活儿都干,小品、话剧、主持、司仪、电影、电视、电台、广告,每天往返于各剧组和家之间,有点儿休息时间还要出去吃饭、喝酒,拉关系、通路子”。
直到2004年底,受郭德纲之邀正式加盟德云社,于谦才算挣上了一份稳定的收入。而且因为“从小喜爱、钻研的行当又焕发了青春,近三十年的职业生涯终于出现了曙光”,虽然忙于全国各地赶趟儿地演出,因为忙碌而“整天睡眼惺忪,脸色灰暗惨淡,身体虚泡囊肿,精神萎靡不振”,但是于谦的心情无限欢乐。在那段日子,甭说玩儿,连想玩儿的念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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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德云社从风口浪尖退下来,从高峰期安全过渡到了平稳期,于谦才稍稍有了喘息的机会,有时间休息了,也有心思娱乐了,而于谦想到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玩儿。
用他的话说“完全是解恨地、报复性地玩儿”。而且因为有了自己的事业和经济基础,有了玩儿的时间和精力,有了玩儿的资本和心态,再也不怕别人说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玩物丧志、八旗遗风了!
于谦租下了一个三亩地的小院儿,“建狗舍、搭鸽棚、垒鸡窝、挖鱼池,栽花、种草、植树、围栏”,开始了大玩儿特玩儿。后来更是大手笔签订了京郊一块近60亩的土地30年的土地使用权,装满了喜爱的各种宠物,狗、猫、猴子、鸽子、兔子、鸟、鸡、鸭、鹅、大马、小马、牛、羊、梅花鹿,甚至还有一只朋友送的白狐狸,如同一个小型动物园。
这时候的于谦仿佛已经达到了之前自己规划的宏伟目标:拥有一处属于自己的休闲娱乐场所,饲养了一批自己喜爱的动物,在工作之余可以携妻带子、呼朋唤友地来到这片远离城市喧嚣的净土中享受着属于自己的一份快乐:“赏鸟,观猴,放鸽,钓鱼,喂羊,逗狗,逐鹿,骑马,吃吃喝喝,尽兴玩乐,高兴而来,满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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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玩儿摊子越大。
正如京城老玩主前辈九爷说的“且不说一年消耗百八十万的钱去维持”,光这么大一个地方,又是养殖公司性质,每年的工商、税务、卫生、检查、人吃、马喂、驱虫、防疫、夏天降温、冬天采暖等各方面的事儿都牵扯到精力,如果只是满足一星期一两次的逗狗骑马,时间久了必然觉得是个累赘,等到真烦了,兴趣也没了,这么一个爱好也没了,可惜了。
九爷建议于谦把马场对外营业,形成一套完整的运营系统,各方面都有专门、专业的人经营,才能腾出时间和精力发展和钻研自己的爱好,直白的话就是才能踏踏实实地玩儿!而且关键的是“只有对外开放才能引来很多共同爱好的人,这个圈子才能越玩儿越大,认识的朋友越来越多,兴趣也越来越大。最不济经营收入多少补贴下每年的投资,这种成就感是最刺激的,是付出的心血最直接的体现,最后是这一过程支撑着将爱好进行到底”。
不负九爷的推心置腹,于谦把马场办成了一个儿童马术俱乐部。于谦终于把玩儿做成了一项事业,这项事业也让他“玩儿得更开心,更上瘾,更有意义”。
作者:林叨叨,85后射手女,现居榕城,文案策划一枚,业余看书码字。愿我的文字,带给你一段温暖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