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人间·地狱(42)拿定主意

文/黄梅枝/原创作品/盗版必究

做独一无二的自己

我和大伯听到我姑父的呼喊,立刻转身往回跑,推开屋门我们看见我姑父邱泽半躺在地板上打哆嗦,一条大蛇昂着头向他吐信子。

我大伯迅速弯下腰伸手掐住大蛇的七寸,然后对我说:“小莫你姑父要去哪儿,你就陪他去吧。我的个亲娘,这条蛇可真够长的。”

我把姑父从地板上扶起来,姑父对我说:“小莫我的头发懵两条腿发软,你帮我把东西交给专案组吧,我想躺下来休息一下。”

“姑父,这样不太合适吧?我想……”

“嗯,那我还是自己去吧,有些事必须我亲口说才能讲明白。”

刘警官私下对我说:“王小莫,这次你姑父邱泽好悬,幸好他及时向专案组递交上书面材料。”

我抓住这个机会问刘警官,“头儿,我听说马所长也在这儿。”

“嗯,马所长真的在这儿,但是他的情况让人痛心。王小莫你知道吗?马所长和苏原博竟然上了同一条船。”

苏原博和马所长是合作伙伴关系,这点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是,专案组的同志是通过哪种渠道获得这些信息的。

刘警官告诉我,“这还要感谢苏原博他们,任局长一走马上任,就敏锐地察觉到某些迹象不对头,所以任局长果断地成立了专案组。

任局长利用苏原博他们多方搜集他材料的机会,借回老家看望母亲之名故意离开公安局,目的是看清谁在背后兴风作浪。苏原博他们不知是套,一个一个全都浮出水面,这才有前天那次雷厉风行的抓捕行动。”

回到派出所,我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似乎还有什么事情等我去做,但又想不出是什么事情。

黄光辉从外面回到派出所,他打开车门就冲户籍室大喊,“屋里有闲人没有,出来两个帮帮忙。”

郭黎明和赵建国闻声走出来,郭黎明一看车内那两块大石头就开始嚷嚷,“黄所长你这是从哪儿淘来的宝贝!这两个大家伙得花不少钱吧?我嘞个去,好……好沉啊!”

黄光辉也不理会郭黎明,他们几个吭哧吭哧把石头抬下来,分别放在两个墙角。我虽然不知道这两块大石头的来历,但我知道它们的作用,黄光辉很可能是用它们压阵角的。

没过几天我就听到消息,苏原博又回到县委办公室,继续做他的办公室主任。理由非常勉强,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没过几天马所长也回到派出所,所有人都不知道马所长为什深夜被专案组的人叫走,也不知道马所长为什么又突然回来了。

现实生活就是这样,你的思维永远赶不上事物的变化,有时候你眼睛看到也未必是真相,那些你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早就有人去干,早就有人看破后又淘汰掉。

日子好像一潭池水,有人往池子里投了一枚小石子,你听到一声响,看见池水荡漾开一圈圈波纹,然后又恢复原来的平静,这很符合自然规律,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可以。

这就像苏原博和马业成进了公安局,又毫发无损地出来了一个样。在他们刚进去的时候,就有人猜测他们能出来,如果他们再进去一次,还能不能再出来呢?

我大哥从深圳给我打电话,他说最近我妈妈身体不舒服,问我能不能多回家陪陪妈妈,大哥说他下个月回来就不去深圳了,他要守在妈妈身边,爸爸突然去世对他打击太大,大哥说钱是赚不完的,但妈妈只有一个,他一定要照顾好妈妈。

派出所几个领导商议后,答应了我的请求,但是要求我必须保证24小时通讯畅通。就这样我白天在派出所执勤,晚上回家陪妈妈。

有一天大姑突然来到我家住下不走了,我听妈妈说大姑和她的儿媳妇吵架,她们吵得很凶,我大姑脾气也犟,就是不肯认输。大姑父没办法,只好劝大姑来娘家住几天。

说是住几天,谁知道大姑这一住下就好像忘记走了,大姑把娘家当成了自己的家。大姑操的心真多,揽把的也宽。

我听妈妈说,大姑一睁眼就开始唠里唠叨,她不是嫌妈妈起床晚,就是嫌妈妈做的饭不合口味,再不然就是嫌家里那些鸡、鹅、羊太闹腾,每逢集市大姑就嚷嚷着卖鸡卖鹅卖羊。

眼看着妈妈的耐心要被大姑折腾干净,吃过晚饭我主动找大姑聊天,“大姑你想家不?”

大姑朝我白瞪眼,“小妮子,你想撵我走就明说,不用拐弯抹角。”

“大姑我姑父都来叫你几次了,你为啥不跟姑父走?”

“我为要跟他走?他又没有得罪我。”

大姑这样一说,我马上明白了,原来她在等她的儿媳过来给她赔不是。这事可不好办,谁不知道她儿媳妇也是个泼辣难缠的主儿。

我不是嫌弃大姑在俺家住,她一直住在俺家也不是办法,我悄悄找到执事的二大爷,二大爷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当天下午就把大姑劝回家。

事后妈妈告诉我,其实二大爷也没费多少口舌,二大爷对大姑说,前几天俺家祖坟起了浓雾,出嫁的姑娘不能长期住娘家,对下辈的子孙不利。我大姑护犊子是远近出了名的,她情愿自己去死也要保证儿孙的福分。

我虽然对这些说法半信半疑,但仔细想想也有一定的道理,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如果长期住在娘家肯定有原因,不是家庭不和睦,就是有天灾人祸的大事,自己都过不好,哪有能力再庇护好子孙?

谁知道大姑一走,妈妈又开始琢磨其它事儿,妈妈隔天让我从镇上给她拿手工活,隔天又嚷嚷着不让二嫂去家具厂上班,大嫂劝她照顾好自己就行,妈妈偏偏听不进去。

妈妈天天催我跟杨柳青联系,妈妈说,“小莫啊!你表姨都催我好几回了,你好歹给人家回个信息,杨柳青是县医院的主治医师,又是家里的独生子,多好的条件啊!你有啥呀?杨柳青不嫌弃你是个合同民警就不错了,城里多少姑娘都眼馋你呢!”

如果在以前我肯定听妈妈的话,和杨柳青好好处对象,然后结婚生子过日子。但是自从我知道杨柳青是追眼通,我就把杨柳青这个人从我的世界里永久性删除,我不是排斥同类,而是我真的不愿意接受。

我承认杨柳青给我的第一印象很好,他的体贴入微,他的担当包容我都认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确实感受过幸福和快乐。

但是他利用特异功能参与政治,竟然与苏原博之辈同流合污。还有他明知我是通灵眼却不告诉我,这让我感觉受到莫大的耻辱,我不能忍受他,更不会和他组成家庭。(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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