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滚开,本宫只劫财23~24

第23章锦儿,我爱你,只爱*^_^*甜

    回了齐国公府,一进门,就看见了大堂的老夫人,苏锦屏顿时感觉不妙,她回来被百里惊鸿吓得忘记去换衣服,现下可还穿着男装。而老夫人的脸色也很臭,显然已经看见她了。

    “锦儿,你给我进来!”语中带着明显的怒气。

    苏锦屏在心中哀叹一声,乖乖的进了屋子:“外祖母!”

    “你瞧瞧你,像什么样子?一个姑娘家,打扮成这样往外跑,成何体统?”一声怒喝。

    百里惊鸿顿了顿,想开口,嘴还没张开,老夫人就开口了:“三皇子殿下,锦儿跟您是有婚约的,老身希望您平日里能约束她一下,总是这般无法无天的胡闹,以后丢的不仅仅是我们齐国公府的颜面,还有皇家的脸面!”

    连皇子都被教训了,看来老夫人这次是气急了,连君臣礼仪都忘了!

    “祖母,表妹到底也是刚来齐国公府不久,想来是从前自由自在惯了,所以考虑的没有那么周全。再说了,有三皇子殿下跟着,也不会出什么事情,您就饶了她这一次吧!”出乎意料的,这话竟然是云紫衣说的。

    老夫人很是奇怪的转头看了她一眼:“你不是素来和她不对盘吗?今日你这葫芦里面是卖的什么药,竟然为她说话了?”

    云紫衣笑道:“那不是说明表妹犯得确实不是什么大错吗?就连我这跟她不对盘的都求情了,祖母一向疼表妹,也该原谅了她才是!”

    苏锦屏闻言,看了云紫衣一眼,眸中带笑。

    老夫人也很是欣慰,开口道:“没想到你这孩子,还有开窍的时候,一家人就是应该和和气气的,你没事总为难你表妹做什么呢,想明白了就好,想明白了就好!”

    云紫衣也是第一次见老夫人如此和颜悦色的对自己讲话,这才明白老夫人不是不喜欢自己这个孙女,而是自己的行为无法得其认同,所以才总是对自己生气,想着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感怀,对自己从前种种跋扈的行为,也有些后悔。

    见云紫衣觉悟了,老夫人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又对着苏锦屏开口:“你自己出去胡闹就罢了,还将公主殿下丢在大街上,让个丫头领着,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出了个好歹你吃罪得起吗?”

    “本公主自己又不是不认得路,不许你这老太婆欺负我皇嫂!”百里蓉娇俏的声音响起,虎着脸站在苏锦屏的前头。

    这一站,不说别人,就是苏锦屏都有点奇怪的看着她,就算是不讨厌自己了,也不会到这么维护的境地吧?果然是小孩子,喜恶变化极快。

    这下老夫人再说什么,才是自己不识趣了!看原本讨厌苏锦屏的百里蓉,现下也维护她了,老夫人也有些替苏锦屏高兴:“好了,既然大家都为你说话,我这死老太婆还能多说什么!后日就是你二表姐的婚期了,你们这些日子都好好陪陪她,以后再见面,怕是不容易了。”

    “这么快?”苏锦屏有些微愣,从来就没有这么仓促的婚礼啊,而且云逸的亲事都还没有办,这么就先轮上云冷凝了。

    这话一出,四面便是一片寂静。好似都不太愿意说这个问题,老夫人开口:“好了,都散了吧,我也乏了。三皇子殿下,老身今日失礼了。”

    此言一出,百里惊鸿没有开口回话,毕竟是皇子,老夫人的话也着实是过分了些,要不是看在锦儿的面子上,他定不会在此被人奚落。但出于苏锦屏的立场考量,他还是强迫自己点了点头。

    等人都走了,苏锦屏扫了百里惊鸿一眼,示意他先回去。就跟在了陈氏的后头,陈氏也是心事重重,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苏锦屏就跟在她的身后,走了好大一段距离,到了静僻的地方,苏锦屏方才开口,叫了一声:“舅母!”

    “啊?”陈氏一惊,回过头,一见是她,就笑了笑,“锦儿,可有什么事?”

    苏锦屏看了看她身后的下人们,下人们倒也识趣,马上退下了。

    “舅母,我是想问二表姐的婚事,怎么会这么快?”她劝过了齐国公,但是没有成功,可是这事情太快了,未免也古怪了一些。

    陈氏笑着开口:“是魏家的那个公子,心仪你二表姐已久,所以希望这婚事是越快越好,没事就上门来拜访一番,直直的让你舅舅烦不胜烦,再加上你二表姐的心思你也知道,未免节外生枝,所以你舅舅就想着早点办了算了,也便定在了后日。”

    看来魏家的那个公子,待云冷凝倒是真心,正在思索间,陈氏忽然对着苏锦屏施了一礼:“锦儿,你二表姐的心思,是决计不能叫人知道的,舅母希望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舅母,你放心吧!”苏锦屏赶紧将她扶起来。

    陈氏想着,也是一阵心酸,忽的抹了一把泪,开口道:“你去看看冷凝吧,你舅舅是个倔脾气,我怎么劝他都不听,我也知道你也是尽力了。现下只能叫冷凝看开些了!”

    “嗯。”苏锦屏点了点头,拜别了陈氏,就去了云冷凝的院子,心下却是千转百回,要是在现代,她肯定会鼓励云冷凝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将这些封建的礼仪教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丢到一边,可是这里是古代,她该怎么劝?劝她认命吗?

    正思索间,就已经进了云冷凝的院子。下人们通报之后,就进去了,此刻,云冷凝正拿着一把剪刀,和下人们一起剪着“喜”字,这事,原本不该她这个千金小姐来做的,可是她却在做,而且那双眼眸一直顶着手上的红纸,唇间挂着一抹笑,那笑却只让人觉得心酸。

    “你们先出去吧!”苏锦屏叹了一口气,开口吩咐。

    “是,表小姐!”丫头们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匆的走了出去。

    走到桌边坐下,还不待她开口,云冷凝便先开口了:“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过,这窗花,这喜字,是我为了他剪的,这嫁衣,也是为他而穿。也许你会觉得我无耻,但是,我却是真的这么想过……”

    说着,眼神扫到了桌上的嫁衣上,面上露出一丝讽笑。

    “四皇子待你,是真心吗?”苏锦屏开口问着。

    云冷凝忽然笑了,看着苏锦屏,眼中都是晶亮的光芒:“你知道吗,昨夜,他来过了。说带我走,放下荣华富贵,带着我去天涯海角,去任何我们想去的地方。”

    “可是你没有答应。”她眼中的云冷凝,聪明,也冷静。

    “是啊,我没有答应。他是皇子,就算是他愿意走,他的敌人也不会放过他,我们走了,面对的不会是海阔天空,而是无止境的追杀,我不怕死,可是不能累了他啊!”一滴晶亮的泪,从眼眶掉落下来,砸到了红纸上。

    看她这模样,苏锦屏的心中也有些不忍。叹了叹:“那你这是认命了吗?”

    “不认!”云冷凝忽然抬起头,脸上早已是泪水横布,“就是负了天下人,我也不会负了他的。但是,我也不想连累了齐国公府被人说三道四,等我到了魏家……”

    说着,顿住了,眼神扫着不远处的那只凤钗,面上露出释然的笑意,那笑,仿佛是困在囚笼的飞蛾,终于在暗夜中看到了光亮,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撞上去,在烈焰中化为灰烬,最后得到新生。

    但苏锦屏,在她的笑中,看见的只是悲哀,无止境的悲哀。叹了叹,忽然做下了决定:“好了,我会帮你的!”帮她,也等于是帮了自己,要是能让百里辰跟她一起走,百里惊鸿自然也少了一个对手,这南岳的江山,他们也该尽快收入囊中了!

    云冷凝抬起头看着她:“帮我?如何帮我?”

    “你不必管,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但是事成之后,你再也无法以云家二小姐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他也不会再是位高权重的四皇子,你们只能做一对平头百姓,而真正的云冷凝和四皇子,都已经死了,你可愿意?”

    “愿意!”只是她真的有办法吗?

    看了看她,苏锦屏忽然面色一凝:“但是你也要有准备,若是他够爱你,这个计划才会成功,若是不够,就是你一个人漂泊天涯,四海为家了。你可愿意赌?”

    “愿意!就是以性命去赌,我也愿意,因为我爱他!”云冷凝忽的坚毅了起来,眼中都是晶亮的光芒。

    她的笃定和坚毅,让苏锦屏有些微怔,是爱吗?爱!一个古人,为了自己的爱情也能这样义无反顾,坦坦荡荡的说爱,可是自己,却似乎原远没有她这般勇敢,从来都不敢对他说爱,是不是自己的怯懦,才让他有那么多不信任和醋意呢?看来,是真的要自我检讨了!

    又扫了云冷凝一眼,就出了门:“这几天,好好待着,等我的安排!”

    “好!”

    ……

    到了自己的屋子,却不急着回去,反而是去了百里惊鸿的屋子。推开门,还不待里面的人反应,就冲上去抱住了他。她该感谢云冷凝告诉了自己——爱,要坦坦荡荡的说出来!

    屋内的人皆是一呆,风和修顿时恨不得自己人间蒸发了,飞快的出了屋子,给他们把门关上。百里惊鸿也没有反应过来,她今日不是一直避着自己么?怎么忽然如此主动?

    “百里惊鸿,你听着,我只说一次……”说到这里,咬了咬下唇,深呼吸了一口气。

    “嗯?”淡淡的一声,心湖却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她想说什么,他,好像猜得到。可是,就是想听她说。

    “我爱你!”三个字,吼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呵呵……”天籁般的笑声,从他的口中溢出,不难听出他的心情极好,冰冰凉凉的手,刮过她的脸颊,舒心之至,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似云中歌一般飘渺动听,“我知道的。”

    四个字,淡淡的飘到她的耳中。我知道的。其实,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尽管她从来不说。但却也不否认,她说了,他似乎安心了很多。

    苏锦屏顿时有些不满意起来,通常说完这话,对方不是应该回一句“我也爱你”吗?“我知道的”是什么答案?抬起头,虎着脸看着他倾城绝世的容颜,两人靠的极尽,她的额头几乎可以碰到他长而卷翘的睫毛,咬着牙开口:“难道你就没有别的什么话要说?”

    别的话?“我不说,你也能懂吧?”他和她之间,应当是不说,彼此也能懂的。

    “我不懂!”凭什么自己说出来了,他却不说,还要让自己去领悟,就是懂,她也得说不懂!

    “真不懂?”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却带着些暧昧的味道。

    苏锦屏顿时感觉头皮有点发麻,强迫自己挺直腰板,重复了一句:“是不懂!”

    他的手,不动声色的移到她的腰带处:“要证明给你看么?”

    “不用了!”飞快的回话!“我还是一直不懂下去好了!”懂的代价太大了。

    见她如此慌乱,他忍不住又低笑出声。那三个字,不是不可说,只是他……说不出口。情话绵绵,从来都不是他的会做的事,但她若是想听,他却不能不说,顿了顿,脸色熏红:“我……爱你。”

    “什么?”苏锦屏掏了掏耳朵,没听错吧?

    话音一落,却没有听到他再开口,显然是不想再说第二次了。苏锦屏沮丧的瘪了瘪嘴,面露阴郁之光。

    “我爱你。”三个字,又在她的耳边响起,淡淡的,飘渺若云,“其实,爱这个字,我说过的。”

    他说过的,苏锦屏其实也记得。那一日,离宫的时候,他说过的,锦儿,吾爱!只是,想听他完完整整的说一次我爱你而已。“我记得,但是……”

    “但是,就是想听我亲口说是么?”淡淡的开口,声线仍是冷冷清清,却含着莫名的暖意,“锦儿,我爱你。只要你想听,说多少次,我都愿意。”

    “锦儿,你要记得,我爱你,只爱你。”

    明明都懂,明明不说彼此也能懂,但是,就是想听。想听这句话,从对方的口中说出来!说多少次,都不会觉得厌倦,说多少次,都不会觉得虚假。

    “我也是!一生一世,只此一人!”这是她给他的承诺。

    低低一叹,抱紧了她的身子:“永生永世。就算这一世完了,还有下一世,无论你我变做了什么,也都……只属于彼此。”

    永生永世?她倒是没有想过,他能讲出这样的话来,禁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

    “你不信?”听她笑了,他低头询问,美如清辉的眸中满是认真。最近,她似乎对自己的话,都不信。

    “信!”环住他的脖子,将他的拉下来,对着他的唇“吧唧”一口,而后推开,“若是别人,我还要怀疑一下,但若是你,你能讲出这样的话就是奇迹了,若是还要昧着良心说,怕是杀了你也不甘愿!”

    此言一出,他面色微窘……

    ……

    灭回了齐国公府,看着门口的风和修,开口:“七皇子府的事情,你们对殿下禀报了吗?”

    “没有,你,你,你,千万别进去,皇子妃在里面!”风结结巴巴的开口。

    灭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暧昧的笑:“难道里面又在……”

    “不是,是这样的!”风忽然一把抱住了修的腰。

    修瞪大双眼,挥苍蝇一般的推开他:“你发什么疯?!”

    “咳咳,我们来给他演练一遍!”风说着,复又抱着修,尖着嗓子,模仿着苏锦屏的声音开口,“哦,我爱你!”

    修浑身一寒,皇子妃刚才是这么说的吗?但他还是一本正经的学着百里惊鸿的语气开口:“我知道的!”

    不远处的灵儿和以陌刚到,听着“我爱你”和“我知道的”,瞬间变成了两尊雕像,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灵儿是回来向苏锦屏禀报清风阁的事情的,怎么一回来,就看见风大人和修大人做这么恶心的事情?!

    风推了修一把,而后又尖着嗓子说了一句:“讨厌!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吗?”

    这下,隔壁的隔壁房间,原本和冷子寒一起商讨着魔教事宜的众人,也不约而同的打开窗户,偷偷的看着这边,就连冷子寒也抽搐了一下嘴角,颇为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抱在一起的两人。

    “我不说,你也能懂吧?”修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很多人盯住了,很是配合的演戏。

    那演得正高兴的风,也没有多想,一跺脚,娇嗔的推了一下修的胸口:“讨厌,人家不懂!”

    “呕!”轩辕以陌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才没有吐出来,好在离那两人还有点远,所以这声音也没有传过去。而夜幕山庄有名的冰山美人灵儿,此刻也成了一座标准的冰山,一动也不能动。

    修的嘴角也不动声色的抽搐了一下,皇子妃没有恶心成这样吧?但是,这个戏还是要接着演下去滴,坏坏的一笑,开口:“真不懂?”

    “我懂了!”风赶紧捂住自己的衣襟,尖着嗓子道,“我已经懂了,你可千万别对人家做什么,你昨晚实在是太勇猛了,人家受不了嘛!”

    “呕!”魔教的几人在破的带领下,吐得天昏地暗、死去活来。冷子寒的邪肆的脸早就一片空白了……

    “我……爱你!”修模仿着百里惊鸿的声音开口。

    什么?!这是断袖?断袖!轩辕以陌咽了一下口水,开口道:“天哪,难怪修大人从来不碰女人,原来是……”

    “矮油,人家还要听哪!”风扭了扭身子,羞涩的对着修开口。

    修的眼皮跳了几下,开口道:“我爱你,无论说多少次我都愿意,我爱你!”

    “差不多了吧?差不多了!”风说完,放开了修的腰,转过头看着一脸呆滞,张大嘴巴看着他们的灭,开口道:“怎么样?”

    “砰!”的一声,冷子寒的房门被推开了,五个大男人从屋子里面冲了出来,扶着门口的枫树吐得天昏地暗。冷子寒也踏了出来,用颇为理解的眼神看了那两人一眼,似乎是在认同他们之间为世人不耻的恋情。

    灵儿和以陌更是感觉自己的脑袋被驴子踩了几下,全部都是嗡嗡嗡的叫声,这是在搞什么啊!

    风和修这才知道他们的模拟引起了多少人的关注,还没来得及开口挽回自己的声誉,“吱呀”一声,百里惊鸿的房门开了,苏锦屏的脸色不大好看,百里惊鸿虽是容色不变,眸底却跳跃着丝丝火焰,淡淡的扫着那二人。

    这……风和修顿时感觉一阵寒风刮起,无比害怕的同时,也深知自己的脸面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牺牲殆尽!怎么会好好的,被这么多人听到了?

    “殿……殿下,属下,属下们……”修很是恼火的看着风,真是被这个该死的家伙害死了!好好的,干嘛要拉着自己做这种无聊的事情,这下好了吧?

    “何事?”两个字从口中溢出,云淡风轻的看着他们。冷子寒那一行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瞅着他们。

    “没什么。没什么!”飞快的摆头。

    苏锦屏冷笑:“那你们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你们刚刚是在干什么?”

    “我们,我们刚刚什么都没有干!”绝对不能承认是在模仿啊,还要命不要。

    百里惊鸿美如清辉的眸中徒然染上了不少笑意:“本宫却是听见了,挑个日子,将婚事办了吧。”

    “什么?!殿下,不可!”两人一齐惊呼!开什么玩笑!他们两个是男人啊!

    好在此刻,他们的首领跌跌撞撞的回来了,让百里惊鸿接下来的话也没有说出来。几人都用奇异的目光看着毁,看样子,他受的打击和折磨不轻啊!而毁看着苏锦屏的目光,就像看着杀父仇人!苏锦屏也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发虚,眼神左右漂移,不敢看他。

    “殿下!属下回来了!”声音还是冷酷依旧,只是那冰山般的俊颜,此刻也遮掩不住他悲伤的心情。

    百里惊鸿也略微有些尴尬,眼神四处看了半晌,方才开口应了一声:“嗯。”

    “首领,你没事吧?”这话是灭问的,他在殒那里知道了一些些。

    男人的第一次,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下了药强暴了,他能没事吗?但是为了他宝贵的面子,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说有事的!“没事!”

    “哦呵呵呵……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苏锦屏飞快的窜逃。

    ……

    两日后,齐国公府张灯结彩,过往宾客如云,来来往往的人都堆着满面的奉承笑意。

    不多时,魏府的花轿就到了。一身新娘服的云冷凝被牵了出去,在大堂受了训示之后,就出门上了花轿。魏家的大公子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满面的笑意是遮都遮挡不住。

    “花轿起!”喜娘的声音响起。

    下人们抬起花轿,一把扇子,从轿子里面扔了出去。云家的人也在门口泼了一碗水,洒了一把米,表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花轿一路穿过闹市,过往都是看着热闹的百姓,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不远处的屋顶,却站着一个白衣男子,精致的娃娃脸上满是沉痛之色,宽大的袖袍下,手紧握成拳,努力的克制着冲下去破坏的冲动。

    魏家的大公子骑着高头大马,笑得十分愉悦,可忽的,从天而降一群黑衣人,拦住了他们!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可是天子脚下,难道你们是想抢亲不成?”魏家的大公子登时大怒。

    花轿内的云冷凝却有些紧张,表妹对她说,什么都不用管,等她安排就行,这些人也都是她安排的吗?

    那群黑衣人二话不说,提起刀就对着魏家大公子魏轻风的马砍了过去,马失前蹄,魏轻风堪堪的扯住缰绳向下一翻,方才稳稳的落到地上,没有摔下去。

    场面顿时失控,百姓们吓得尖叫连连,惊慌逃窜,任谁都不会想到,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敢抢齐国公府和魏家的马车!

    可是那群黑衣人,此时已经攻到了花轿的门口,南岳的花轿和东陵的不同,大世家用的都是花车,大一些也好看一些,可以直接赶着马走,但是旁边也横着几块木头,让人抬着,以制造出八抬大轿的尊贵之感。一个黑衣人跃上了马车,狠狠的一抽马鞭,带着那花车就跑了!

    轿内的云冷凝没坐稳,险些摔了出去!

    高台上的百里辰这才待不住了,运起轻功,对着那花车追了上去,可是途中一直有黑衣人来攻击他,始终不得靠近!

    魏轻风夺过身边人手中的长剑,带着自家的下人飞快的追着花车而去。

    百里辰看着花车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也有些发急,出招了更凌厉了一些,与他对战的黑衣人,忽的眼神一闪,露出一个破绽,让百里辰攻了过去,而后退开数米,百里辰这才成功的甩开了他,对着马车追去。

    云冷凝盖着红盖头,整个人在马车中颠簸不止,堪堪的将头上的红布扯掉,想问车夫是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开口,马车就又是一个颠簸,“啊!”的一声尖叫,整个人竟被从马车内抛了出去!

    不远处随之而来的众人皆惊恐的瞪大眼,那是崖边啊!魏轻风还没来得及上前,一抹火红色的身影便从崖边坠落了下去,他甚至没摸到她的衣摆。

    “凝儿!”一声高呼响起,百里辰破空而来,却眼睁睁的看着她掉落山崖,半分都未曾犹豫,跟着跳了下去!

    “四皇子!”不知是谁惊呼出声,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四皇子跟着云家的二小姐跳下去了?

    众人看向马车,空荡荡的一片,原本赶车的黑衣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云冷凝从高空急坠而下,仰头却看见百里辰也跳了下来,捂着唇正想说什么,却感觉一条藤条缠住了她的腰,将她的身子一扯,紧接着,就落到了一个山洞的门口。这个山洞,真是上次苏锦屏和百里惊鸿掉下山崖时待过的山洞。

    而百里辰,也感觉一股强大的罡风吸住了自己,赶紧顺着那罡风一个使力,也跳到了山洞的门口!

    “好了,我们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过两日,就找两具被野兽吃掉的尸体说是你们的,你们走吧,从此海阔天空!”苏锦屏说着,将一个包袱递给了云冷凝。里面是一套衣服,穿着这嫁衣,怕是跑不了几步就被发现了。

    百里辰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笑着看着云冷凝,笑了几声之后,眼中含着晶莹之光,忽然紧紧的抱着她,俊雅的声音有些沙哑:“凝儿,我们走,走!”

    云冷凝也飞快的点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好了,再磨叽下去,有人来找,走不成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苏锦屏出言打断。

    百里辰放开云冷凝,转过头对着百里惊鸿开口:“三皇兄,谢谢你!”

    百里惊鸿一怔,淡淡的点了点头。百里辰却自怀中拿出了一个虎符和一张地图:“三皇兄,我走了,这虎符就用不上了,给你吧!还有这地图,是我曾经无意中在山间发现的一处奇怪的液体,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却总觉得它有些不简单,也许对你们有用!也算是答谢你们相助!”

    “呃,可是……”可是她想的只是帮云冷凝一把,然后把百里辰弄走啊,现在把人家的东西都收下了会不会有点不好?

    百里辰却把她的犹豫看成了另一个意思,以为苏锦屏是担心自己的手下觉得是苏锦屏谋害了自己,遂扯下自己腰间的玉佩递给她:“放心,只要有这个玉佩,我的心腹都会听命于你们的!”

    “收下吧,我们带着这些东西出逃,才是真正的不安全,而且这对四皇子来说,已经没用了!”云冷凝也开口劝着。

    苏锦屏也不再推辞,将那些东西都接了过来,她却不知道自己手上的那张地图,有多么大的价值,更不知道这次的善心,在将来帮了自己多大的忙!

    等了好几个时辰,很多人都下去找云冷凝和百里辰了,崖顶也已经没人了,他们几人才攀上了崖顶。冷子寒坐在草地上,一只手支着地,看样子已经等了他们很久了,等他们一上来,便用眼神示意一旁的那匹墨驹,百里辰对着他们几人都施了一礼,方才带着云冷凝跨上马,对苏锦屏等人开口:“后会有期!”

    苏锦屏浅笑:“还是后会无期吧!”

    两人一怔,点头笑道:“后会无期!三皇兄,若是将来,你的剑杀入了皇宫,可否留我母妃一命?”

    “可以。”淡淡的应了一声,也算是谢对方的虎符和地图。

    百里辰一笑:“多谢三皇兄!驾!”

    一匹墨色的千里马,扬尘而去,只剩漫天的尘土飞扬……

    毁等人却有些颓然的站在一边:“殿下,我们出手晚了一步!”原本计划的是他们出手,将人带到这里来,然后殿下和皇子妃接住百里辰和云冷凝,可是他们正要出手,冷子寒居然比他们快了一步!

    青龙咬着一根草,十分悠闲的开口道:“像劫亲这种事情,应该由我们魔教来做,你们就哪凉快哪呆着吧!”

    “就是,我们教主好不容易发一次善心,想要挽救一下魏公子!”朱雀如是开口。

    玄武迷惑:“挽救的不是四皇子吗?”

    “笨蛋!要是魏公子把那个女人娶回家,他娘子就要自尽了!这下全天下就都知道他克妻了,哪里还有姑娘愿意嫁给他!”白虎开口。

    破总结:“所以我们教主是伟大的人,拯救了魏公子的婚姻!”

    百里惊鸿却在此时,淡淡的扫了冷子寒一眼,寡薄的唇畔微勾:“多谢。”冷子寒此举,原因很简单,京城有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他们,不论是谁出手,很快就会被人看出端倪,自己的皇子身份摆在这里,做这件事情,做完之后,决计是后患无穷。但是冷子寒,却站出去,将害死齐国公千金和四皇子的罪名,扛在了自己的身上。

    “本尊可不是为了你!”若是百里惊鸿被人盯上了,连累的又是小锦。所以这事,他只能替他扛着,反正他冷子寒做的坏事多了,也不差这一件。

    他自然知道不是为他,但是他和自己的女人,有区别么?百里惊鸿和锦儿,原本就是一体的。

    他们回府的途中,百姓们都是议论纷纷,魔教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先是动了皇后,现下又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想劫了云家的小姐,这个冷子寒简直就是无耻!

    魔教虽说是歪道,但却从来没有背上过这样的名声,听着一旁的议论,苏锦屏有些歉意的看着冷子寒,冷子寒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只要能帮她,名声算什么?若不是她在,他不想开杀戒,大可以将这些多嘴的人都除了。

    四皇子出了事,皇帝也是震怒,下令一定抓住冷子寒,谁若是能抓住,裂土封王!看样子,南岳皇这次是气疯了!当然,百姓们要是知道他们谈论的大魔头,现下正在他们的面前招摇过市,不知道要吓成什么样子!

    一进了齐国公府,就是哭声一片,老夫人和陈氏都哭得格外伤心,齐国公也是红了眼眶,云逸带着下人下崖底去找了。

    见苏锦屏回来,老夫人哭着开口:“锦儿,你去哪了,你二表姐出事了!”

    “锦儿就是听说二表姐出事,所以才出去找的,可是没找到!”苏锦屏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歉意。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景之为了一个女人,跟我们云家断绝了关系,如今冷凝又出了事,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怪你,若不是你自私自利,不想掺合到皇家的事情里面,怎么会送了冷凝的性命!”陈氏指着齐国公,就是一通大骂,把什么女戒妇德都扔到天边去了。

    “夫人!”齐国公吼了一声,这样的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陈氏吓了一跳,复又哭了起来。

    苏锦屏却留了心,景之是谁?

    “紫衣呢?”齐国公四处看了看,所有人都在,唯独就没有看见云紫衣。

    下人开口:“是那会儿传来消息说二小姐出了事,大小姐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到现下还没有回来!”

    “快派人去找!冷凝出了事,我齐国公府可再丢不起一个女儿了!”齐国公冷着脸开口。

    下人应了一声:“是!”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齐国公府一片愁云惨淡,苏锦屏在自己的院子里面犹豫着该不该对他们说实话,云冷凝这一走,肯定是不会回来了,说了,也没什么用,而且老夫人未必能够接受,但是不说,见他们伤心难过,她的心中也不忍。

    “皇嫂,你没事吧?”百里蓉的清脆的声音响起。

    苏锦屏本以为是以陌,倒没想到是百里蓉,转头看着她一笑:“没事。”

    “小锦!”冷子寒也忽然从自己的屋里出来了,看见百里蓉,皱了皱眉,眼中闪过厌烦,没有再开口。

    百里蓉一见冷子寒,顿时红透了一张脸,根本就不敢看他,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英俊的人啊,上次只听见了他的声音,没看见长相!低下头飞快的对着苏锦屏开口:“我是听说云家的二小姐出了事,担心你难受所以偷偷的溜出来看你的,你要是没事我就走了!”说完又娇羞的看了冷子寒一眼,飞快的转身跑了。

    苏锦屏看着那小丫头惊慌逃窜的模样,忽的一笑,在心中打起了心思。她这别有心思的模样,自然没有逃过冷子寒的眼:“小锦,我是来告诉你,上官谨睿,已经平安到达东陵了。”

    “嗯!”苏锦屏笑了笑,感激他有心。冷子寒也不多言,转身就走了。

    “喂,冷子寒,刚刚那个丫头……”

    脚步顿住,狂傲邪肆的声音传来:“小锦,你要记住。冷子寒这一生,都不可能再爱上别人!”决不可能!话音一落,踏步而去,宽大的袖袍在空中摇曳出张狂的弧度,却让人觉得莫名的孤寂。

    苏锦屏的话,顿时淹没在了喉间,转过头,却忽然看见空中一丝火花闪过,凤眸眯起,寒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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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子寒是专一的男人,不可能再爱上别人,所以美妞们不许再到评论区说给冷子寒配个好姑娘,不然,小皮鞭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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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夫妻七年,他给了她六年的窘迫流离,半年的绝世恩宠,还有最后三月的凌迟绝望。

    她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张开獠牙,绝不姑息一个仇人。

    你问她是否有心?呵呵,不巧,没有!

    父亲偏心,庶母狠毒,她岂会听天由命?

    皇子逼婚,贵妃仄逼,她怎能任人摆布?

    投毒,暗杀,陷害源源不断,她恬然安笑间,化解一切!

    阴谋,诡计,杀伐生生不息,她素手轻扬间,灰飞烟灭!

    这一生,她要做回自己,毒也要,狠也罢,用一双纤手谱出盛世人生。.

第24章 慕容华之死(你的眼中,只能有我)

    “以陌!”苏锦屏高声开口,看着那火花闪过的方向。

    轩辕以陌上前开口:“姑娘,怎么了?”

    “云紫衣回来没有?”沉声问着,思绪随着那火光飘得极远。

    “已经回来了好一会儿了,听说一回来就失魂落魄的,想来是云冷凝的死给了她不小的打击。”轩辕以陌低头说着。

    苏锦屏沉默了半晌,复又凝视着那片天空,最终颓然的叹了一口气,回了自己的房间。

    该来的,始终躲不掉!

    云冷凝出了事,云逸和邓岚津的婚事,自然是延后了。到了第二日下午,新上任的京兆府尹在崖底找到了两人的尸首,穿的衣服,和两个坠崖时穿的衣服料子、颜色、款式都是一模一样,只是衣服已经被野兽撕烂了,人也看不出模样,只剩下森森白骨!老夫人和陈氏一见,就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又是哭得死去活来,任谁都劝不住。

    皇宫里面,庄妃更是震怒,自此将云家恨之入骨!老皇帝更是暴怒,心下也暗暗的后悔没有答应百里辰的要求,若是自己答应了,也许这个儿子就不会死了。再不喜欢,到底也还是他的儿子。接着又下了追缉令,追捕冷子寒的人,又多了数倍不止。可是那些官兵中见过冷子寒的一个都没有,江湖中见过冷子寒的人,虽然时时刻刻恨不得除魔教而后快,但是让他们大着胆子跟着官兵去搜寻冷子寒,他们也不敢!要是被魔教下了绝杀令,他们还活不活了?

    云冷凝是小辈,按照礼节,是不能大宴宾客举办丧礼的,但是由于云家位高权重,所以来表示慰问的人也是不少。齐国公忍着悲痛的心情一一谢过。

    苏锦屏也装模作样的跟着一群人在“伤心”着,新的三皇子府也已经修葺成功,所以百里惊鸿的心情不怎么样,但是冷子寒的心情很不错,要不是他们魔教的人“帮忙”,百里惊鸿的房子怕是明年都修不好!

    外面传的是风风雨雨,原本版本是说四皇子爱慕云家的二小姐,所以为之殉情,不少留言都在议论这两人的清誉问题,话也说的难听,叫原本就伤心的陈氏和老夫人更是难过。好在不知道是从哪里来了个说书先生,将这事情描述的绘声绘色,说是云家二小姐坠崖,四皇子仗义相救,最终也不幸落入崖底,于是慢慢的,这就传成了一桩美事,而那个说书的先生,就是苏锦屏安排的。留言这种事情原本就是人云亦云,端看哪一个版本比较合情理罢了,所以换了个说词,百姓们也能接受,云家人的心中也宽慰了些。

    齐国公府的人都是白衣素缟,云紫衣今日也是格外憔悴,脸上没怎么上妆,眼睛也肿着,奇的是,她进了屋子,竟然狠狠的瞪了苏锦屏一眼,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苏锦屏皱了皱眉,第一感觉就是对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但是现下的场合却容不得她去解释,低头掩目,不再与她对视。

    一整天,云府的人都是哭哭啼啼的,陈氏哭了半天之后,又晕了过去。云紫衣忽的对着苏锦屏开口道:“表妹,有劳你把母亲送回房去吧。”

    苏锦屏也不推辞,和以陌一起扶着陈氏走了。

    此刻,后院之中,百里惊鸿正和冷子寒对坐着,一个挂着一脸狂放的笑,眼底带着森冷。一个容色淡薄,眸中却能喷火。两人的眼中都是火花四溅。忽的,冷子寒邪肆一笑:“三皇子殿下,明日您就要回府了,本尊可就不送了!”

    百里惊鸿闻言,也不回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似乎只要多看冷子寒一会儿,就能将他给看死,让自己就此少了一个情敌。

    终,冷子寒开口了:“百里惊鸿,我承认,这一局你赢了,但是你若敢对不起小锦,不论她愿不愿意,天涯海角,我也会带她走!”

    “你不会有那个机会。”声线清灵携秀,若云似风。

    “但愿!”冷子寒说罢,往一旁扫了一眼,不一会儿,破就将两个酒坛子扔了过来。一把扔给百里惊鸿一个,“干了它,记得你今日的承诺!”

    百里惊鸿也不推辞,修长的手伸出,将酒坛接住。和冷子寒的酒坛一撞,两人同时仰头,将坛子里面的酒灌了下去。

    透明的液体洒出,沿着轮廓滑下,从喉间流入衣襟,造就出摄人心魄的美感。半晌之后“砰!”的一声,冷子寒的酒坛被扔到一边,摔得粉碎,半点不留。而百里惊鸿轻轻的松手,酒坛掉到脚边,撞破,一滴不剩。

    再次相视,仍然是剑拔弩张之态。冷子寒突兀的冷笑了一声:“百里惊鸿,本尊还真是想不明白,你到底是给小锦灌了什么**药,竟让她将我忘得一干二净!”

    此言一出,理所当然的,没有听到百里惊鸿的回应。

    而暗处的风和修,都在为自家殿下叫屈,哪里是殿下给皇子妃灌了**药啊,分明就是皇子妃给殿下吃了**月饼,他们可记得清清楚楚,就是那个该死的月饼,葬送了殿下的下半辈子!

    见他不说话,冷子寒嗤笑:“又沉又闷,真不知道小锦看上了你哪一点!”

    话音一落,百里惊鸿寡薄的唇畔微勾,冷冷清清的声线响起:“纵我沉闷,她也允我一生一世。”

    冷子寒闻言,眸中闪过一丝钝痛,狂放的容颜上也带着点点自嘲,微微仰头,看着黑沉的夜色,没有开口。

    不远处的风有些同情:“殿下已经赢了人家了,何苦再这样打击他,唉!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哪!”

    修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的开口:“若是现在取胜的是冷子寒,他也一样会这么奚落殿下!”这两人骨子里面都太骄傲,也就是这种骄傲,所以才恨不得将敌人所有的希翼都踩碎,以取得真真正正的完胜!

    “百里惊鸿,你知道我是故意的吧?”低下头,看着他,点漆般的眼眸眯起,带着似有似无的笑。

    他自然知道冷子寒问的,是他们两人这些日子的相斗,淡淡的开口回话:“阁下想玩,本宫又怎能不陪。”

    “哈哈哈哈……”狂放的笑声响起,冷子寒的胸腔笑得上下起伏,良久之后,方才止住了笑声,“三皇子果然不愧是才震四国,艳惊九州!”

    才震四国,艳惊九州?从他人的口中说出来,他定要回一句“不过虚名”,但从冷子寒的口中说出来,他却不想反驳。头微微抬起,忽的,看着西面的方向,眼神一凝,冷子寒见他面色变了,也皱眉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陈氏的院子里面起了一阵浓烟!

    冷子寒当即开口:“来人!救火!”

    ……

    此刻,所有人都在灵堂,包括苏锦屏,送陈氏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就回了灵堂,跟着老夫人继续烧着纸钱。

    不一会儿,整个齐国公府就喧闹了起来,四面都是惊叫之声:“走水了,走水了!”

    “什么?!”灵堂内的人都是一惊,齐国公府急匆匆的赶了出去,有下人飞奔而至:“大人,不好了,走水了!夫人的院子走水了!”

    “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救火!”齐国公登时大怒。

    云逸更是一个轻功就纵身跃了出去!老夫人受了云冷凝之事的打击,又听说了这事,顿时脑袋一阵晕眩,好不容易才稳住没有晕倒,堪堪的带着众人一齐往陈氏的院子去!

    到了晚上,该到的宾客也都到了,齐国公对着他们拱了拱手:“内院失火,为了各位大人的安全,本官就不留了!”

    这位高权重的,自然也都珍惜自己的生命,想着能多活几年,多享几年福,所以一听齐国公这话,竟是客套话都来不及说,匆匆忙忙的告了辞就走了,唯独云家的准儿媳,犹豫了半晌,担心未来婆母的安全,死活不肯走,越王妃拗不过她,只得陪着她留了下来。

    一行人到了后院,火光已经染红了半边天,陈氏的院子已经被大火给包围住了。而本该来救火的云逸,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齐国公开口怒吼:“大公子呢?”

    “大人,大公子冲进去救夫人了!”一个脸已经被熏黑的下人,站出来对着齐国公开口。

    老夫人听罢,直直的又晕了过去!那邓岚津也是面色煞白,越王妃赶紧扶着她,才没有倒下去。这漫天的大火,冲进去了可是凶多吉少啊!而一旁的云紫衣,表情却忽然变得微妙起来,也就在此时,苏锦屏凌厉的眼神扫向了她,她一惊,复又恶狠狠的回视着苏锦屏,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将她给吃了,苏锦屏愣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半晌之后,一个人影终于蹒跚着从屋内冲了出来,背上还背着一个人,俊逸的脸已经被浓烟熏成了黑色,看不出原貌,一袭白衣也是烧的破了好几块大洞,衣摆处还有一丝丝火焰在跳跃,苏锦屏夺过自己身旁一个小厮手中的水盆,对着云逸的衣摆泼了过去,才将他身上的火给扑灭了。

    原本晕过去的陈氏,也叫浓烟给呛醒了,狠狠的咳嗽了几声。齐国公大叫着:“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救火!快去请大夫!”

    “是!”……

    大火猛如虎,不一会儿,就将陈氏的屋子烧的渣都不剩了,屋内有不少贵重的东西,还有陈氏从娘家带来的嫁妆,自然是好一阵心疼,但是比起自己死里逃生来,捡回了一条命,也算是划算了!

    下人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火给扑灭了。齐国公脸上的愤怒却是止都止不住:“去查!给我去查!这火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云家最近是怎么了?先折了一个云冷凝,今日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夫人和云逸也折了进去,现下他已经不得不怀疑是有人跟他云家过不去,刻意为难了!

    不一会儿,管家就来了,开口道:“大人,小的四处看了看,虽然没找到引发火灾的东西,但是看火势不像是屋内起的,看样子是有人故意纵火!”

    “什么?故意纵火?”齐国公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去查,有谁靠近过夫人的院子!”

    陈氏身边的张妈妈上前开口道:“大人,那会儿夫人晕倒了,表小姐走了之后,我吩咐过院中的人都不能进来打搅夫人,然后就去厨房给夫人拿凝神静心的药了,想来应该没有什么人有胆子进来!”

    张妈妈跟了陈氏多年,陈氏院中的人也都被她管的妥妥帖帖的,所以她才有这般自信说当没有人有胆子进来。

    “张妈妈就那么确定那个时候表妹已经走了吗?”云紫衣上前一步开口,阴狠的眼神看向苏锦屏的眼神,那模样简直就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和前几日替苏锦屏求情的样子根本就是两个极端。

    “这……”张妈妈也顿住了,她确实不能百分之百确定那时候苏锦屏已经走了。

    齐国公皱眉:“紫衣,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是你表妹做的吗?”

    云紫衣仰起头开口:“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这院子里面不会有其他人来,而来过的又只有表妹一个人,是谁干的,已经昭然若揭了吧?再说了,怎么早不起火,晚不起火,表妹回了灵堂,母亲的院子就起了火呢?”

    苏锦屏却忽然冷笑一声,开口:“那么方才,除了我一个人,其他人都没有离开过灵堂吗?”她笃定,如果这件事情是云紫衣想要陷害自己,那云紫衣当时也一定离开过那间灵堂。

    这下,众人有些狐疑的目光都放到了云紫衣的身上,当时云紫衣也出去过!云紫衣见大家都看着她,恼怒的开口道:“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我是出来过,但是府里的下人都看到我去了自己的院子,母亲的院子那边,我根本就没有去过!”

    这话一出,不少下人也开口表示确实是如此,那时他们都看见云紫衣回了自己的院子,没过多久又去了灵堂!

    “大表姐不来舅母的院子,也不代表不能做吧?”苏锦屏的眼神已经冷冽了下来,本来对她八分的怀疑,现下也已经完完全全的确定了,只是她想不明白,云紫衣就是再恨自己,陈氏也是她的亲娘,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起初还以为就算是放了火,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却不曾想到她竟然将火势弄得这么大,她这根本就是连陈氏的命都没打算留!

    苏锦屏这话一出,云紫衣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云家人的脸色也不大好看,还不待云紫衣开口,陈氏就冷着脸开口了:“锦儿,不论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也不该说到你大表姐的身上来,你大表姐纵然顽劣了一些,但是也绝非此等大奸大恶之徒!”

    是么?苏锦屏闻言,徒自冷笑,而云紫衣的眼底却飞快的闪过一丝愧疚!

    “锦儿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已。这火,可不一定要在舅母的院子里面才能放,据锦儿所知,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孔明灯,不知大表姐可知它有何效用?”苏锦屏冷笑着看着云紫衣。

    云紫衣徒然一惊,向后退了一步,眼中闪现出惊恐之色。

    云紫衣这模样,也引得众人有些奇怪的将眼神看了过去,这孔明灯,不就是能在天上飞吗?能有什么效用,莫非……?

    苏锦屏上前几步,对着云紫衣走了过去,离她越来越近,脸上浮现出一丝恶魔般的笑意:“大表姐既然不知道孔明灯有什么用,就让表妹来告诉你!点燃了孔明灯,就能让它在空中飘动,若是做一下手脚,就能让它准确的落在自己想要它落到的对方,然后引发出一场大火,大表姐,你说对不对?”

    要不是昨夜看到了夜空中的那丝明火,今日说不定她就真的中招了!想必是云紫衣也没有用过这样的招式,所以昨夜专程试验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云紫衣强自镇定着。

    苏锦屏却忽然将一个黑色的小铁圈拿了出来,放在云紫衣的面前:“表姐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表姐认不认识这是什么?”

    那东西,看起来是被火烤黑的,旁人不认识,但是云紫衣研究孔明灯研究了一整晚,怎么可能不认识!那是孔明灯里面用来支撑焰火的底座,心下已经开始发虚了起来,咬着牙嘴硬道:“我不认识!”

    “不认识?这可是刚刚大家救火的时候,我不小心在地上捡到的。大表姐既然不认识,那就让表妹来告诉你吧,这个东西是孔明灯里面的,看样子,是整个灯面都烧了,只剩下这个铁圈了,所以舅母院子里面的火是怎么来的,大家心中也都明白了吧?”苏锦屏说罢,笑看着云府的众人。

    云紫衣冷笑一声:“表妹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敢说不是你做的?”

    冥顽不灵!苏锦屏冷笑一声,复又开口:“昨夜锦儿忧心二表姐的事情,晚上睡不着,就出来走了走,也不巧,在大表姐的院子那边看见了一丝明火,不知道大表姐昨夜是在干什么?大表姐也不必惊慌,表妹并没说别的什么,这事情到底是谁做的,我们再争执也是无用,不如就让舅舅到京城所有卖孔明灯的地方问一问,昨日有谁去买过孔明灯,不就知道了?”

    话音一落,云紫衣倒退了一步,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却忽然发疯一般的对着苏锦屏冲了过去,一双手掐向苏锦屏的脖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你这个贱人!贱人!”

    云逸赶紧上前扯住她:“你发什么疯?”

    云紫衣却好似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捂着自己的头就蹲了下去,刹那间眼泪横流,却是什么话都不肯说。苏锦屏冷冷的看着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才这般,云紫衣也不再值得自己怜悯,她两世为人,都没有贪求到母爱,而云紫衣有陈氏这么好的母亲却不知珍惜,为了害人,竟要拿对自己百般疼宠的母亲的命来换,这样的人,已经不配再得到她的谅解!

    就在此刻,下人忽然来报:“大人,慕容府的人求见!”

    慕容府的人现下来是做什么的,谁都知道!不就是知道他云家死了人又发了火,专程过来看热闹吗?越是这样,还越是不能在慕容家那些人的面前示弱:“请!”齐国公咬着牙开口,而后扫了云紫衣一眼:“先把大小姐给我带下去,待会老夫亲自打杀了这个不孝女!”

    “云兄好大的火气!”慕容越的声音传了过来,语中是明显的笑意。他的身后跟着慕容华、慕容昊和慕容双,脸上挂着笑,其实他们家也出了事,昨日一大早,一只断臂就扔进了慕容府,一看就知道是慕容枫的,但是纵使他们慕容家再难受,也决计不会放过这次狠狠的嘲笑、打压云家的机会!

    “慕容兄,有失远迎!”齐国公强忍着怒气开口。

    慕容双一看着场面,冷笑一声:“这是怎么了,院子里面烧成这样,莫不是世伯家中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遭了天谴?”

    云家人登时大怒,正要开口,苏锦屏却冷笑先开口了:“就冲着慕容家大公子和慕容家大小姐的所作所为,镇国公府都没有遭天谴,我们齐国公府又怎么可能遭天谴呢?”

    这话一出,慕容华气得上前一步:“你这个贱人,你胡说什么,你……”

    他的声音一出,那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云紫衣忽然抬起头,瞳孔等大,不敢置信的瞪着慕容华,那眼神似乎是恨不得将他撕碎,忽的,发疯般的起身,对着慕容华冲了过去:“我杀了你!我杀你了!”

    这是什么回事?云家的人都是一惊,飞快的将云紫衣扯开,慕容华的脸上也被云紫衣划出了一道血印。两边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云紫衣却忽然扯着云逸的衣襟哭了起来:“大哥,就是他,是他,我记得他的声音!我就是化作鬼都记得,就是他昨日带人奸污了我!就是他!”

    什么?!慕容双也不敢置信的转过头看着慕容华,原本是她出的主意,说让二哥找人奸污了云紫衣,以云紫衣和苏锦屏之前的仇怨,云紫衣一定以为是苏锦屏派人干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会找苏锦屏讨个公道!可是怎么会是二哥做的!

    慕容华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心虚,他确实是准备让自己的几个手下去做的。昨日云紫衣出了府,也是难得的机会,所以他们就从后头将她打晕带走了,那些个下人也全部打昏了。但是云紫衣虽然性子不好,长得倒是好看,扒光了衣服那身段也是十足的火辣,他一时没有控制住,蒙着面就亲自上了,哪里知道会被她指认出来!但是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承认的,咬着牙开口:“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公子会奸污你?”

    但是谁都知道任何一个姑娘家,也不可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平白无故的说出这些话!而事实上,云紫衣若是还有一分理智在,她也不会说的,但是她的精神状态已经陷入崩溃了,知道自己对付错了人,还险些断送了母亲的性命,甚至那毁了自己的人就在眼前,她已经顾不得了,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要对方死!

    “大哥,你要相信我,对了!昨日……昨日我狠狠的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口,当时见了骨,再好的药这么快也治不好,不信你让他把胳膊伸出来看看!”云逸向来是护着云紫衣的,不论她犯了什么错,也总是帮她求情,所以云紫衣才会谁都不拉,唯独拉着云逸开口。

    这下慕容华就再也稳不住了,事实确实就是这样,这个贱人咬了自己一口,自己当时一生气,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然后把她扔给自己的手下,让他们都爽了一把,才解了气走了!现下那伤口就在胳膊上,这……

    慕容越的一张老脸也瞬间铁青,开口道:“就算是华儿的胳膊上真的有伤口,也不能证明这不是他人的陷害!”

    齐国公怒极,冷笑一声:“好啊!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去找皇上说理!”

    “这……云兄,若真是如此,我们镇国公府愿意负责任!”慕容越当即让步,这事情是怎么回事,明眼人都知道了,要是到了皇上那里,皇上也不是傻子啊!

    “负责任?怎么负责任?我妹妹的清誉,就是你们整个镇国公府的人的性命都赔不起!”云逸也上了火气,看样子是想动手了!云紫衣纵火害母亲和表妹的行为不对,可以事后再论,但是他的妹妹,却被外人欺辱了,这口气他云逸是怎么也咽不下的!

    这句话说的就是难听至极了!但是慕容家的人现下也不能硬起来反驳,慕容越更是恨不得将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给宰了,居然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贤侄想要如何?”按照云紫衣的说法,看来夺了她清白的人不止一个,这样的儿媳是不能娶的,但是若是云家一定要他们娶,他们也没有回绝的办法!

    “要如何?我要慕容华的命!”云逸二话不说,就抽出一旁下人的佩剑。

    “这……”慕容越还想说什么。

    齐国公也冷笑一声:“镇国公府这样的亲家,我们齐国公府是再也不可能结了,慕容兄是把贵公子的命留下,还是留到皇上面前说理,自己选吧!”

    到皇上面前说理?先皇在世的时候,他最疼宠的女儿,也就是当今皇上的胞妹,落雁公主,因着一时贪玩溜出了宫,却不幸被一群纨绔子弟遇上,他们并不知道落雁公主的身份,竟将之凌辱致死,先皇震怒,那几个行凶者全家都被满门抄斩!这件事情也被压了下来,可是他们几大世家都知道内幕,后来就有了一条法令,强暴王公贵族之女,不论身份如何,一律满门抄斩!现下要是带着慕容华去皇上那里说理,他们慕容家才算是真的毁了!

    “云兄当真是半分情面也不肯留?”慕容越还在做着垂死挣扎。

    “齐国公府和镇国公府,从来就没有什么情面可言!”几十年前开始,两家就一直在斗,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现下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脸皮是舍不得撕破的?!

    慕容华这下才是怕了,颤抖着对着慕容越开口:“爹,我不想死啊,爹!”

    现下齐国公府只有云家、慕容家和越王妃、邓岚津这些人,弄死了一个慕容华,只要大家都不说,也不会传出去!慕容越看了慕容华一眼,而后有些不忍的偏过头去,表示不再顾及他的生死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弃车保帅了!要是知道过来打落水狗会又折了自己一个儿子,就是打死他也不会来的!

    云紫衣夺过云逸手上的剑,不管不顾的对着慕容华刺了过去,也在同时,云逸转身抱住了邓岚津,不让她看见这血腥的一幕。不少女眷都惊叫了起来,而女眷中,唯独苏锦屏一人笑看着这一幕,看慕容家的人死,真的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啊!”的一声惨叫,慕容华的命,终结在了云紫衣的手上,结束了他放荡的一生。云紫衣丢下剑,忽然狂笑了起来,跌坐在地,笑完之后,又哭了起来。

    慕容家的人带着慕容华的尸体,都没有说一句再见,就走了!来的喜笑颜开,走的凄惨悲凉。

    云紫衣哭着对着陈氏开口:“母亲,对不起,母亲!我以为,我以为是上官锦让人做的,上次二婶要害她,是您帮她说了话,才留下了她的命,我……我……我不孝,我连您也恨上了,对不起,对不起……”

    陈氏也瞬间就红了眼眶,顾不得自己的身子还虚弱,就过去抱着她:“傻孩子,别哭了,娘怎么会怪你呢!”

    “呜哇……”这话一出,云紫衣哭得更伤心了,有感动,更多的却是羞愧。

    齐国公对着一旁早已惊呆了越王妃开口:“越王妃,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们……”

    越王妃也是世家的王妃,这样的事情也是见过不少的,点了点头开口:“越王府和齐国公府竟然已经是亲家,我和王爷也只有岚儿这一个宝贝女儿,两家便是同气连枝,我们也自当不会出去多嘴,去做对云家不利的事情的!”其实潜意识里,她觉得云家实在是太复杂了,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嫁过来,还真是一百个不放心,可是方才云紫衣那一剑刺过去,云逸竟能第一时间就护着岚儿,想来这个女婿还是不错的,而且女儿也喜欢,所以也只能这样了!

    这件事情,就这么完了。

    而一旁静默了半天的百里惊鸿,却忽然开口:“齐国公,本宫今夜便回三皇子府。”

    新的皇子府已经修建好了,但是要走也该是明日,可是现下出了这样的事情,齐国公也不好拦,只得开口:“那臣送殿下出去!”

    “锦儿也要跟本宫走。”不是征询意见,是在宣布他的决定。

    苏锦屏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众人也都是一愣,这,恐怕不妥吧?

    他却不顾这么多人在场,缓步走到苏锦屏的身边,抓着她的手,对着齐国公开口:“齐国公府不安全,锦儿时刻要在本宫的身边,本宫方能放心。”

    这话就是在打齐国公府的脸面了,确实,苏锦屏来了齐国公府没多少日子,却被陷害了好几次,这下云家的人都有些尴尬,但是……陈氏犹豫着开口:“锦儿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这……”

    “云家起火,锦儿受了惊吓,本宫带她去静养。”这下就是理由都提供了。冷子寒站在一旁,眸底火花跳动,弄到最后,竟然便宜了百里惊鸿!想必这个黑心的家伙,今日已经盘算了很久怎么把小锦也带走了,这下终于是找到理由了!

    苏锦屏的脑后滑下一条黑线,她可以说她不需要静养吗?齐国公府的人犹豫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只得允了。

    “小锦住到三皇子府,为了避免外人说闲话,我这大舅子也去借住几天,三皇子殿下,您看如何?”冷子寒咬着牙强迫自己厚着脸皮开口。

    百里惊鸿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开口道:“敝宅简陋,怕是装不下多余的人。”

    “你!”

    ……

    最终,苏锦屏抱着金子和百里惊鸿一起坐到了马车上,冷子寒作为多余的人,留在了齐国公府。

    以陌被苏锦屏硬扯着一同在马车里面坐着防狼,浅殇在后面一辆马车里面。轩辕以陌看着苏锦屏的侧脸,禁不住开口询问:“姑娘,那时候您给云紫衣看的那个小铁圈,是什么时候捡到的?”她一直跟在姑娘的身边,并没有看见她蹲下身子捡东西啊。

    “那是我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出,所以事先就准备好了一个小铁圈,烧黑了诓骗她的!”苏锦屏笑着开口。

    呃……“您就不怕云紫衣不上当?”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

    “不上当也无妨,昨晚我让金子叼了几个新的孔明灯,藏在她的宅子后院,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去那里的,但若是满府的搜查,那东西就会被搜出来了,到时候,不是她也是她!”别的不行,她苏锦屏反陷害的能力还是可以滴!

    都算计到这里了?轩辕以陌顿时对苏锦屏充满了崇拜,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景仰,就感觉马车内的气温徒然低了几度,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看向百里惊鸿的方向,见他容色……咳咳,淡漠的让人发寒,赶紧对着苏锦屏开口:“姑娘,属下要如厕,先去了!”

    说完,不等苏锦屏回话,一阵风一般闪了出去。紧接着,马车内飞出了一个金色的不明物体,摔在地上,正是金子无疑!金子磨了磨牙,很是不服气的又往马车里面冲,刚刚进去,又被一阵劲风甩了出来,摔得比方才更为狼狈!小爪子挥舞了几下,和它的主人一般,很是审时度势的跟着以陌去了后面的马车,这年头,狼落马车被人欺!

    这下马车里面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苏锦屏勾唇一笑,状似不满的开口:“你说,那会儿大表兄都知道抱着我那未来的表嫂,不让她看血腥的一幕,你不是自认挺爱我的吗?怎么就没有有样学样?”

    这话音一落,马车内就是一阵静默。他月色般醉人的眼放在她的身上,半晌之后,方才淡淡的开口:“因为我懂你。”因为他知道,她最想看的,就是慕容家的人身死,所以他不会拦。

    这话一出,苏锦屏笑了,竟是第一次投怀送抱,对着他扑了过去:“乖孩子!给老娘抱抱!”

    “……”寡薄的唇角轻轻的抽动了几下,乖……孩子?

    马车到了三皇子府,外面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他们了。百里惊鸿带着苏锦屏下了马车,步入了三皇子府,这一次的修建和上次的风格大不相同,之前的三皇子府,都是按照百里惊鸿的淡薄素雅的性子修建的,但是这一次,却是黄金做的金砖铺地,四面也都是闪闪发亮的宝石。

    苏锦屏瘪了瘪嘴:“你把屋子搞成这样,要是遭小偷了怎么办?”

    他不答,倒是轩辕以陌昂着头开口了:“姑娘,小偷想进这里,怕一定是有来无回!”他们三皇子府,是旁人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吗?

    “不喜欢?”淡淡的开口询问。

    “喜欢!”飞快的点头,“房契可不可以给我?”眼睛闪闪发亮!

    “……可以。”

    ……

    房契,不过就是一张薄薄的纸,苏锦屏将房契折好,又用蜡封好,而后挂着一脸猥琐的笑,将房契偷偷的藏到了金子的耳朵里,还很是认真的嘱咐了一番:“金子,就是你的命丢了,房契也不能丢知道吗?”

    “嗷呜!”表示知道了。

    苏锦屏这才放下心,跟着以陌去洗澡。洗漱完毕之后,穿好衣服,对着轩辕以陌开口:“带我去我的房间吧!”

    “……”以陌沉默了,半晌才偷偷看着苏锦屏的脸色开口,“姑娘,您没有房间!”

    纳尼!没有房间?!“那我睡哪里?”

    “和……和殿下一起睡!”其实她也觉得不妥啊,但是这是殿下的意思,谁敢有意见?

    “放屁!”爆了粗口!

    轩辕以陌赶紧开口:“姑娘您放心,这件事情,是绝对不会传到外面去的!”

    苏锦屏还想发火,门却被推开了,轩辕以陌一看百里惊鸿,如获大赦,飞奔而去!苏锦屏咬了咬牙,想为自己争取权限,他却先开口了:“你若是听话,今夜便什么都不做。”

    某女闻言,皱眉!明显的不满!

    “还是,你想就在这做?”淡淡的开口,却是赤果果的威胁!

    两根面条泪奔腾而出:“老娘一定很听话!”

    床上,苏锦屏望着床顶,被他揽着,见他确实是没有想干啥的倾向,才放下心来,而后低着头想着云家的事情。

    “在想云家?”淡淡的声音从枕边传来。

    “嗯!”直言不讳。

    语调一落,她便感觉到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起来:“喂,你不是说老娘听话,你就什么都不做吗?”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已经俯到了她的身上,没有回话,却仿佛是在说,你已经不听话了。

    衣帛尽裂,他的手已经探到了她的下身。苏锦屏咬牙怒骂:“哦草!老娘是怎么不听话了?!唔……”

    长驱直入,动作从缓到快,美如清辉的眸子淡淡的凝视着她的眼,缓缓的说出了答案:“你的眼中,心中,只能有我。”所以想云家,就是不听话。

    卧槽!想一下别的事情也不行?!“你……嗯……”咬着下唇,没有再出声。

    直到第二天早上,三皇子府响起了一声暴喝:“百里惊鸿,你王八蛋!”语调一落,震惊飞鸟无数!

    动作顿住,看着她,似乎在思考的什么,而后一本正经的开口:“不满意?继续。”动作也更快、更重了些。

    “泥煤!”……

    ……

    到了中午,敲门声响起,是通知他们吃午膳的,苏锦屏如获大赦,眼泪汪汪的看着门口。同时肚子很是配合的叫了一声,见她饿了,他方才放过了她。某女骂骂咧咧的穿好了衣服,恨不得现在就搬出去才好,他却一直淡淡的看着她,容色淡薄,眸中带笑,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吃饱了的狐狸。

    忽的,风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殿下,有人找您!”说着将一个牌子递了进来。

    百里惊鸿一看,眼睛一亮,眸中闪过欣喜。而后拉着苏锦屏的手,飞快的踏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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