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这本书,我是用了一个读书APP听语音听完的,用了5个半小时,3倍语速播放,语速虽快,但故事梗概、人物形象却始终烙在我的脑海里。
人生海海,人的一生就像大海宽广,又像大海一样多变,时而平静,时而波涛汹涌。
小说以第一人称“我”的视角来描述,以亲身经历者、观察者的身份,在故事中起承转合。作者通过几个人的口述,完整勾勒出了主人公——“上校”(也叫“太监”)的传奇一生。
上校是一个非常聪明能干的人,学过一年木匠,师傅不在时就能独自撑起门面。17岁在集市上被国军营长相中,拉去当了兵,当兵的时候练了一身本事,也受了伤,在医院养伤的时候,看医生护士给伤员治伤,无师自通,竟然也学会了医术。从此当了军医,治好了好多士兵,也有长官,还有军统特务,得到了财富,也因此当了特务。
他用行医做掩护,打入汉奸内部获取情报,也因此被日本女鬼佬在他小腹上刺下一行字,这行字成了他一生都要守住的秘密,这个秘密不仅在他的小腹上,还在他的心里,被他看作是一种耻辱。
人都有好奇心,尤其是当知道了确实有一个秘密的时候,就更能激发去诡探的欲望。上校正是因为这个秘密,拒绝了心爱的人,致残了小瞎子,最后逼疯了自己。全书也是围绕着这个秘密而展开叙述的,所有的冲突和矛盾也都围绕着这个秘密。
还有更加讽刺的,是在他疯了之后,将他守护一生的秘密要主动给“我”看。
上校的故事,都是通过与他有交集的人讲述的。比如他被拉去当兵前的经历,是“我”的爷爷讲的,当兵之后一些片段故事,是“父亲”转述的,在上海的谍报工作,是老保长讲述的,日本人投降之后,他在国军里当军医,后来又被我军收编,再后来上了朝鲜战场,直到从朝鲜战场回村的经历,是林阿姨讲述的。
这是小说绝妙的写作技巧。以一个十几岁孩子探寻“秘密”的心理出发,以不同人口述的方法,一层层揭开上校传奇的一生,充满的悬念,充满了波折。
小说中还有几个关键人物。
老巫头,是“我”的爷爷,大道理一套一套,死爱面子,最后在面子问题上犯了大错。
因为听说上校是个“太监”,是不祥之人,不允许他儿子和上校来往,上校救了他弟弟之后,才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
上校伤了小瞎子之后逃走,小瞎子诬陷上校是“鸡奸犯”(同性恋),他又忧心自己的儿子背上另一个“鸡奸犯”的恶名,甚至怀疑自己的儿子真的是“鸡奸犯”,与村里人争论不休,之后一病不起。还是老保长给他讲清了上校的故事,才又“活”了过来。
然而,为了彻底撇清儿子是“鸡奸犯”的嫌疑,他不惜出卖了上校,上校被抓走,遭到了全村人,家里人的唾弃,最后在唾弃中上吊自杀。全家人死的死、走的走。
老保长,名义上是汉奸,是鬼子的保长,实际上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虽然有几个姘头,跟上校去了上海又吃喝嫖赌,但为人义气,有底线,其实是个好人。在上校回村后,村里人议论他是个“太监”的时候,主动维护他;始终坚守了上校的秘密;老巫头“奄奄一息”的时候,给他讲明事实,把他救了回来;发现老巫头出卖了上校后,彻底与老巫头决裂,并揭发老巫头的罪行。
“我”的父亲,跟上校一起学木匠,是上校最好的朋友,上校会把他的猫让他养,逃走了之后,唯一和他联系,是上校最信任的人之一。他的父亲老巫头出卖了上校,搞得家人死的死、走的走,他独自一个人留在老房子里“赎罪”。
小瞎子并不瞎,只是因为是“老瞎子”的儿子。闹红卫兵的时候,是村里的红卫兵,把上校当作反革命抓起来,趁着上校睡着,窥探上校秘密的时候,被上校发现,并被割了舌头,挑断了手筋,成了一个废人。
他应该是小说里唯一的一个坏人,先是折磨上校,被上校致残后,又编造上校是“鸡奸犯”,造成了老巫头为洗清自己儿子也是鸡奸犯的嫌疑,犯下了大错。到最后,仍然诬陷“我”的父亲是鸡奸犯,鸡奸了自己等等,人性已经完全扭曲。
林阿姨是在“我”流亡多年后回家,才出现的人物,出现在了上校身旁,因为听说上校被抓起来了,后来疯了,是来救治上校,并给上校的母亲养老送终,是上校的妻子。
这是小说里唯一的一段爱情故事。她在前线医院认识上校,被上校的人格深深吸引,直到在朝鲜战场上才向上校吐露心意,然而上校是拒绝的,虽然他心里也有她。有几个夜晚,有人爬上了她的床,她以为是上校,要求上校娶她,遭到拒绝后,告上校强奸,造成了上校被开除,遣送回国,回乡成了一个普通的村民,也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后来才知道上她床的另有他人,懊悔不已,听说上校蒙难,找到了上校,并照顾了他的后半生,照顾到最后一刻,随上校而去。
小说除了讲述上校曲折的一生外,还揭露了当时社会环境下村民的冷漠与刻薄,背后说人闲话,不管真相如何,只相信最丑恶的一面,来充当自己的谈资,充当道德的至高点。受着上校的恩惠,又在心里窥探着上校的秘密,背后流传着关于上校的绯闻。
在老巫头出卖了上校之后,又冷漠地对待老巫头一家,造成了老巫头上吊自杀,老巫头一家人死的死、流亡的流亡。
小说里我不喜欢的部分是老保长等村里人满嘴的污言秽语,虽然可能更加符合现实情况和人物性格,但那些词确实叫做“脏话”。
听书过程中我还记住了几个“金句”。
生活不是你活过的样子,而是你记住的样子。
人生就是这样,你好,就给你锦上添花,不好就给你雪上加霜。
人生海海,敢死不叫勇气,活着才需要勇气。
真正的勇者,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