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看着炖锅,我守着烤箱,锅里炖着肉,烤箱里披萨滋哩滋哩,天南地北,家长里短,就那样瞎聊,没有头却总能搭到头。
婆婆是标准的农村妇女,善良仁厚,勤恳节俭,生活的重心完全绑定在家人身上。于是,惯坏了我们,一个个懒得胫断骨折,心安理得。春夏秋冬的拾掇,里里外外的整理,物件的取舍,事体的安排,没有婆婆的点拨,总是困难。
婆婆聪慧,又相当执着,对解决问题有着刨根究底的热乎劲道。家里的门窗电水,零碎繁杂,哪里出了问题,只要呼唤婆婆,过不了多久,总会服服帖帖,称心如意了。
一张公交卡,地铁公交,高铁动车,上海无锡,也能转得很溜,没有方向感的媳妇相比七十多岁的婆婆,只能膜拜。经常是清晨你才冒出一个念想,下班回来,婆婆便已来回搞定。
婆婆也情调,我插了几束节节高,她便淘回来几株蝴蝶兰、百合相衬。虽是假花,但真真切切感受到婆婆的心里也住着个美少女。屋前屋后郁郁葱葱,四季如春,多半也是婆婆的功劳。
有回,小伙伴讪讪打趣,你以后也是要做外婆的人啊……可不是,于是打了鸡血亢奋了几天,下定决心,脱胎换骨。但终究,懒癌蛊惑,引用婆婆经常譬如的那样,船到桥头自然能直的吧。
婆婆属狗,我属兔,据说狗是兔的保护神,于我,婆婆如是。
如若再有人问起闺蜜几许,我定把婆婆奉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