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写毕业论文。进度比我想象的要快。
我也顽强地战胜了拖延症。感觉很久没有这么积极地做件所谓“正经”事情了。
几天前和一个好友见面,她说朋友还是很重要的,她最怕两种朋友,一种是精明的,让人感觉随时都在算计一切,甚至算计你;一种是太积极的,当你丧的时候,看到ta这么努力这么向上,顿觉自己人生更加灰暗,自己也就更加丧了。
丧的人才应该多聚,把自己不开心的事情说一下让对方开心。
有道理。
我并不是一个容易积极的人。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时时感到“丧”:一种近于抑郁,但说是抑郁又侮辱了这个词的状态。
可能是我并不知道我想要让自己的人生变成怎样。
我没有一个具体的人生蓝图。
人生如此短暂,人生的精力如此有限,我要用这短暂的一生去干些什么?我时常会感到手足无措,处于“享受当下的廉价的快乐”与“为不知所谓的飘渺的明天而努力奋斗”的两难尴尬中。
以前我常常会想一些宏大的问题和一些微小的问题,宏大如宇宙的存在,微笑如人生的意义。
其实这是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存在在这里?
我的意识意味着什么?
我为什么要感到高兴?为何要感受到悲伤?
我该怎样才能获得欢愉?我是否应放纵自己于欢愉或悲伤?
人生是否有一个“应该”?
是否艰难才是人生常态,而快乐才是人生的转瞬?
我现在也常常想这些事情。虽然一直不会有一个答案。
我不能不去想这些问题。当你感到困顿时你会去想要一个答案。而所有的困顿往往会归结于这种终极问题:
What? What do I want?
How? How do I get?
Why? Why I'm here?
为什么要想这些无聊的问题。因为人生处处有选择人生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选择:生,或者死。
因为人生处处都是选择,因而人生处处有对自己的发问。
具体到一些更具体的问题,就是:
我在前一刻为什么这么丧?
我在这一刻为什么又能这么积极地写毕业论文?
狭隘的人生观会把自己的目光集中在一个地方,特别是主流价值观。比如对于北大毕业的卖猪肉或者出家感到不解。因为挣不到钱。
我并不是和挣钱过不去。我也想挣钱。但这种“想”有多深,我也不知道。
尝试去理解他人,理解人生的多样性是一件重要的事。人生的存活方式那么多。
我有时候怀疑自己是有时候故意让自己丧,让自己抑郁,让自己沉浸于自责与自我放纵。
可能这是我的人生的节奏,一种在这个世界里存活的方式。
前面说的我朋友总结的最讨厌的朋友,特别积极向上的那种。
其实积极向上不可怕,他积极他的,你丧你的,大家还是能相安无事地谈笑风生。
最烦的是看到你丧就流露出一种夹杂着不解、同情与优越感的复杂表情,心里想着“oh my Jesus Christ 这种人生太可悲了活成这样可以说是特别失败了”。
子非鱼,安知鱼在水里翻肚皮是不是在日光浴?
愿丧的人都能找一个理由让自己不那么丧,或能找到一个理由让自己丧得心满意足。
晚安